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成熟男人的氣息仿佛現在還回蕩在她的鼻翼間,令她心神不定,心旌蕩漾。
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也許是從一開始就有了,一切都始於那場相遇——
那是個星期五的下午,和其他的星期五的下午並沒有什麼區彆,天空中有白雲,有屬於九月底的那種慵懶的陽光,電線杆上停著一排麻雀,十字路口有穿著製服帥氣的交警……
付曉詩的腦袋裡無一例外地想著:這個周末該怎麼過呢?回家去又該怎樣麵對爸媽的念叨呢?
爸媽想要把她安排進他們自家的企業裡去上班,繼承家族企業嘛,可是她卻想要和同學一起自己去創業,去開一家奶茶店,她父母怎麼也不同意,要她選擇——要麼進家族企業,要麼去某某機關!
她很煩呢!腦袋裡一直都在爭鬥……
她帶著這樣暈暈乎乎的念想開始穿過馬路……就在她像從前無數次習慣性地穿過這條熟悉的馬路時,突然被一輛黑色的雅閣車給撞上了,這輛車是突然轉彎駛過來的,出現得令人防不勝防。
電光火石之間,她閃向了一邊,可是還是出於慣性跌倒在了地上,臀部和手肘著地,頓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痛。這是皮膚被粗糙的地麵擦破了皮的痛。
車主即刻下車,但他最關心的不是被撞到的人,而是察看他的車有沒有被碰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走的路啊?”車主在察看了車子毫發無傷之後,開始先發製人地大聲質問她。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頭頂有些禿,眼睛很小,臉上的肉很多,顯得油光水滑的。禿頂男人黑著一張臉,誇張地將眉頭皺得就像被擰成一團的線疙瘩,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樣。
她張了張嘴,因為受到了驚嚇和疼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在他們身後很快就圍上了人來,形成了堵塞,也排起了好幾輛車,不斷地摁著喇叭。這是條並不寬敞道,因為這麼一堵,後麵的車就沒辦法通過了。
她知道這是個典型的狡猾世故的中年男人,他先發製人就是想從氣勢上壓倒她,企圖抹掉自己身上的責任。
付曉詩忍了口氣,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手肘上的傷口,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被擦傷了而已。
至於臀部,痛是痛,但既然能夠爬起來,相信也無大礙,總不至於也脫開了檢查一番吧。
禿頂男人見她從地上起來了,貌似沒什麼的樣子,於是故作委屈地對眾人說道:“這可不是我的車,是單位的,要是撞壞了的話,單位會扣我的工資的,我說你怎麼走路不看著車呢?”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圍觀的人的公憤,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指責起他來——
“是你的車子硬還是人家的身子硬哦?”
“你算是撞到年輕人了,要是你撞到老人家,看你今天脫得了爪爪不?!”
“送人家姑娘去醫院檢查檢查!”
……
付曉詩倔強地不想跟他爭辯,隻是小心地拾起地上的手提包,然後拍打著上麵沾上的塵土。
“真是倒黴……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禿頂男人自顧自地說著,說完就想上車溜走。
“站住!”突然一聲威嚴又篤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