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是以前就談好了並默認的,如果有變動就報個新價,買主也不還價,將錢往你手裡一塞,你把東西塞給他,便成交了,畢竟吃的比天大,賣主更占主動權。
不過,賈二妹這個賣主也不心黑,差不多就行。拿了貨的人也是快速地將東西藏進口袋或是懷裡,然後飛快地離去。
有時候賈二妹賣的是幾個煎好的饃饃,那都是學校發給學生的一點麵粉,她舍不得吃,也沒有爹要贍養了,便攢下來賣給城裡人。
沒有這些貨的時候,坡上剛成熟的豌豆胡豆,還是豆莢也被她鎖定了,半夜偷偷摸上坡,手腳麻利地摘一抱用衣服包著回來,第二天再偷偷拿到城裡去賣。
反正在這年月裡,什麼能吃她就賣什麼。
一來二去的,她就成了那條街上的老小販了,而買家也與她混了個眼熟,凡是她一出現在街頭,馬上便有熟麵孔上來問:“幾點鐘上的街啊?”
這些“商品”都不出的季節,賈二妹就扛著鋤頭背著背簍上山挖山藥、撿蟬蛻殼子、掏蠶妞妞……
上山逮蛇,下水摸魚,上樹取野蜂蜜……反正上天入地,下水鑽洞,就沒有她不拿手的了。人也漸漸變得健壯起來,不再是從前那個弱不禁風的林妹妹了。
這一天,她去山上捅野蜂窩,因為聽說一家藥店要收全蜂巢,包括裡麵的蜂蛹和蜂巢蜜,價格給得還很高,她決定去冒一險。
為了去捅那個存在了好幾年的大野蜂窩,她做了充分準備——戴上了草帽、穿上了冬天的棉衣、用爛布衣服包紮了手腳、還用母親的舊頭巾蒙了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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