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婆的行為這麼怪異!難怪文書說“向嫂子來辦公室找過你,神色有些慌張的樣子”!
“怎麼會失效了呢?”向國強問。
他的心裡也“哐當”往下一沉——鈴鐺失靈了可咋辦?讓老婆一個人回去?不行啊!不放心不放心不放心!
不過他神情上倒沒像賈二妹那麼驚慌,還是一派平靜。
“今天,我看他們殺羊,我就想接一點羊血來做羊血膏,結果……沒想到我的鈴鐺掉到羊血裡去了,鈴鐺吸了羊血就失靈了……”賈二妹懺悔不已捶胸頓足地說。
“……”向國強——讓我想想,這事該怎麼整……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老婆又必須要回去,但不能讓她一個人行在路上,而非常時期自己又不能陪著老婆回去,那麼就隻有派一個人護送老婆回去了。
護送老婆回去的這個人必須要身手了得,反應敏捷,還要人品信得過的……那麼這個人……朱拱嘴最合適。
“沒事,鈴鐺壞了就壞了,我讓朱拱嘴送你回去,”向國強說:“正好讓他小子回去看看他的未婚妻。”
“……”賈二妹哭喪著臉,無奈地點了點,看著手裡的狗鈴鐺,心都快碎了,“哎喲喂,心痛……我的狗鈴鐺……回去了就不能來看你了……”
說到這個問題上,向國強也有點情緒低落了,狗鈴鐺失靈了,以後老婆就不能天天晚上來陪他了。
的確很令人沮喪,他突然間就不想讓老婆回去了。
可是,不回去四個孩子怎麼辦?小喬子還那麼小!
倆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向國強伸手攬過賈二妹的肩頭,將她擁進自己的胸膛,默默地用下巴蹭著她軟軟的頭發。
“國強,你說這狗鈴鐺不可能就這麼失靈了吧……”賈二妹還是不甘心,“你說我們能不能想法子讓它恢複元氣呢?”
“……”向國強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得親親她毛茸茸的頭頂,說,“好了,我們現在先去食堂吧,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回頭再想辦法吧。明天我送你走,送到H田,到那裡你和朱拱嘴趕火車到K城,再到烏市,路程雖然繞一點,但路上安全得多。”
邊關到H田這一路比較不安全,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點什麼狀況,所以他必須親自送,H田到K城這一段上火車了就好了。
“啊啊啊,我的鈴鐺啊!”一想到明天就要分彆,然後就不能隨時來看自己的老公,賈二妹就心口痛,由哼哼起來。
“好了,老婆,收拾收拾,我們去食堂。”向國強抱著她起身來,倆人立到了地上,“我來給你梳梳頭,看你頭發都快睡成雞窩了。”
“嗷嗷嗷,我的鈴鐺哇……”賈二妹將一顆腦袋直往他胸膛上擂,哼哼唧唧道。
晚上到宴會很熱鬨,可是賈二妹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彆人也隻道她是離彆愁緒,她吃得很少,有些鬱鬱寡歡。
“二姐,你是不是因為我不跟你一起回去啊……”夏瓊英有些內疚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她。
賈二妹搖頭,勉強一笑說:“沒事,你玩吧,春節後再回來。”
夏瓊英點頭說:“我已經給我哥寫信說了承包酒廠那事,那天我也給我哥打了長途電話回去的,他同意了,說要努力去爭取承包權,結果可能也要過年後才能知道。”
“嗯。”賈二妹又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
“二姐,你是不是有點累啊?”看到賈二妹的臉色不太好,賈二弟問。
“沒啥,就是想到明天要走了,舍不得你們。”賈二妹有些傷感地說。
賈二弟沉默了,端起水盅喝了一口,部隊不允許喝酒,隻在過年過節允許喝一點點,今天雖然官兵們在一起聚餐,但也不允許喝酒,以茶代酒。
第二天一早,向國強和賈二妹就出發了,因為狗鈴鐺失靈,屋裡那些堆積的禮物就可以撿喜歡的打上兩大包帶回家去了,反正有朱拱嘴幫忙拎。
賈二妹和向國強坐上了軍用吉普,軍用吉普上一個司機,副駕一個朱拱嘴,後麵雖行一輛軍車,車上賈二弟、小宋和其他兩名警衛員都是全副武裝,一直要將賈二妹和朱拱嘴送到H田,這一路車不停跑的話,得跑兩天,大概到明天傍晚七點左右才能到達H田。
H田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到K城,K城轉火車再坐兩天一夜到烏市,烏市坐三天四夜才到X安。
算一下這一趟路程有多遠,相當於單邊路程就要跑將近十天!當初賈二妹和夏瓊英是哪裡來的勇氣來到邊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