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長春所生的女兒現剛好滿一歲,從一生下來起就貧血,也查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的貧血,身體非常的不好,各大醫院都堅持了,醫生說是一種極罕見的血液病,也許是再生障礙性貧血,但也不確定。
女兒長到一歲基本常態都是在進醫院或是進醫院途中,每天吃藥比吃飯還多,偏偏李長春的那個兒子還時不時欺負她,搞得姚安娜不得不隨時隨地把女兒帶在身邊。
她和李長春的關係也很僵,李長春暗地裡總是埋怨她生了個這樣不堪的女兒,除了花錢還是花錢,若不是顧及到自己的地位和名聲,他簡直就想像當初對待黃花菜那樣一腳將她和女兒踢開。
隻不過時代不同了,以前踢掉黃花菜是借了大文化運動的“手”,現在可不比以前了,作為一名軍官他是不能隨隨便便離婚的,更彆說女兒還是如此幼小和多病的情況下。
在人前他還得顧及影響,在姚安娜麵前裝好丈夫,在女兒麵前裝慈父,但在人後他就表現得極端的冷漠,甚至還暗暗縱容兒子去欺負這個多病幼小的女兒。
姚安娜的日子可以想象有多難過,一方麵要忍受丈夫的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陰陽臉,一方麵又操心女兒的身體和病情,雙重折磨啊。
但她又不能離婚啊,離婚後她和女兒怎麼辦?她沒有工作,女兒又病拖拖的!
每每到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她就特彆想念當初被自己拋棄掉的兒子小尾巴,然後就抱著女兒去找小尾巴,就隻為看那個健康的兒子一眼。
此刻的姚安娜正坐在床邊,剛才她才給女兒喂了一碗中藥下去,女兒乖乖地就喝了下去,懂事得就像一個大人一樣。
彆的小孩吃藥都是又哭又鬨又被父母一個摁住一個灌的,可是這小女孩卻從不,好像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必須吃藥才能活下去一樣,從她半歲起查出自己有病開始她就習慣了每天吃藥。
因為西藥貴還有副作用,媽媽就帶她去看中醫,中藥苦哇,而且都是一碗一碗的喝,她也不哭不鬨,媽媽喂太喝她就喝。
“妞妞,才喝了藥你在床上靠一會,動來動去會吐的。”姚安娜將枕頭給她墊在背後,讓女兒靠躺在床頭上。
妞妞靠著靠著閉著眼睛就睡了,年幼又貧血,她總是沒多少精力。
這時外麵的房門響了,一聽推門的聲音和腳步聲,姚安娜就知道是李長春回來了,昨晚他值班。
“又是一股藥味。”李長春一進屋後就拉長了一張臉,厭煩地說道。
看到他回來,姚安娜忍了忍氣,問了一聲:“你吃飯了沒有?”
“你看都幾點了,還能沒吃飯嗎?你以為我像你們成天沒事乾,睡到現在還問吃飯沒有。”李長春淡漠地說了句。
“我早就起來了,我把娃娃的藥熬好才喂了……”姚安娜說。
李長春根本就沒想聽她說這些,隻是用一種極不耐煩的腔調說:“菜買了沒有?整天就隻知道熬藥熬藥,現在還不去買菜,等著我去買菜做飯麼?牛牛又跑哪去了,你都不管?”
“你就不能做飯,是不是嘛?”一聽到他責備自己,而且還提到牛牛,姚安娜就忍不住生氣,“我連妞妞都照顧不過來還管他?他又不是死了媽!”
“你不是牛牛的媽嗎?”李長春冷冷地問。
你嫁給我李長春,我的兒不就該你照顧嗎?
姚安娜冷笑一聲道:“我可沒福氣有這麼一個兒,誰的兒子誰管去。”
氣氛又到了吵架的臨界點。
李長春可不想跟她倆個吵架,一說到吵架他真不是姚安娜的對手,於是他冷冰冰地問:“你是不是不去買菜?”
姚安娜也冷冰冰地回說:“妞妞又不好了,拿錢給我我帶她去X安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