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聽說有教師擴音器這種東西,老教授也不節省,剛好把剩下的錢拿來花了,對自己好點他過得還能舒心!
老教授這種情況江寄餘也是聽說過的,他還挺同情他的,也很讚同他把錢都花在自己身上不給白眼狼孩子一分一毫。
平反回城的人在B市其實不少,而能像老教授這樣的真的不多,他看過不少也是被親生孩子舉報批抖,劃清關係,又下放多年不聞不問的,一開始回來還能硬著脾氣不搭理不原諒,可是久而久之就心軟了,就算不是為了兒子,為了孫子,也隻能捏著鼻子原諒,而且在牛棚太久了,還是很想回到‘家’,有家的感覺和氛圍,更是想老了也能享受下子孫環繞的天倫之樂,便就假裝忘記了以前,又做親親熱熱的一家人,這些年的痛苦都當沒發生。
可是真的能當沒發生嗎?
江寄餘是完全不讚同這樣的想法的,或許該說他跟這個年代大眾思想有出入,換做是他,絕對不會原諒,不僅不會原諒,還會折磨,哪怕是親兒子,那也不會放過他,傷疤是不會消失的,該痛的時候照樣痛,他沒辦法當作沒發生,還說什麼情勢所迫,就算不原諒他也不能怪無辜的孫子。
可去他媽的吧!
所以當聽到是這個‘頑固’‘不通人情’‘心腸冷硬’的老教授要買這種擴音器時,江寄餘果斷地答應給找一個了。
或許說是做一個。
江寄餘是打算將這東西商業化來賺錢的,還有那小型的錄音機,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他從方誌軍的夢境裡得知國家會開放經濟,到時候就是他大展拳腳的好時機,所以他才把價格定的貴一些,不給賣出去,這樣就能減少被研究出來的風險。
華國現在是沒有所謂專利法專利概念的,江寄餘也沒這個概念,市麵上的東西能自己做出來就自己做,一直是這樣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減少被研發出來的風險,然後在國家開放政策可以做生意的時候快速推出一波占領市場。
他跟陳相之也說好了不能把擴音器是他們做的事情說出去,陳相之是個信得過的人,他答應給江寄餘幫忙一方麵是跟江寄餘關係不錯,另一方麵也是上學期他家裡父親摔斷腿急需錢,江寄餘借了他應急,心裡有了感激,自然不會拆他的台。
而且,擴音器最主要還是江寄餘弄出來的,他隻是幫了點小忙,不算什麼,本來事先江寄餘就有說給付錢的,他還是很有品德的人,拿了錢給人辦事也不多嘴。
也是因為知道他這個性格,時間又比較趕,江寄餘才會找他幫忙,,不然他大概會選擇自己來研究。因為江寄餘才看到這個圖紙之後便看到了其中商業化的可行性和利潤,他一開始除了給薑可可做好這個,也是打算國家開放經濟後做這個生意。
江寄餘之前一直在想自己要怎麼賺錢,光是靠空間種菜打獵到黑市買賣不是長遠的活,但是乾其他的暫時也還沒有主意。直到薑可可拿出了這個圖紙說需要這個東西,他才靈光一閃,其實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所學的東西去創造自己的家業,尤其是結合了方誌軍的夢境之後,知道國家會改革開放,到時候可以自由做生意,他可以選擇先辦廠子,找準市場的需要,要發家致富也不難。
因此,他在找陳相之幫忙的時候事先便先給了錢,研究時也是自己弄關鍵那部位,這樣不容易泄露產品的機密。
而趁這段時間他也不用急著賣出去,先把產品再升級優化一下,更加節省電池節省成本一點,做到最好到時候才能投入大量生產。
至於防止彆人也摸透其中原理去生產,或者在批量生產的過程中泄漏原理圖,江寄餘初步想好的辦法是先不賣出去,然後把產品分解成各個部分,每個人做一部分,不給互通有無,這樣工人就不會知道整個的生產流程,也不怕被人盜取商業機密。
說簡單點就是後世那種流水線作業,分批次流水線,一個車間負責一個,核心機密掌控在自己手裡這個樣子。
不得不說江寄餘腦袋還是比較好使的,還沒開辦廠子就想到了之後會不會被‘山寨’‘盜版’的問題,到時候他們先批量生產,降低成本,打出名氣,其他人想山寨也難。
當然這些東西江寄餘暫時還沒有跟薑可可說,因為這是個設想,等到正式開始了他才會告訴薑可可。這不是說要瞞著她,而是沒有把握不確定的事不會說去讓薑可可擔心或者什麼的,他是希望薑可可永遠不要有煩惱的。
至於打破自己的計劃賣給那位姓古的老教授一個,也是覺得老教授對待子女不原諒的行為很對江寄餘胃口,他就喜歡古教授這種恩怨分明態度,也是比較同情他沒了老伴兒,人也老了,提前賣個擴音器給他,價格也不變,但是到時候可以送個小的錄音機給他,就說剛好遇到買一送一了。
不過江寄餘倒是沒想到,就是幫古教授這行為,竟然也會給自己惹來點小麻煩。
那古教授的親兒子也不知打哪聽來古教授是通過他買了東西把錢都花光的,竟直接找上門來找他要錢,把錢還回去。
“什麼個破爛東西也要一百多塊錢,你搶錢啊!我爸他不要了,你把錢給退回來,我東西還回去!”
當時正是剛出了教室,也不知他打哪來知道他今天在這上課,還等在門外了,一出門就給攔著不給走。
下課時間同學們都在,見有人鬨事就紛紛停下來,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老師也還沒走,見狀也停下來,讓大家有話好好說,要是動手找茬的話立馬是要找門衛過來的。
江寄餘也沒怕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說實話他還挺瞧不起他的,長得人模狗樣,卻乾出豬狗不如的事,也不想給他臉,裝傻問道,“你是哪位?你父親是?”
“古教授,我是他親兒子。”中年男人見被人圍觀也不慫,人越多還越覺得自己這話有理,“前段時間他不是給你錢買那什麼,什麼腰帶式擴音器嗎?那種東西怎麼可能要一百多塊錢,你是不是欺負他年紀大了就訛他?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麼沒見識的老頭子,你私下吞了他多少錢?還回來我就不追究了。哦不是,是東西我們不要了,你把錢給我,我馬上把東西退回去給你。”
聞言江寄餘也不亂,依舊很鎮定,“哦,原來你就是古教授那個主動舉報父母給父母加罪登報澄清關係,還在古教授下放多年不聞不問,寫信回家求點醫藥費卻裝不知道任由親娘病死,如今見古教授回來又想霸占古教授家產的兒子啊。”
江寄餘不緊不慢,將這中年男人當年做過的事情都抖摟出來,雖然古教授在家屬樓那邊沒有掩蓋家醜,但是不可能一一來跟學生解釋,因此之前看到這男人帶著孩子過來找古教授古教授卻對他們態度惡劣很冷漠的時候有學生覺得古教授過於絕情了,現在聽到江寄餘這麼一說,那些學生是全都明白了,哪裡是古教授絕情,而是這中年男人太過分太人渣太禽獸不如,做出了那些事竟然還有臉回來求原諒要家產!
學生們不說都是年少衝動無知之人,但是也是恩怨是非分明的,聽到江寄餘這麼說,怎麼可能對這中年男人會有同情心?看他的目光簡直都是嫌惡了,還有各種難聽的議論。
中年男人不知道江寄餘竟然如此清楚這些事還全都抖摟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你亂說什麼?我告訴你彆以為亂說話就可以不退錢,沒門!”
江寄餘卻不理會他的叫囂,把他的皮給扒掉後,也不多費口舌爭論,直接道,“是古教授拜托我買的,他早年受過不少累如今沒那力氣一整堂課拔高音量講話,說要買這個擴音器我才幫忙。如果要退,你也讓古教授自己來跟我退。”
“不退!”沒等中年男人再說話,忽然一道高音插了進來,原來是剛上完課的古教授經過看到這邊的風波,這才跑了過來。
“爸……”中年男人一看到古教授就覺不妙,忙舔著臉笑著要討好。
可惜古教授完全不搭理他,“你彆叫我,我沒有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兒子!我告訴你我的錢愛怎麼用怎麼用半分都不會花到你這逆子身上!當年你不是登報跟我斷絕關係了嗎?不算數了是吧?沒關係,明天我就去登報跟你斷絕關係!你要是再來我學校鬨我就去你單位鬨,把你工作鬨沒了去!”
古教授此時還帶著腰掛式教師擴音器,擴音器開著,他情緒又激動沒有壓低聲音,因此這塊校園的同學基本都聽見了他的話,而且還因為過於激動什麼的,擴音器突然發出一陣特彆響的刺耳聲,剛好就衝著中年男人,差點沒把他耳朵刺得耳鳴。
最後中年男人是在古教授一番威脅之下落荒而逃的。
中年男人一走掉,古教授便轉過來向著江寄餘,臉依舊板著語氣很冷硬,“今天給你找麻煩了,你放心我是不會退的,這東西很好,適合我。”說罷扭頭就走了。
江寄餘也不介意古教授這性格,老莫夫婦說過當年古教授也是挺溫文爾雅的人,隻是這些年的經曆太慘痛,才把他性格熬成這樣,也沒有針對誰,不需要在意,他也不會跟一個老教授介意這種事。
不過剛剛那聲刺耳的音道需要注意一下,產品要是有問題的話可不利於銷售,江寄餘決定跟上去幫著給檢查一下,彆出了問題。
而後來那男人還真沒敢再來找古教授鬨過,不是因為那番話,而是古教授的行動,他真的出錢去登報澄清關係,還非常‘不要臉’地說明了是因為什麼事。他還登了好幾份報紙,全B市的人都看見了。
中年男人鬨了個沒臉,不想讓自己工作也丟了,自然不敢再鬨古教授。
至於江寄餘上前幫古教授檢查擴音器質量古教授也沒多說,直接把機器給他弄,更沒問他隻是個幫忙賣東西的咋還幫忙解決售後。
不過江寄餘大概看出來古教授是知道東西是他弄的,但是他沒說,江寄餘也就裝傻,當作自己的說辭對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