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正在為自己的事兒擔憂著呢!
前天收到媳婦兒的來信,一直都在埋怨他離家遠了,一年兩年都請不到一次探親假,媳婦兒生孩子也不在身邊,孩子滿歲了都沒見過爸爸長成什麼樣子;又說娃娃生病了,一場發燒燒成了肺炎,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等等……
總之,收到老婆的信就是滿紙埋怨,搞得人心裡沉沉的。
然後看看自己,身邊沒人疼衣服沒人洗,一身衣服都穿了半個多月了(當然缺水是關鍵),現在這女人又來眼前哭哭啼啼的,還讓人省心嗎?
不過他也很無奈啊,自己若是不到這邊關來服役,能當上衛生隊隊長嗎?這可是營級乾部呢!想他才剛三十歲的年紀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也是實屬不易,哪能說待在家裡享著清福就能得到的哇!
他心裡正煩著呢,這時被曹玲玉這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惡心到了。
“玲玉,你說了這麼多,我就來給你分析師分析這事吧……”陳隊長耐著性子說:“你跟韓雪梅鬨就鬨唄,反正你們兩個也是井水犯不著河水,但你跟向旅老婆鬨就實在是不應該了,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向國強現在是守備部隊的老大,這裡是他說了算,你跟他老婆鬨成這樣以後還怎麼相處啊?”
“我又不跟她相處,她算什麼東西,一個鄉下婆娘而已……”
陳隊長一聽這話就皺眉,“你不跟她相處,我們衛生隊還要跟她相處啊,咱衛生隊可都是在她男人的管轄之下的,你這樣說簡直就是自私不負責任的說法。”
“你這是在批評我了?”曹玲玉抬起了淚眼看他。
陳隊長深吸了口氣,並不想把她說得太重,畢竟自己以後調離這裡還得靠她大哥,所以,他馬上又換了一副麵孔,語調溫和地說:“我知道你也本無意上這個部隊來,你不外乎就是跟著小黎來……但你想想,你這樣跟人鬨小黎看到了會怎麼想?這男人呐最喜歡溫柔的女人,最見不得女人吵鬨了,女人一吵鬨男人就頭疼……”
就像他現在一樣,家裡的女人老是埋怨埋怨埋怨,他就頭疼頭疼頭疼啊。
“真的啊?”曹玲玉馬上止住了抽泣,問道。
“是啊,是啊,我是男人我當然最明白不過了,”陳隊長捏捏眉心說,“我知道你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人,既然在這裡呆一天就給我好好呆著吧,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行不?”
雖然剛才走神兒了,但是曹玲玉為什麼這麼狼狽他也弄清楚了,這女人他還是了解的,原本就沒啥腦子,就隻知道一味的傲慢胡鬨,原本性格又驕縱,該糊弄就糊弄吧。
被男人這麼一責備一誇獎,曹玲玉停止了哭泣,語氣也平和下來了,“陳隊,我知道了,我以後也不惹事了,剛才隻是一時被氣的。”
回頭想想,她還挺後悔的,陳隊說的對啊,自己與人吵架的行為要是被黎偉看在眼裡,大毀自己的形象。
不知道黎偉剛才看到她們吵架沒有呢?應該沒有看到吧,如果看到了他為什麼沒出來幫自己的忙呢?曹玲玉想,肯定沒看到,如果看到的話他肯定要站出來幫我的!
瞧瞧她這點智商!還真把黎偉當自己的男朋友了呢!
這當然是她的幼稚想法,不過幼稚的人也好哄,轉念之間就暗暗慶幸了——幸好他剛才沒看見我被打的狼狽樣子,那麼我依舊還是他心裡的純潔小公主了!
嘔嘔!曹公主,你想多了吧?就你這樣還算小公主?曹攻豬罷了!
“陳隊,你忙吧,我走了哈。”於是曹玲玉馬上對陳隊長說。
“嗯嗯,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陳隊長碼出一副關心的臉說。
曹玲玉剛一出門去,他的臉就恢複到一派厭惡了——這個女人真他媽的煩,屁事也要來找勞資,耽擱勞資這麼長時間。
他腦袋往椅背上一仰,抬手捏了捏眉心,開始思忖起該如何回老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