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青你一看就是有福氣之人……”正懵著呢那紅花嬸子就拉著她的手誇,把她誇得好像是仙女似的,方言一串一串的,都要超出她的方言詞彙範圍了。
好不容易等她誇完,薑可可才明白她今天是來上門提親的,而且是為方柱生他大兒子方家寶提的親!
“嬸子,你彆說了,我暫時還不考慮嫁人的事。”薑可可是又羞又窘,她這具身體年齡才十六歲,還是個未成年啊,這嬸子也說得出口。
紅花嬸子不在意這個問題,“女人哪有不考慮結婚的事的,你都十六歲了,再不考慮到時候留成老姑娘咋辦?要我說啊女人這輩子最重要就是嫁個好人家,其他都是虛的。你看方家寶啊也是念過書的文化人,人也長的不差,還是貧農戶口,根正苗紅,他還是長子,嫁過去你也不用受妯娌的氣,還能使喚底下弟弟妹妹,多自在啊。”
媒人一張口,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更何況還是紅花嬸子這做媒多年的,那話說的跟花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真是多好的親事呢。
薑可可被她這樣糊弄心裡也有點氣,同個村的誰還不知道誰啊,那方家寶家裡沒半個壯勞力,底下弟弟妹妹都要人養,念過書那也念的是小學,比大老粗多識幾個大字,算什麼文化人?最重要是方柱生她婆娘也不是好相與的,沒了丈夫指不定脾氣還怎麼變呢,嫁過去隻有受氣隻有付出的份。
而且她壓根就不喜歡他,腦海裡都沒什麼印象,當下就是拒絕,“你彆說了,他不適合我。”
紅花嬸子多次勸說不成,臉也拉下來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現在你還能選擇方家寶這樣年輕的,以後隻有找老光棍的份!老光棍沒準都不要你,又懶又饞活都不會乾,還跟彆的知青在外過夜,身子都給人看去了,要不是看你還能帶點嫁妝的份上,誰娶你活祖宗啊!”
話語惡毒簡直是戳人心肺,薑可可完全是被辱罵得又氣又怒,臉色都漲紅起來, “你再胡說八道什麼!你給我走!走啊!”
“走就走!誰也稀罕你個沒臉沒皮的,哼!”走之前還要罵一下,完全是欺負人了。
同宿舍其他女知青看了一出好戲,看不慣薑可可的朱梅更是直接落井下石,“哎呀有些人啊就是不檢點,連媒婆都嫌棄啊。”
薑可可瞪她一眼,“你才不檢點!”一轉身,眼淚卻掉下來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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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花嬸子這是咋了,咋氣衝衝的?”林思然路上走來迎麵看見了紅花嬸子,心思一轉就走到跟前主動問了。
“還有什麼,還不是你那好表妹,破鞋一個還嫌東嫌西,把我大侄兒做媒給她都不要!”紅花嬸子跟方柱生婆娘是表姐妹,這才維護方家寶的去跟薑可可撕破臉的。當然也有薑可可在這邊無親無故的原因,不然也不敢這麼欺負。
“你去找我表妹說媒了?”林思然心裡一喜,她就隨便那麼對方柱生婆娘‘指點’兩句,方柱生婆娘竟然聽進去,相信娶了薑可可能拿到一大筆嫁妝來度過眼前難關,還這麼快找人上門說媒,簡直是孺子可教啊。
“是啊,可也不見她那什麼態度,林知青你也得去說說她,都跟男知青出去過夜不乾不淨了,我們家寶能娶她都是她的福氣了!”
“是啊,家寶是挺好的。嬸子放心,我會說說她的。不過我表妹這人眼高於頂,也不聽我說,紅花嬸子要說成這門親還有點難。”
紅花嬸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壓低聲音問,“那你有什麼好法子?你是她表姐,最了解她才是。”
“法子嘛……”林思然笑了笑,“說媒這事主要是你情我願是吧,不過嬸子你也說了我是她表姐,總不能害她,這門親事對她來說確實不錯,不說有沒有跟人過夜吧,就是她一個國外回來的,不夠根正苗紅,得跟家寶這根正苗紅的貧農中和一下才好你說是吧?”
“沒錯,這國外就是容易被那啥主義腐朽,是要中和一下,你說說看有啥好法子?”
“嬸子你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