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雖然不是司令但也給人提了不少乾,是,沒理由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幫忙想出路!” 向母說,意思就指向國強給小菊男人轉誌願兵了、給李小鬆提乾了、又把賈二弟弄到部隊去了。
“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點和個性,有些人適合當兵,有些人並不適合當兵,像山是個斯文的娃娃,他隻喜歡畫畫,並不喜歡當兵啊,”賈二妹皺眉說,“再說他學畫畫也並不妨礙他去當兵啊,學了畫畫對他來說更加具有優勢,以後進部隊去還容易當個文藝兵,在部隊裡搞宣傳工作等……”
“是了,是了,像小山子這樣文縐縐的人家部隊也未必想要他,他能保家衛國嗎?但是他學了畫畫就像國強婆娘說的那樣就能去當文藝兵了啊。”向父被說動了。
“可是咱小山子要去給彆人當兒子呢!”向母說。
賈二妹不理睬她,隻對向父說:“石老師單身,著名畫家石衝的女兒,美院的老師,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拜到她的門下做弟子呢,她之所以會答應收下小山子完全是看在我的麵子上,當初石老師一家下放到勞改農場的時候我幫助過他們,換了其他人石老師連學生都不願意收的。”
“嗯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向父點頭說。
“好個屁,自家屋頭的孫子拿給彆人當兒子去了,還說好!”向母咕噥著說。
向父撇頭就罵她一句:“你懂個屁,頭發長見識短,隻曉得把娃娃窟在身邊,抱雞婆思想。”
向母頓時不開腔了。
甭管她平日裡嘴巴怎麼厲害,也就服自己丈夫和兒子,隻要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說得話,哪怕是錯的她也會服從的。
“我和國強已經有四個娃娃了,政策上已經不能允許再抱養孩子了,當初我們小喬子也是不準出生的,部隊上搞計劃生育工作的人天天盯著我要把我捉到醫院去流產,也幸虧我們小喬子運氣好,老天爺都要保佑他出生,先是下大雪封路了,後是通往縣城的橋斷了,所以我們小喬子才活下來的。”賈二妹又說。
向母已經聽得火冒三丈了,開口罵道:“是哪個短命背時鬼要弄死我家小孫子啊,這人一定是祖墳被人挖了才這麼苦大仇深!以前你咋不給我說這事呢,你要是告訴我那人是誰,我一定去當麵吐他一臉口水!”
“嗬嗬。”賈二妹笑笑,說:“那女人現在一身的病,就是在押送我去縣醫院時被猴子咬了,然後就留下了後遺症。”
這時候賈二妹也不介意多跟她聊聊天,一切都是為了小山子。
“哈哈,阿彌陀佛,活該活該!”向母口中念念有佛,幸災樂禍地說。
“好了,好了,看來老天爺是厚待咱賈家的,小山子這戶口弄到大城市去將來就是大城市的娃了,好得很啊,多少農場娃想都想不到呢。”向父感概說。
向母不再說反對的話了。
“是啊,你們想想看,小山子跟我的關係好?她又聽我的話,就算他抱養給了石老師,其實也是跟我和他幺伯走得更近了,他到了城市後就跟暖暖他們在一起了,說什麼都比在農村好?”賈二妹趁機說。
這下連向母都茅塞頓開了——可不是嗎,小山子成了大城市的人了,又可以跟暖暖和陽陽他們幾姊妹在一起,又有他幺伯幺嬸罩著,那前途可不是一般的好哇。
於是就這樣,向山抱養給石小平這事就這麼說通了,緊接著賈二妹就領著石小平和向父馬上去公社派出所辦理向山的戶口手續等事宜。
不過,辦理抱養手續需要孩子的父母簽字蓋章才行,向山的父親去世了,但他的親生母親還在啊,還得去找他媽通過才行。
可是向山的親媽馬秀英聽到這個消息後不乾了,無論向父母怎麼給她解釋做思想工作她就是不同意,還一口咬定說向父母容不下她的兒子,想著方法要把小山子攆出賈家。
“國強婆娘,你看這事弄的……”向父歎氣道:“那個馬婆娘到處去造謠說我們賈家要把小山子給攆了,你說這事還能咋辦?”
“那個婆娘真是不明是非,胡攪蠻纏不講道理,非說我們要把小山子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