將哭啼啼的亂步放在牆角,跟已經行刑完畢的弟妹們排成一排,此時綾辻也已經被鐵腸托舉著下樓。
“放開我,你這小子是吃什麼長大的,怪力嗎?”
被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鬼托在頭頂上,顏麵儘失的綾辻氣得臉都青了,眼鏡歪了一邊。
“姐姐,我剛才看到他準備用繩子從東麵的窗戶逃家。”鐵腸將綾辻砰的一聲扔進沙發,刷的一下抽刀,在空氣中甩了一個帥氣的刀花,擺出像電視上武士們那種威風凜凜的架勢,如此沉聲問我,“請動手吧姐姐,他敢反抗,我的雪中梅不會坐視不管的。”
綾辻看著我向他一步步走去,臉上充滿了絕望。“你這隻偷家犬裝什麼乖孩子!就是靠這種方式討好蒙騙姐姐的嗎?!彆過來姐姐我錯了……”
“異能力——雪中梅。”鐵腸刀口對準餐廳方向,刷的一聲,在我們驚恐的視線注目下,刀身竟然延長了十數米,險險要刺穿牆壁時,竟然拐了個彎。
刀尖竟然還能拐彎?!
我覺得自己在看一出魔幻劇,當然這不耽誤我打綾辻。這麼大人了褲子不用脫了,但打崽是要打的,大家都要整整齊齊。
綾辻他不敢過來,後背緊緊貼在沙發靠牆的牆壁上,眼睛瞪得要脫窗似的看著鐵腸手中那把十幾米的長刀。
“你最長能夠延伸多遠?”綾辻如此問道。
鐵腸是個有問必答的好孩子。“276米,福地師父說還有成長空間。”
綾辻點了點頭,主動的趴在我大腿上,視死如歸的說:“姐姐,來吧,我受得住。”
其實我有點受不住,幾百米的大刀就拿在鐵腸手上,我家這個野生崽兒是不是有點太反科學了?
哦,驚訝歸驚訝,我啪的一聲揚手拍在綾辻屁股上。
“彆擔心綾辻崽兒~姐姐已經練出來了,絕對疼在皮不傷骨,頂多趴一晚上就能好。”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乖,雖然大家都隻能趴著接受我一個個的喂飯,但我很滿意,渾身舒爽,壓力全消。
“哎,小鐵腸彆這麼拘謹,自家呢放鬆點,來,給你的蛋卷加點蛋黃醬哦。”
鐵腸一口米飯一口蛋卷吃得香甜,正經乖巧得不像是上次那個能在牛油湯裡加半瓶番茄醬的人,他點了點頭,將塗滿蛋黃醬的雞蛋卷啊嗚塞進嘴裡。
“我吃了,姐姐彆打我。”他正襟危坐,捏著萌萌的小嗓音說道。
我哈哈一笑。“討厭啦,小鐵腸這麼乖姐姐怎麼會打你呢。”
鐵腸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更乖的,所以彆打我。”
當晚鐵腸就歇在我家,趴在地上哭戚戚的弟妹們還非常熱情的讓我給鐵腸換上粉色睡裙,說要恭迎我們家第七個崽兒進門。
鐵腸他穿了,很好看,雌雄莫辯,耗了我兩卷膠片。
因為我一個人搬不了這麼多人,所以今晚是在客廳打地鋪,我抱著鐵腸軟軟的小身軀睡得噴噴香,直到第二天福地先生一臉為難的上門,他開口第一句就是:“霏音老師,您知道鐵腸去哪裡了嗎?”
“哎?”我匆忙洗漱,隻來得及在睡裙外麵套件睡袍來開門,就聽到福地先生這句話,剛要說鐵腸就在我家睡覺呢,福地先生黑著臉說出的第二句話,讓我閉嘴了。
“他昨天逃學了。翻牆的時候被巡邏犬發現,引來了很多人,不僅不認錯還把所有人打趴下,校方通知我,現在整個軍校裡沸沸揚揚的都亂了。”
他頭疼的抓了抓頭發,“學的反偵察手段全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這小子也是鬼精鬼精的,硬是找不到他,我得把他抓回去好好訓訓,什麼時候了還給我搗亂呢。”
“霏音老師,鐵腸有跟您聯係嗎?”
我麵無表情的朝福地先生搖頭。“啊,小孩子嘛說不定第二天就跑回去了,軍校訓練和課程那麼繁重,他可能是無聊了出去放鬆兩天。”
“那也太放鬆了。算了算了我去彆的地兒找。那老師我先走了啊,您也知道最近什麼情況,軍警那邊忙翻天了,過幾天弄好了我再找您嘮叨嘮叨。”
“哎,您請慢走。”
我笑眯眯的送走了福地先生,關上門慢悠悠的擼起兩邊袖子,往客廳走去。不出所料,粉色睡裙還沒換下的鐵腸已經被太宰壓在地板上,紅葉抱著他的長刀站在一邊,其他人聯合一起將鐵腸死死的按著不讓他動彈。
鐵腸一臉正氣的說:“姐姐,說好不打我的。”
我嗬嗬笑著,繞著他走了一圈,他屁股那塊地兒已經空出來等我了。我鬆了鬆手上的筋骨,輕聲細語的說:“嗯,那前提是你要乖啊。”
那一天早上,我家是從孩子的哭叫聲正式開始的。
我家唯一一個正經在上學,即將成為人民公仆社會棟梁的崽兒,竟然逃課?竟然敢逃課!
你可是全家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