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書畫,賈二妹簡直就覺得自己發現了藝術珍寶似的,推開破舊的木門進去了。
向國強是很嫌棄她的這一動作的,他和這個年代的所有人一樣都覺得這些東西不好,臟,搞不懂賈二妹為什麼偏偏喜歡這些破爛玩意兒。
但是自己的老婆就好這一口,他能咋樣?還不是隻有無聲支持啊!
於是他帶著小尾巴在大院裡玩,在院子裡揪荒草,逮蟲蟲玩,賈二妹便在這些平房裡淘淘淘,淘字畫。
她還是很淘了一些名家字畫,有幾個的字畫後來還是價格不菲的。
不過,可惜的是她並沒有淘到石lu的字畫,這讓她感到又些遺憾。
有傳言說石lu這人很有個性,隻要是他瞧得上眼的人,他送給他畫一錢不要,如果是他瞧不起的人,你就是給他千金他也不賣。
他就是這麼的桀驁不馴。
沒有要到石老的字畫,賈二妹有些遺憾,但也沒法,又加之向國強和小尾巴在等著她,她也就算了,在房裡找了一根繩子來把她淘的這些字畫輕輕捆綁了,然後從平房裡出來。
剛出來,一個老頭走上來,瞅了她手中那一大抱東西一眼,問到:“姑娘,你撿這些東西來乾什麼呢?”
賈二妹碼不實在眼前這老頭是什麼身份的人,於是就笑著說:“我見這些紙丟得滿屋都是怪可惜的,就想著撿回去生火搭爐子。”
嗬嗬,既然是拿去生火搭爐子的,你還一張張卷成圓筒,卷得好好的,你哄鬼啊?!
不過她不這樣說要哪樣說呢?萬一這老頭是個造反派呢?
老頭看了她一眼,像是默默地歎了口氣,有些自言自語地說到:“哎,真沒想到這些東西現在也隻能淪為生火搭爐子的了。”
賈二妹一聽他這話就不像是造反派的樣子,倒像是很同情這些文化瑰寶的人一樣,於是恭敬地問著那老頭到:“老先生,請問這裡麵怎麼沒有見到石老的字畫呢?”
這話問出來真的很冒險啊!
不過,賈二妹打賭眼前這個老頭是個正派的人。
“你是石老師的學生嗎?”老頭打量著她,悄聲問。
“不是,我隻是石老的崇拜者,我很喜歡石老的字畫。”賈二妹說。
老頭看她也不像是造反派的人,於是歎口氣,說到:“石老師的字畫都被他的那些學生訛去了!”
“啊?他的學生?”二妹有些驚訝。
“說起就就……很氣人……”老頭說,“人心是這世上最難測的東西……姑娘,我也不怕人是什麼人了,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也是石老師的崇拜者,而且以前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我就親眼目睹他的那些學生做的事啊……”
“他有個學生,此君為山東葉縣人,姓吳,名字就不必提了。大文化革命前,他慕石lu名從山東跑到s西,自費找石lu學畫。石lu感於他的誠心,不但收留下來,而且從學習到生活上都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他。
但大文化運動一開始,這學生馬上翻臉不認人,最早起來鬥他的恩師了。他自己礙於麵子不好親自動手,就從外邊引來一幫打手,將自己的恩師打得死去活來,然後他挑了幾包袱“革命”的“戰利品”揚長而去,返回山東老家了。”
“……”賈二妹聽得瞠目結舌。
“還有一個是x安土生土長的、一個姓王的家夥,從前也是對老師好得很啊,大文化運動一來,那撕破臉皮的勁啊,也更勝吳某一等,他能一拳把他的“石老”打翻在地,又踏一隻腳,這還不夠,還要皮鞭、棍棒一起上,真不知他從哪來這麼多深仇大恨。
當他的“恩師”順頭流血跪在地上的時候,他還得意地哼著小曲,抽冷子又一鞭子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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