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弟瞟向了桌子,隻見上麵果然放著一個空碗。
“她給我送一碗銀耳羹過來,我能不讓她進來嗎?她向我說她才離了婚,家裡父親又出了點事,說著說著就趴在那桌子上大哭起來。我最害怕彆人在我這裡哭,而且還是個女人,於是我就準備把她拽出去,結果你就闖進來了,然後就給我一拳頭砸過來……”
向國強說著,有些惱火地伸手摸了一下腫痛的下巴,埋怨道:“你說我明天?明天我還得下基層一趟呢!”
賈二弟看了一眼他的下巴,情緒也平複下來了,隻是盯著他說:“姐夫,如果你是個真男人的話今天就給我說句交底的話吧,你和邗雪梅之間真沒事嗎?”
“好,我就很男人地回答你沒有。”向國強爽朗地說:“我向國強做人做事都堂堂正正,天地可鑒,我對你二姐的忠誠就如同我對祖國對人民軍隊一樣,容不得半點猥褻。就像你二姐說的那句話一樣,山無角……那句話是咋說的呢,文言文……”
向國強支了支下巴,想了一陣,想不起來,吃了文化水平低的虧,沒法,於是來了個文言文翻譯:“就是山沒有那個尖尖,江水乾了,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和地都合為一體了,才敢分開,就那意思。我對天發誓就是這樣子,你要是個男人就信。”
霧草,要是賈二妹在現場一定又要教他背一次: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都教過他背過不下十次了,他就偏偏背不到。
不過,他翻譯的還不錯。
幸好他翻譯得不錯,不然將那段文言文背出來賈二弟肯定以為他在說胡話,因為賈二弟也是個文化水平有限的人。
不過聽他說得這麼振振有詞,賈二弟選擇了相信,說到:“好,我信你。不過,姐夫,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我經常在你屋子外轉悠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笑和做俯臥撐的聲音呢?”
俯臥撐?
虧他說得出來!
也幸虧向國強臉皮厚,沒有當場難堪,而是隨機應變地說到:“我每天晚上都要做一百個俯臥撐啊!你跟我來……”
說著他就往裡屋走。
賈二弟被解除了禁令,跟在了他的後麵。
隻見向國強一進到裡屋後將雙腳鞋子一脫,一個俯身就下地,一雙腳的腳尖蹬在床沿上,身子斜下來,兩手撐地,做起了俯臥撐。
雙手做了單手做,左右手隨時互換,一張木床被他的雙腳用力撐得有節奏地響。
原來是這樣啊!賈二弟恍然大悟。
做了一組俯臥撐後,向國強從地上彈跳起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又伸手將抽屜拉開,亮出了裡麵的一個曉收音機。
他對賈二弟說:“你二姐怕我晚上沒事做專門給我買了個收音機來放在這呢,我雖然平時沒聽,但晚上有時候我會聽,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經常都會忘了關。”
“哦……”賈二弟心中的疑團終於算是解開了。
其實他也覺得很奇怪,經常聽到姐夫屋裡傳來聲音,但他卻從來沒發現有可疑的女人從姐夫房門進出,也就是說從來沒抓著證據。
他懷疑是韓雪梅,可是在邗雪梅回老家去了的日子裡他也聽到過姐夫房裡有聲音,這就證明不可能是邗雪梅。
現在疑團揭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哈姐夫,我誤會你了……”
“你這個臭小子,整天在我門前門後逛來逛去的,鬼米鬼眼的,還翻我的圍牆,你當我不曉得麼?還有下次嗎?你說!”
“沒了,沒了,絕對沒有下次了。”賈二弟笑著說。
“那好,我記住你今天說的了,以後不要再犯了,否則我真要把你攆回內地去了。”向國強正色道,“好了,如果你一定要做警犬的話,那就去把那個隔壁邗雪梅監視好了,免得她又來搔擾我,惹人誤會。”
“是!”賈二弟立正,向他行了一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