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有些傻眼,不是應該說幾句客套話嘛?這禮物也收了,謝謝沒說上一句,還直接使喚上了!
不過,她還是以不變應對萬變吧,先裝出一臉惋惜的樣子說道:“嫂子,你和大哥也太寵孩子了,小孩子就不該讓他玩兒鞭炮啊,不然也不會有這場禍事!你說往臉上留下點疤痕倒也是不算啥了,萬一這眼睛出現後遺症那就慘了……這長大後好多職業就不能選了,至少想他爸爸那樣去做個軍官就不可能了吧……唉,你說你們家這麼好的條件,孩子爸爸又是部隊裡數一數二的乾部,將來有孩子爸爸在前麵鋪路,孩子以後的路多好走哇,都不用去擠高考那條獨木橋,直接參軍進軍校,多好哇!可惜啊,這眼睛……”
視力不好可是硬傷啊!從軍這條路就完蛋了哇!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張鳳的痛處了,她可不是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眼睛留下後遺症這事嗎!
於是一貫精明的她又失去判斷力了,對李金花的戒備立刻少了幾分,頓時哀聲歎道:“誰說不是呢,這大過年的,人家屋頭都喜氣洋洋的,自己家卻…………唉,天災**,誰算得清呢?”
她還沒有說到李金花想聽的內容去。
李金花這時心裡像是有一隻老鼠在抓撓一樣,她不想再繞話了,她感覺再繞下去,就沒時間了,中午她就隻有這點吃飯的時間。
她猜測到張鳳的兒子炸傷了多少肯定跟向國強家的孩子有關,不然向國強夫婦不會親自帶著孩子們來探病。
要知道王大福兩口子在部隊裡也並非是那種德高望重之人,就向國強夫婦的那股傲氣是不可能來巴結這種他們看不上的人的,除非他們不得不來。
於是她乾脆挑明了:“嫂子,我來之前看到向團長和他的媳婦兒帶著孩子拎了一大堆東西來探病,我在坦克旅待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他們跟你們的關係也不是特彆好的那種,這裡麵不會有什麼事吧?”
聞言,張鳳臉上的笑容收起了——這女人什麼意思啊!她怎麼這麼了解坦克旅的近況,要知道向國強到坦克旅來的時間也不算長,這女人是多久才轉業到地方的?
按照這個邏輯說來,這個女人又是來探病又是送東西,豈不是不懷好意?
張鳳又不是傻瓜,覺得這女人太過蹊蹺,於是當即問到:“你究竟是誰啊?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金花見問,知道自己隱瞞不住了,自己要是不說出自己是誰來,這個張鳳肯定是不會對她說什麼了。
“其實,我現在雖然不在部隊了,但是我仍舊是部隊家屬啊,我叫李金花,以前是坦克旅衛生隊的,我家男人現在還在部隊裡,他是搞後勤工作的,你說我們熟不熟,哈哈。
李金花?
原來就是當年押著向國強婆娘去醫院做流產手術,卻在路上被野猴子咬傷的那個李金花啊!
是這女人,難怪一臉的怪疙瘩!
李金花當年那事在部隊裡可算是出名了,出了罵名,張鳳當然知道她是誰了。
不過,當知道她就是李金花時,張鳳一下子就明白她這番來探病房的意圖了。
“嗬~”張鳳冷笑了一聲,道:“我家孩子和向家的孩子關係好呢,你彆是想挑撥我家和他家的關係吧?另外,孩子們之間玩耍出了事也怪不得誰,都是孩子,都不懂事的。”
這話擺明了是拒絕和李金花同流合汙,而且說得毫不客氣,但給出的信息又太明顯了,就是說她家的孩子就是和向家的孩子一起玩時出的事。
“這樣啊!”李金花有些尷尬,訕訕的道,知道情況要糟,也怪她太心急了,太想找向國強夫婦的事了,以至於做事太過急躁。
現在看來這事急不得,得仔細考慮好了再來,於是她說到:“那嫂子你忙吧!我回頭下班再來看你們,現在還上著班呢,被領導知道了要挨批評的。”
“好走,不送啊!”張鳳冷淡的說道,心裡卻在鄙夷眼前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