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林思然卻聽不進去, 玉佩空間是她最為重要的東西,是重活一世最大的依仗,她所有重要的物品都放在裡麵, 可以說是她的全身身家了,如果丟了那她就是一無所有一窮二白, 哪裡聽得進薑可可的話, 瘋了一樣死命掙紮, “就是你拿的!你快還給我!”
嘶吼著要撲上來, 剛剛頭腦發熱還很凶的薑可可被她猙獰的模樣嚇得縮了一下肩, 又覺得不能這麼慫,立馬又抬頭挺胸強裝鎮定,“什麼我拿的, 我什麼時候拿的?我都不知道你玉佩長什麼樣,你彆空口白牙無賴人啊, 莫名其妙。”
江寄餘見薑可可明明有些慫卻又努力裝強勢的樣子莫名心軟, 嘴角浮起淺淺笑容, 又覺得不適合立即壓下,上前一步站在薑可可身邊, “林思然, 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是啊,先冷靜下來, 好好說話, 把話說清楚我們才知道怎麼了。”方誌軍抓著林思然不敢放手, 她突然這樣暴起的樣子他還挺意外的,或許用大跌眼鏡形容也不過分,心裡還有些失望,畢竟林思然表現得一直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瘋魔了一樣。不過卻還是體諒,沒準丟的物品對她來說太過貴重才會如此。
林思然不聽,依舊掙紮跳腳咒罵,甚至眼淚還掉了下來,滿臉都是驚慌害怕,就跟一夜乍富的窮人,醒來後突然發現隻是場夢,所有的富貴都是假的,那種絕望真的如洶湧的浪潮,不發泄出來真有可能會發瘋。
她是真的快瘋了,空間沒有了,她就什麼都沒了,她的田地她的錢票她的自行車,她所有的財富都在裡麵,這是她重活一世最好的證明,可是現在全都不見了,一無所有了……不、不不,她還有方誌軍。
林思然恍然才回過神來,轉過頭緊緊地抓住方誌軍,“你還在對不對?誌軍,你是我的對不對?”
那種想要在大海中抓著一根救命浮木的樣子讓方誌軍心裡怪異卻也不得不軟和態度,畢竟她是他對象,不能不管。
“嗯,我在這裡,你冷靜下來。”
林思然卻一把撲進了他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方誌軍頓了下,還是沒有推開,反而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以作安撫。
見狀薑可可和江寄餘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很體貼地等林思然情緒安定下來了。
過了一陣,林思然終於情緒穩定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表現太過瘋狂了,害怕方誌軍因此對她失了好感,又沁出兩抹淚,“對不起我剛剛玉佩丟了才那麼失態的,那是我媽媽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很珍貴也很重要,是獨一無二的……”說到這又想起傷心事,眼淚都真誠了幾分。
方誌軍拍拍她的背表示理解,然後又問,“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你們兩個都暈倒在地。”
聞言林思然又是怨毒地看了薑可可一眼,心裡有氣,“都是她和我說話讓我分了心,這才讓人給偷襲了。”
薑可可心裡給她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跟我說話,我都說了我要上廁所,你還拉著我說說說。”
懟完一句後這才把事情說了出去,隱去她們兩個爭論的內容,過程半點沒落下。
“我走在前麵趕著去上廁所,林思然在後麵說話,然後突然她沒了聲音,覺得不對勁我剛想回頭,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暈倒了。”說著薑可可還轉過身把脖子後的頭發撩到一邊,露出那印記,“看,是不是紅了,疼死我了。”
何止是紅了,那上麵還淤青了,看著就知道下手的人用了大力氣。
“然後再醒過來就看見你們了,我的包也丟了,錢票都在裡麵呢。”她沒撒謊,身上這條布拉吉沒有口袋,錢票都放在了斜挎包裡。
林思然懷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生怕錯過一點兒不對勁,可是她的傷是真的,斜挎包丟失也是真的,而且她的表情是真的很氣憤自己的錢票都沒了,隱隱還有絲心疼,大概數額較大,連她都覺得可惜。
抓不到破綻,林思然打消了大半疑慮,剩下那點大概是自己的安慰。其實她也知道不可能是薑可可拿她的玉佩,薑可可雖然討厭她,可不會設一個局來偷她的錢票,還弄傷自己。她那樣一個嬌氣又傲氣的人,看不上她的玉佩。
至於玉佩裡麵有空間,林思然不相信薑可可知道這一點,即使那天晚上她陷害薑可可時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異樣,但誰也不會想到隔空取物是因為身上的玉佩空間。她醒過來發現玉佩不見追著薑可可要,也不過是因為太慌張害怕,而薑可可當時又跟她在一塊,這才會死命抓著,奢望自己玉佩空間是在薑可可那兒,真憑實據是半點都沒。
“報公安吧,讓公安抓住那小偷,送他們吃牢飯去!”薑可可憤憤然道。
這個提議一致通過,其實剛發現自己東西丟了就該報公安的,那時候案發時間還短,有比較大機會抓到,現在耽擱了不少時間,又沒看到小偷的模樣,再加上在這個年代敢這樣作案的小偷都是有把握不被抓到的,想要把東西找回來的希望基本不大。
林思然也知道這一點,但還是要抱一絲希望去報公安,祈禱玉佩能找回來。
公安登記了案子表示會儘量抓到小偷,讓他們回去等通知就好。事實上大家心裡都清楚要找回來的幾率很低。
發生了這種事,也沒有心情繼續玩,騎了自行車就往家裡回去了。
路上的氣氛很沉默,誰都沒有心情說笑,林思然心情最差,心裡空落落的,不想認清自己丟失了玉佩空間這個事實,但是空蕩蕩的脖子卻提醒她,她是真的失去了玉佩空間,也隨之失去了自己攢下來的錢財和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