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遠在南方的內陸城市J省, 江寄餘忙了十來天後終於差不多能夠休息,聽說這兒的八香縣生產一種叫百香果的水果,他便想過去看看,順便在當地瞧瞧還有沒有彆的水果,弄一些苗到空間移植,再收購大部分水果來。
因為他想走空間,就謝絕了一些人的陪同, 自己過去看看,也不算遠,坐汽車能到,對他這樣一個四處跑輪船都坐過的人,暈車那還真不算什麼。
江寄餘在車上的時候便閉目養神, 休息會兒看看裡麵的果樹, 現在他在空間種的菜不多,都是拿來自家吃,果樹倒是很多,各種各樣都有, 主要是薑可可愛吃水果,所以導致江寄餘不管到哪兒,有沒見過沒吃過的水果他都要買一些,還要移植到空間裡種,到時候可以給薑可可吃。
他還有計劃等到時候土地政策更開放些, 買些地來做果園, 到時候也能光明正大采摘。
心裡想著這些事, 又到空間裡薑可可平時會去的地方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看來是在上課或者在忙,也不在意,早上醒來時也才見過麵,她現在喜歡睡前醒後都到空間和他見麵,出差了尤其是。
可惜空間裡不能摟摟抱抱,不然他定是覺得他出差她會更熱情些的,每次回來後都對他特彆熱情,親親抱抱。
江寄餘想想就覺得心裡美,這趟事情弄得也差不多了,他幫Wilson到這個地步就行了,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等把水果買了果樹苗移植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特產,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三小時後汽車在縣城汽車站停了,江寄餘下車便到轉了公交車到鎮上,這兒隻有一輛公交車,還讓他等了挺久的,路上也不是很好走,搖搖晃晃一路,要是遇到個暈車的,那肯定得大吐特吐的。
江寄餘倒是很習慣,剛上車沒多久沒位置便先站著,沒多久便有人陸陸續續下車,這車也沒有說所謂的站點不站點,在這小地方,公交車都是隨時招手隨時停的。
又一次停車之後,上來了一對夫婦,江寄餘本來沒注意的,是那男人走到他跟前,用本地方言跟他說話,江寄餘沒聽懂,用普通話簡單問他什麼事。
這男人這才改換普通話,不太標準講的磕磕絆絆,原來是他媳婦懷孕了,好不容易懷來的,懷相不太穩,想問江寄餘能不能把位置給他媳婦坐。
江寄餘身前放著一個雙肩包,臉也比較年輕,看上去跟讀書人一樣,大概這是男人過來問的原因的。
“行。”江寄餘瞥了眼男人身後被擋住的女人,車上人多,他沒看見臉,隻注意到女人一手似是放在肚子上,很護著的樣子。
男人連連道謝。
江寄餘擺擺手說不用,把雙肩包背起來就讓了位置,這一起身往後走,身後的女人也露出臉來跟他道謝,普通話倒是說的很標準的。
“不……”江寄餘的話在不小心看到女人那張臉的時候當場愣住,“林思然?”
雖然女人皮膚看上去比以前粗糙了許多,也沒當初那精明勁,眼神看著溫順許多,還因為懷孕多了幾分慈愛,可是,那張臉分明就是林思然。
然而,女人聽到這名字也沒什麼反應,或者說看到江寄餘也沒特彆反應,愣了會才知道江寄餘是在叫她,趕緊道,“你是在叫我嗎?我不是叫林思然,我叫周月。”
那模樣不似說謊。
他男人聞言倒是緊張地看了江寄餘一眼,“是啊,我媳婦叫周月。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江寄餘心思一動,隨即笑了下,“是啊,乍一看我還以為是熟人呢,沒想到隻是長得有點像,我就說她怎麼會到這縣城來。”
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好像真是認錯人一樣,這讓男人暗地裡悄悄鬆了口氣。
注意到這一點的江寄餘斂下心神,不動聲色看了眼那個自稱‘周月’的女人,雖說她的皮膚要粗糙了些,但是臉上的幸福不似作假,衣服也是比較新的,不像是拐賣過去的,而且以林思然的心性,若是真被拐賣過去了,臉上就不會有這神情,看她一直用手護著肚子,是對這胎兒很重視,跟男人眼神來往也是濃情蜜意。
而這男人也很護著她的模樣,所以初步判定,林思然,或者說周月跟男人感情不錯。
而周月又是完全不認識江寄餘的模樣,這讓江寄餘心裡有了猜測,要麼她真不是林思然,隻是長得很像而已,要麼就是她失憶了,忘記了江寄餘,忘記了從前。
但是,失憶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
江寄餘心裡打上大大的問號,不過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來,還裝作挺輕鬆地樣子跟男人他們攀談起來,男人或許因為藏有秘密和江寄餘剛剛那表現而對他持有戒備心理,不是很願意交談,直到江寄餘說他這次來是想進一批百香果,跟他打聽那兒的百香果最好,男人這才稍稍放下心神,跟江寄餘說起來。
這也是巧,男人村裡便有百香果果園,是村長跟堂兄弟合作承包的,現在剛好有比較老的一批百香果樹掛了果,江寄餘若是要,可以去跟村長談談。
江寄餘思考了下,點頭表示答應。
因為這做生意的事,男人對江寄餘的戒備心便下放了許多,尤其是除了剛開始那句認錯的話,之後江寄餘再沒過多關注他媳婦,這讓他以為江寄餘是真的認錯了。
也是幸運,公交車到了小鎮還會往前開一段,他們在差不多的地點下車,再走上半個多小時,這才到了村子。
也是一座多山的小村子,遠遠地江寄餘便能看到村裡確實有不少百香果樹,就是大家夥的屋前也給搭了架子種上了百香果,沒熟的則是青澀的果子,熟透的便是紫紅色的,圓圓的跟雞蛋似的,所以這兒本地人也叫雞蛋果。
到了村子男人先讓周月回去,他自己帶江寄餘直接往村長家那邊走,沒讓江寄餘去他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留有一絲戒心。
到了村長家村長她婆娘一聽江寄餘是要來買百香果,要的量還不少,那臉上當即就是笑容,熱情地招呼江寄餘進來坐,又讓家裡小孩去喊村長回來,他正在果園裡巡查掛果情況呢。
男人把江寄餘送到之後也就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先回去了,說是周月懷孕了,不放心要回去看看。
村長婆娘忙說晚點兒她也過去瞧瞧,送幾個紅雞蛋什麼的。
要是江寄餘真是要買大量果實,那她真是要感謝周月他男人。
男人走了村子她婆娘忙不迭地就衝泡糖水又拿家裡剛摘的百香果給他嘗嘗,各種好話推銷。
江寄餘謝絕了糖水,百香果倒是真拿來嘗嘗,彆說,味道還挺不錯,甜的多酸的少,味還好聞,薑可可會喜歡,夏天她胃口不好,這個給她開開胃不錯。
不吝嗇地誇了兩句,讓村長婆娘很是高興,覺得生意有望,要知道這果園今年是第一次掛果,還沒開始上市,她倒是很怕會賠了。
江寄餘誇了幾句話便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周月跟周月他男人的事。
村長婆娘也沒多想,又見江寄餘是真要買,那當即聊的也暢快,一下子把底給倒漏了。
原來,周月不是本地人,而是他男人周福生上山打獵時撿到的姑娘,這姑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渾身半點身份證明都沒,當初周福生撿回來後是立馬找赤腳大夫看,用了不少藥,這才活起來的,可惜人是活著了,但是卻記不得事了,連名字來曆都不知道。
這不知來曆又沒有記憶的姑娘,這麼大了,收養也不是這個說法。
而那周福生是個孤家寡人也是個光棍,二十來歲了還沒娶媳婦,因為家底窮,早些年親爹打獵被野豬弄沒了,親娘又是個病秧子,乾不了重活又要吃藥,拖垮了家裡,沒姑娘願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