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妹見她堅持,於是忙說:“爐子上有熱水,我去拎熱水來。”
“不用,不用,馬上洗完了。”牛德花說。
不得不說她的動作還是非常麻利的,三下兩下尿片就已經被她清洗出來了,隻不過這速度要說清洗得有多乾淨,那很難說,你看看她那兒子民民那一臉的臟痂。
不過人家好歹幫你把尿布洗了,你還嫌棄的話就太不不識相了吧,於是賈二妹還是開口說了句“謝謝”。
“二妹,我還是想去跟玉蘭妹子她們采藥,你能再去跟玉蘭妹子說說嗎?”牛德花晾好尿布後,有些可憐巴巴地望著賈二妹說:“妹子我跟你說吧,我也知道有些人說我摳門,說我脾氣古怪不好相處,其實這都是誤會……我隻是一個農村來的,沒啥文化,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靠著胡明誌一個人的工資,難啊……”
說到這牛德花歎了口氣,又說:“我家兄弟姊妹又多,家裡老漢又有病,就全靠著我寄錢回去給他買藥呢,胡明誌家那邊,他是幺兒,父母四十歲左右生的他,現在也是年紀大了,活路也做不動了,生瘡害病那些也指望著我們寄錢回去,其他兄弟姐妹都在農村挖泥巴,沒啥錢……”
“……”賈二妹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家裡沒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用,妹子你說我哪裡還大方得起來?平時軍屬區的婆娘們邀約著出去趕集啊買東西啊,搞什麼聯誼活動啊,我都不敢去啊,沒錢去揮霍浪費啊……”
“……”賈二妹默默地為她端來了一根小板凳,讓她坐下說。
牛德花將一雙濕手往自己衣服上左右一下擦乾,坐下,又說:“妹子,你也彆瞧不起我,我是真的想掙點錢,好幫著我家男人減輕些負擔。我能吃苦,我也不嫌棄什麼臟活累活,隻要能掙錢我都乾,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貪厭的人,隻要工錢給得合適便行。
聽完她這番話,賈二妹沉思了片刻,說到:“你隨我去玉蘭姐那邊吧,我去跟她說說。”
“啊,謝謝二妹,謝謝二妹。”牛德花從凳子上騰地一下跳了起來,“我家男人說你和向團兩口子是好人,果然是好人啊!”
然後她奔上來就伸手要幫賈二妹抱娃娃,賈二妹裡馬將身子閃開。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她害怕小喬子又給她一掌。
“我能抱的,我的胳膊真的沒事了。”見她閃開,牛德花忙說。
“牛嫂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害怕我家兒子又亂打人。”
話音剛落小喬子就在她懷裡發出了抗議聲:“啊啊啊!”
賈二妹,你這個女人又拿我來說事,我昨天是不認識她才揮手打人的,但這並不說明我愛亂打人啊!這口黑鍋我可不背!
還有,你們這些大人是咋肥四哦,昨天還鬨得冤冤不解的,今天就坐在一起聊天交心了,什麼套路?牛德花見到小喬子啊啊啊叫,心有餘悸地後退一步,昨天那一掌對她來說還是很有些陰影的,那一巴掌可是把她的胳膊打得火辣辣的。
賈二妹笑了笑,領著她往朱玉蘭家去了。
“玉蘭姐!玉蘭姐——”她站在院門前喊了一聲。
“哎,進來吧,門沒關。”朱玉蘭在裡麵應著。
賈二妹推門進入院子,朱玉蘭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出來看到賈二妹身後的牛德花,狠狠地一愣。
“玉蘭妹子,我來向你道個歉哈!”牛德花將一張笑臉遞了上去。
“……”朱玉蘭的目光從賈二妹臉上滑到她的臉上,又從她的臉上再次滑到了賈二妹臉上,臉書上表達的意思那是千回百轉。
“玉蘭姐,你今天還到坡上去挖野地瓜根嗎?要是去的話就把朱嫂子帶上吧。”賈二妹笑著問。
“……”朱玉蘭滿眼滿臉都是狐疑。
昨天這個牛德花還在扭著賈二妹鬨賠償呢,今天怎麼就……
賈二妹這光景好像還在幫著她的意思呢!
究竟什麼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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