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妹頓時就覺手腳冰涼。
“嫂子，昨天晚上我是看到小灰在院子裡踱步……”白翠花看了她一眼，有些後悔莫及地說到：“可是我看它的眼光有些沒對的樣子，它在院子裡圍著院牆走，每一處都走走停停，嗅一嗅的……現在想來……”
“現在想來什麼？”賈二妹急問。
“它這可能是在向這個家道彆，很可能是最後嗅一嗅這個家這個院子了……”白翠花帶著惋惜說，“也有可能在我們睡著的時候它還來房間門口看過嗅過，然後才走的。”
“可是，我們前門後門都是關著的啊，它怎麼能出得去呢？”賈二妹不信，又驚又疑地問到，想起昨晚小灰突然對自己的溫存態度，是很反常的行為。
“昨晚上是不太可能出去，但是今早上呢？早上陽陽和小喬子五點半就起床出去跑步，那時候它是不是就趁著院門開了出去了呢？”白翠花說，想了想，又說：“昨晚我們都睡了的時候，大兵過來了一次，他來問我借個旅行包，說是明天一早要去臨縣，也許是那時候呢……”
對了，賈二妹想起來了，自己已經上床休息了，蘇大兵過來了一次，說是自己的包太小了，想起了白翠花那有個大點的旅行包他來借去用兩天，那時候院門開過一下。
“那，你說，小灰出去乾嗎呢？是散步嗎？”賈二妹有些六神無主了。
“哎——”白翠花又歎了口氣，道：“嫂子，我說話這樣說下去你彆不開心哈……狗狗年紀到了，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你看小灰已經在狗窩裡趴了好多天了，我看著它那樣子就是大限到了。昨天那可能就是回光返照，是在向主人和主家告彆，然後再趁著大家睡覺休息的時候它偷偷離開了。我們以前在農村養的狗都是這樣的，有一年我家養了條狗，在外麵不小心吃了耗子藥，它忍著痛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繞著院子跑了一圈，然後又一趟子跑出去了，我都不知道它那是乾啥，也沒管它，再後來晚上就沒見它回來，第二天一早和一上午都沒見著它，下去我忙完事情後就去外麵找它，結果在我家兩個田遠的坡上看到了它，它已經死了，被耗子藥毒死的。”
“……”賈二妹愣在原地，心如刀割。
“這狗狗啊，臨死之前都要在家裡轉一圈的，然後才跑到外麵去悄悄死掉。有些狗狗知道自己快死了，會悄悄地跑到外麵去，找個離家不遠的荒僻地方自己刨一個坑出來，然後死在坑裡麵。”白翠花說。
“那我們去外麵找！”賈二妹急忙上去拉著白翠花說，眼裡泛著淚花，都快哭了。
狗狗小灰對於她來說感情太深了，它不光跟前世賈二妹感情深，跟她這個後世賈二妹的感情更深，它於賈二妹來說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個家人，是摯友！
“可是，這城市這麼繁複，上哪去找呢？”白翠花很無奈地說。
“找，附近找！”賈二妹說，活要見狗，死要見屍。
說完，賈二妹就往院外跑去了。
無奈，白翠花隻有跟著跑出去，並隨手關上了院門。
賈二妹和白翠花在附近的街道、公園、菜市場都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小灰。
“算了吧，嫂子，狗狗既然走了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它的。”白翠花勸說道，“再說城市不比農村，又是街道又是巷子的，更家沒法找啊！”
既然已經來到了菜市場，白翠花乾脆說到：“我也不陪你找狗了，我買菜去了。”
一條狗而已，走了就走了唄，有啥大不了的，喜歡的話再養一條就是！白翠花是這樣想的，反正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在他們農村狗就是狗，失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路邊上隨時都能撿到一兩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她的確是沒法理解賈二妹對小灰的感情，所以賈二妹也沒有強求她，隻是默默地點了下頭，神情寂寥地走開了。
小灰去了，這是賈二妹心裡的一大殤，她又在附近找了一圈，還是無果，這才悻悻然地往診所去給朱玉蘭打電話。
“玉蘭姐，小灰不見了……走了……偷偷地走了……”打通電話後，她聲音哽咽地對朱玉蘭說。
“啊？！”朱玉蘭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說不出話來。她對小灰的感情也很深的，小灰的離開她也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