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占武接過來，衝著陳小虎道：“我明兒去你們家找你。”
又轉頭對蘇煙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蘇煙不想鬨得太難看，對陳隊長說了聲謝謝，便上了車。
秦占武車子開得很快，出了公安局的院子，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小河沿。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講話，蘇煙說了聲謝謝，便拿著大學畢業證下車了。
蘇煙正從包裡翻鑰匙，就見秦占武從另一邊推開車門下來，單刀直入的問：“你說不想結婚，不想嫁給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煙手上沒停，開了門口的大鎖，這才看著他的眼睛道：“不是，跟這個沒關係。”
秦占武並不相信，拉著蘇煙的手腕：“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也太小瞧我了，我會在乎這個？”
蘇煙沉默了一會兒，否認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不認識那個什麼王鐵樹。”
秦占武歎了聲氣，無可奈何：“好，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咱就當從來也沒見過。你怎麼說，我就怎麼信。我明天就去打結婚報告，咱們結婚。”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蘇煙覺得自己的心酸酸的，她後退一步，背靠在牆上，此刻四周都沒有燈火，隻有朦朧的月光照出他朦朧的輪廓，這恰如蘇煙對他的印象，總是迷迷糊糊的一團霧的樣子，再走近就全然不清楚了。
她終於開口，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秦副團長，經常這樣語出驚人嗎？我幾乎要懷疑，你到底跟多少個姑娘說過這樣的話？
”
秦占武臉色晦暗，這樣的時刻他是聽不出蘇煙的玩笑話的。
蘇煙歎息：“秦占武，你喜歡我什麼呢？我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麵而已，說過的話不超過一百句？你都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又談何喜歡呢？你這樣執著的態度，老實說，我感到很費解。”
秦占武叫她問住了：“我隻知道你是一個我不能錯過的好姑娘。”
蘇煙一邊笑一邊搖頭：“天底下的好姑娘多的是……”
蘇煙的話叫他截斷：“可是在舞會上的綠裙子姑娘隻有一個！”
秦占武看著蘇煙微微低頭，露出白皙頎長的脖頸，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雙手環住蘇煙的腰，可堪盈盈一握：“我們結婚吧，我會負責的！”
蘇煙微微歎氣：“真是抱歉。”
秦占武點頭：“我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天生就是屬於我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透過蘇煙，望向虛空的遠處，不知道想到什麼。
這話蘇煙竟然聽出了無限悲辛的意味兒來，她頓了頓道：“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醫生，我可能懷孕了，想確認一下。”這個時代，蘇煙是決計不敢一個人去醫院的，且不說醫生檢查的時候要問有沒有結婚，要登記記錄，未婚先孕可是屬於流氓罪的。
秦占武的心好像被什麼抓了一把，他正準備說什麼，蘇煙便開口澆滅了他的希望：“我不想生孩子，如果真的懷孕了，我想打掉。”
說罷，蘇煙不再看他，推了門進去院子裡。
房間裡麵黑黢黢的，兩個孩子依舊放在徐嬸子家裡，今天太忙了以至於還沒有接回來，蘇煙沒有開燈，抹黑推開裡間的門，躺在床上，她今天早上用了那兩支驗孕棒，都是兩條杠呈現陽性，她已經明白自己大概率是懷孕了。
她躺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坐到書桌前，開了燈，拿起筆整理起今天發生的事來。
林主任的糧食增量增量法，他肯定會力主推廣，書記要是問自己九北村的學習大會的情況，自己照實說就算，這件事大抵不會叫自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