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又扯著馬秀英來罵賈二妹。
這次馬秀英不跟風了,隻是在房裡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不是喜歡兒嗎?生三個兒給你向家傳宗接代啊……”
向母在院子裡坐著罵了兩天後見對方無動於衷,自己也就覺得無趣了,收聲了。
向國強終於趕在過年前回來了,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今年過年時間推遲了,要到二月幾號才過年。
向國強回來後賈二妹就輕鬆多了,狗狗小灰也輕鬆了,終於可以抽點空閒時間去抓耗子了。
現在給娃娃洗尿布的事就全包在了向國強身上。
向國強說:“二妹,你辛苦了,連生娃娃和坐月子我這個做丈夫的都不在身邊。”
“是啊,做個女人多辛苦啊,所以你就對老婆女兒好一些吧。”賈二妹笑著說。
“那是當然。”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向國強洗起尿片來就更加賣力了。
因為賈二妹對尿布的要求比較高,隻要暖暖尿濕了一點點就要換下來,所以每天洗尿布就是一個大工程。
而現在正是臘月裡,這洗尿片又不可能專門燒熱水來洗,和去年一樣的是,今年的冬天依舊很冷,這兩天也在下雪,雪雖然不大,但陰冷的天氣卻令人手腳都有種凍僵了的感覺。
向國強端著個盆子一會兒又跑河邊去洗,一會又跑河邊去洗……
因為吃母乳的娃娃尿多啊,而尿布有限,就隻得將換洗下來的尿片馬上拿去洗了,然後再拿回來搭在火盆邊烤乾,就這樣循環不斷。
看著兒子這樣跑進跑出地洗尿片,向母就不舒服,便在院子那邊大發牢騷——這跑進跑出的可是她的兒子啊,一個大男人端著尿片去河邊洗,像什麼話?她的兒子可是部隊裡的乾部!一個吃皇糧的國家乾部,被婆娘支著去洗尿布,成何體統?!
而且向母認為就是國強婆娘太作妖,彆的娃娃哪裡用過什麼尿布,都是從生下來起就坐在籮筐裡,籮筐裡鋪滿乾穀草,拉屎拉尿都在那裡麵。
所有的娃娃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她的國強兒子也是這樣過來的,不也長得這麼健健康康,還成為了國家乾部!
所有的人都坐籮筐,就她這個婆娘生的娃娃不能坐籮筐,非用什麼尿布?她真當自己生的是個皇後娘娘嗎?不就是個賠錢的丫頭片子而已!
於是,她就又在那邊嚷嚷開了:“國強,你在部隊接受的教育就是侍候婆娘端水洗澡洗尿片的嗎?男人的手伸出去一股尿味會遭人笑的!”
“有什麼味?沒有啊……真沒有呢!”偏偏向國強就不這麼認為,還樂嗬嗬地伸出被寒冷的河水凍得紅彤彤的手往鼻子下嗅一下,笑著說道:“我女子拉的尿香噴噴的呢。”
“嗯嗯,拉的屎都是香的呢!”向母在那氣不打一處地說。
“對啊,小奶娃拉的粑粑都有一股奶香味呢,媽你沒聞過嗎?”向國強反到問起她來。
向母氣得直跺腳,“死不爭氣的瓜娃子,老娘這是在為你鳴冤呢,你倒還瓜兮兮地跟我磨嘴勁!”
“你是腰好了沒事乾了嗎,管那麼多閒事乾嘛?”向父終於出來製止了,拿話來喝住了向母。
向父總感覺自己這個老婆子越來越瘋了,自從國強婆娘生了個女娃子後,她的智商就直線下降,淨乾蠢事!
你說國強沒在家你跟國強婆娘鬥氣也就算了,現在國強都回家來了你跟國強婆娘鬥氣,這不是明顯招國強厭煩嗎?
看來頭發長見識短這句話還真有一定依據,看看向父就比向母聰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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