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門當戶對娶仙女(2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25025 字 8個月前

等等,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充斥著血與恐怖的初見:“我記得園子那天帶的包裡麵,似乎有個紅色的禮物盒子對吧?那不是朋友送的嗎?”

園子理所當然的反駁:“小蘭當然不是朋友。”

敏銳的雷達迅速biu了一聲,西門心說這是個女孩子吧……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自己從無數個女朋友身上總結來的經驗:女孩子之間的友誼,有時候會黏糊的超乎想象,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所以更親密的說法應該是:“是姐妹?”

鈴木園子原地頓住了,仿佛十分疑惑西門怎麼能問出這麼神奇的問題:“你來之前沒有看過基本資料嗎?我是有個姐姐的呀,可綾子又不叫小蘭。”

西門無法理解她給每個人貼個標簽的單一性的邏輯,就繼續猜測道:“那麼是學姐?還是崇敬的人?”——類似於英德的姑娘們對藤堂靜的感情。

“不啊。”

鈴木園子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名詞能準確概括小蘭在她心裡的地位,恩同再造這個詞她還不知道怎麼表達,最後隻能遺憾的說:“要是當年的約定算話,我倒是不介意和小蘭過一輩子,話說形容親密關係,我覺得【我的骨中骨肉中肉】這句話,完全就是巔峰!”

說完,她給西門豎了個大拇指,毫不遮掩的表達了自己對聖經文化造詣的推崇。

然而西門總二郎眉心一跳:骨中骨肉中肉……

這不是形容亞當和夏娃的嗎?

“這樣啊,”他頓了一下,笑著說:“聽起來像是約定了要結婚一樣呢。”

被他一提,園子又想起了她保留了許久的婚約書,緊接著就是討人厭的工藤新一,霎時間感慨萬千,為了不冷場,淡定的回了句:“對啊。”

西門總二郎知道鈴木家這位小姐有時候有種異樣的幼稚,也不能確定她這是赤子之心、還是真的性向不明,隻能順著往下問:“那為什麼作廢了呢?”

——快說是因為長大了,那些都是小時候的玩笑!

鈴木園子嘖嘖有聲的懷念了一下過去,特彆理所當然的反問他:“你這不廢話嗎,我都要相親了,怎麼和小蘭結婚?”

“重婚是犯法的。”

西門總二郎這會兒被一波又一波意味不明的直球狂懟,腦子裡想著那些個上流慣例,下意識說了句:“不結婚也能在一起的辦法多了去了……”

“哈?”

園子驚異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有點生氣。

“你是說讓小蘭當小三嗎?!”

所以說,西門總二郎突然有種自己不止賣身入贅、甚至正在被一個姬佬騙婚的感覺:你為什麼聽到婚後保持關係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位小蘭會做你的小三呢!?

正常的……不該是閨中密友嗎!?

鈴木園子:想什麼呢,你的定位才是閨蜜好嗎?

鑽了好幾年牛角尖的哲學家中二園子,突然就靈光了。

在四歲的毛利蘭看來,園子那瞬間的表情就像突然動起來了的卡通片,連眼睛都亮了。

園子回憶著無端(…)想要回來找“花”的自己,再看著窩在花壇邊上團成一團的毛利蘭——重點是她腦袋頂上開了花一樣的小紅傘——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不就是傳說中因為被點化,所以頓悟的情況嗎?

因為頓悟,所以開慧!

這就是命運!

她仿佛堪破了人生的迷障和命運的虛妄,對著小心翼翼幫她保護鬱金香的女孩子點了點頭,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特彆嚴肅的說:“多謝你了。”

小蘭一臉茫然。

園子感慨良多的把她從台子上拉起來,拍掉了落在她頭發上的水珠,說:“你以後都不用管它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蘭舉著紅傘愣了下:“可是園子不是想看開花嗎?還寫了詳細的筆記——”

鈴木園子神情高深莫測:“因為我已經看到花了。”

“唉?看到了?”

“嗯,”園子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語重心長:“肯定是紅色的。”

“可是,”小蘭蹲在花旁邊,腳邊的鬱金香依舊是個頑固的花骨朵,她疑惑的抬起頭,問:“我沒有看到紅色啊?”

園子看著蹲在草叢中的小女孩,還有她頭頂那把依舊轉來轉去的紅傘,第二次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牽著她往門口走。

“我看到就可以了。”

從那一天起,頓悟之後的鈴木園子,從一個仿佛有些智障的四歲兒童,變成了一個也許還算正常的四歲兒童。

一個班十五個小朋友,鈴木園子隻和毛利蘭說話,因為對園子來說,毛利蘭這個人還具有某些特殊的唯一性。

這種關係不是很好形容,反正鈴木園子自己覺得最貼切的說法,大概是“拈著花的佛祖”和“悟了道的迦葉”?

自那之後,園子就堅信:毛利蘭這個人,一定是因為命運的刻意安排才會與她相識,說到要如何留住這個點化者的問題……

“小蘭,你長大以後和我結婚吧。”

這是個語氣平淡的陳述句。

“好呀!”

這是個興高采烈感歎句。

至於為什麼要結婚……

“我姐姐說了,”園子煞有介事的點頭:“她這輩子會永遠和那個叫富澤的人在一起,就是因為她們老早之前就約定了長大要結婚,小蘭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們也要結婚才行。”

小蘭被她的神邏輯帶的一愣一愣的,但她本來就是想跟園子做朋友的,想一想:既然都是朋友了,一輩子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嗎?

於是晚上回家以後,毛利蘭特彆認真的跟媽媽請教:要跟人交往的話,需要做些什麼呢?

妃英理其實很有些浪漫主義情懷,毛利小五郎當年也是會特意送巧克力的經驗人士,逗她玩似的說了一大堆條件,而年僅四歲的小姑娘,最後隻做到了【給她準備便當】這一點。

非常簡單的鹽飯團,唯一貼在上麵的兩片海帶還剪歪了。

鈴木園子特彆高興的就當午飯吃了。

交往了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就正式見過了家長,園子那會兒中二病還在複健期內,煞有介事的做足了上門拜訪的禮節(買了束花),可認真的和妃英理擊掌,約定了肯定會娶小蘭為妻。

為表誠意,她們還曾經寫了張保證書。

因為園子自帶點漢字辨識技能,這份保證書雖然語序顛三倒四,但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鄭重,妃英理坐在沙發上看兩個小團子並排站在她麵前,隻覺得全世界最可愛的東西,大概就是認真起來的小孩子了。

小蘭那會兒也特彆緊張,因為不會寫字,她跟著園子在那張保證書的最後麵按了手印,生怕媽媽不同意她一輩子都和園子一起玩。

結果“訂婚”沒過兩個禮拜,工藤新一轉學到他們班,老師秉承著雙方家長的吩咐,把工藤新一安排在了毛利蘭旁邊。

對,就是裁紙課上鈴木園子坐的那個座位。

園子眼見嶽父嶽母全部投敵,自家傻媳婦還給那穿藍西裝的小男孩搬了個新的小板凳,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而最紮心的一點:三天之後,那朵不識好歹的鬱金香終於開花了,然而它並不是園子跟小蘭說的紅色,也不是園子偏愛的黃色。

而是工藤新一同款西裝藍。

果然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鈴木園子麵無表情的一鏟子把花挖了出來,乾脆利落的往地上就是一扔:這朵鬱金香,真是完全不愧於“不識好歹”這四個字。

==========

以那朵花開為界限,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的鬥爭史,堅定又執著的貫穿了他們的整個童年和少年。

事實證明,對隻有四歲的毛利蘭來說,所謂婚約和婚約保證書,其實不具備任何實際意義,她大概是天性裡就有種小姐姐照顧人的欲望——比如一開始對著哲學模式的園子,又比如在母親的吩咐下,對著可煩人的工藤新一。

對,工藤新一比鈴木園子還要不討老師喜歡。

那會兒鈴木園子的腦子裡充斥著前世今生生死輪回,有時間都拿來思考人生,哪有空閒給老師惹麻煩?

但工藤新一不一樣。

可怕的是他明顯能力超群,邏輯水平已經到了大人等閒根本哄不住的地步,分分鐘還能抓住語言漏洞,用一連串的反問糊老師一臉,加上他年紀小沒什麼分寸,抖起機靈來簡直就沒個完,動不動就問的老師下不了台。

這兩個人之間第一次正麵衝突,具體怎麼發生的……其實還是個謎,但在矛盾爆發之後,鈴木園子抄起了午睡後發的點心(一個蘋果),掄圓了手臂,試圖把它砸到工藤新一腦袋上。

而年方四歲的兒童偵探一腳踹翻了桌邊的垃圾桶,把半桶的鉛筆屑和廢紙團(剛上完手工課)都踢在了園子腿上。

——最後毛利蘭上前一步,一手一個就把他倆拎開了。

到了上小學的年紀,鈴木史郎和鈴木朋子的原計劃是讓園子去櫻蘭(朋子和須王夫人算是手帕交,園子畢竟“智障”,上櫻蘭可以要些特殊待遇)。

為此,鈴木園子提前大半年給妃英理女士打過電話,站在女婿的角度,查了一堆的資料,拿著櫻蘭的招生簡章,特彆嚴肅的、逐條給她朗讀該校在教育方麵的優越性,聽得妃英理一愣一愣的。

結果卒業式前夕,她十分崩潰的發現,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出生之前),小蘭的媽媽就已經和工藤的媽媽約定好了:她們的孩子未來要上同一所學校。

工藤新一胸前彆著和小蘭同款的帝丹小學校徽,得意洋洋的衝園子笑了起來。

鈴木園子痛定思痛,於卒業式當天給工藤新一發了一封挑戰書,要求決鬥。

單純打架的那種。

工藤新一那會兒已經很聰明了,但智商到底是會受年齡限製的,他臨出校門前,看到了園子家的汽車消失在街角,還以為那封挑戰書果然就是個玩笑,抱著個足球優哉遊哉的就去球場了。

園子在小操場等到晚上七點,懷著一腔憤怒回了家。

晚飯後,隔著遙遠的大洋,她通過網路和自己特彆會玩的大伯取經:請問,如何報複一個你特彆討厭的人?

大伯那會兒差不多六十歲了,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中二歲月,給園子講了個例子。

十多年前,大伯鈴木次郎吉曾經迷戀過一個當時算是非主流、擱現在簡直就是神經病的愛豆組合,發自內心的熱愛著組合裡的大部分人——然後真摯的討厭著其中一個他覺得就是蹭人氣的煩人精。

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形容,反正追星追的稍微有點瘋魔,喜歡的特彆喜歡,討厭的就特彆討厭。

所幸大伯他姓鈴木,所幸大伯十分有錢。

於是在差不多半年之後,那個不溫不火的愛豆組合、還有愛豆組合所在的娛樂公司,全都乾脆利落的改姓了鈴木。

大伯如願以償成了自己愛豆的老板,並且終於得以撥亂反正,把那個他蜜汁討厭的透明成員剔除了表演名單。

說到這裡,大伯隔著屏幕看向年方四歲的園子,哈哈大笑著問:“聽懂了嗎?”

園子抿著嘴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大伯的報複行為隻有一個中心主旨。

——反正我有錢!

那麼問題來了:工藤新一喜歡什麼?

答:福爾摩斯。

這一年,原本承包了項目、準備發售福爾摩斯新版印刷的出版社,悄無生氣的改了姓名,鑒於上層要求,原本聲勢浩大的出版計劃無限期冷藏。

工藤新一盼了小半年了,到底沒買著偶像的新版。

接著,鈴木園子再次收到了大伯的技術支援,鈴木次郎吉在某個小型拍賣會上,拍到了一份柯南道爾的手稿。

園子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一連拍了上百張大體輪廓清晰但字跡模糊的照片,配著一張權威機構發布的、證明這是本人手稿的鑒定書,打了包扔進工藤新一家郵箱裡。

嗬嗬,饞死你。

——事實上,她這份報複簡直不要太成功。

鈴木朋子因為這次事件,險些和須王靜江鬨到絕交的地步,但大財團的女主人畢竟不是花樣年華的女高中生,說不往來就真的不往來了。

為了讓這件事儘快過去,須王環在時間離開學還早的時候,就被提前送去了學校。

——雖然大方向上看時靜江夫人輸了,但她還是成功的把私生子摟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順帶拿下了櫻蘭理事長的位子。

而另一邊,園子在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之後,見到了嚴格來說是第五位,但實際上應該隻是第四位的未婚夫人選。

鳳鏡夜,非私生非收養,長得同樣十分高能,並且看起來就是個很會掙錢的“家族精英”。

順帶一提,他擱家裡排行第三,和神宮寺蓮一樣,是個【就算大哥出走】了,還有個二哥能頂在前麵的超級安全人選。

園子對此依舊持保留意見。

鳳鏡夜和須王環完全不同,但鈴木園子看見他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累。

須王環偶爾會微妙的表現出一些缺愛的特質,雖然真的十分偶爾,不過因為他的日常狀態過於燦爛,對比之下,那種孤單或是冷漠的神情就顯得格外明顯。

至於這個鳳鏡夜……

怎麼這貨看起來比須王環還缺愛?

而且不是偶爾缺,是每時每刻都在缺!

雖然靠直覺察覺到了某種異樣的氣場,但在園子跟他相處的前半年時間裡,滿腦子都是“花好月圓我們今天到哪浪去?”這類想法。

當時,她隻覺得鳳鏡夜人美心善身材好,能跟他過一輩子,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而在半年後的某一天,小蘭參加了一個空手帶表演賽。

表演賽嘛,主要目的是展示自我,小蘭跟著同社的前輩從準備通道走出來的時候,園子可高興可高興的馬上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兩手各舉著一個小紅旗,興高采烈的兩步跑到欄杆前,半邊身子都探出了觀眾席:表演賽前有個多校合宿訓練,她都快半個月沒看到小蘭真人了!

毛利蘭抬頭正看到她在那一個勁的晃胳膊,當即被那個高難度的動作驚的一愣,不得不隔著遙遠的距離使勁給她比劃手勢。

【快站回去一點啊園子,小心掉下來怎麼辦!】

她倆這十幾年下來,多少也點亮了那麼點心有靈犀的技能。

於是園子可大方的一揮手,示意她【放心吧,我自己看著呢!】

小蘭無力的扶了扶額頭:就你那零點五不到的戰鬥力,看著呢有什麼用,你過馬路不看車的時候還少了嗎?

可惜兩個人之間離的太遠,前輩已經開始做準備活動了,她也沒法做什麼大幅度的提示。

隻能踢一下腿看一下觀眾席,抬一下胳膊再看一眼觀眾席,寄希望於就算園子真的不小心掉下來了,她也能及時奔過去稍微幫她擋一下。

就在準備活動將要結束的時候,毛利蘭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園子蹦躂著的那個前凸型露台上,似乎出現了第二個人。

看身形,約莫是個男的。

在踏進賽場前拿千分之一秒的不經意間掃視下,那個修長的人影似乎在園子身邊停了停,然後等她從攻擊的餘裕再抬頭時,台子上就已經沒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和對手鞠躬問好時,毛利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才那下,園子旁邊的那個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這一邊的觀眾席上,鳳鏡夜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手上輕輕捏著沒收來的小紅旗,安靜的聽鈴木園子讀保證書。

“……室外及公共場合護欄高度,自踏步中心線量起至扶手頂端應不低於900mm,我保證將以完全符合規範的行為準則使用戶外公共設施,不攀爬,不剮蹭,不刻意破壞——”

讀到這裡,園子小心翼翼的抬頭,試圖辯解:“鏡夜。”

“嗯?”

少年清雋的麵孔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反問:“怎麼了?”

“我沒攀爬……”也沒剮蹭啊!

何況這是體育館吧?

體育賽事期間稍微激動一點,完全在許可範圍內啊!

她隻是高興的搖小旗子,又沒有往場地裡亂扔垃圾……

“做出那種危險又讓人擔心的行為,”清亮好聽的男聲帶著點驚訝:“園子完全沒有想要跟擔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嗎?”

“可是……”

——可是我沒覺得你擔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覺沒錯的話,你剛才那會兒明明就是在生氣啊!

那種冷冰冰的心情和擔心有什麼明確的關係嗎?

當然了,她想是這麼想的,但看著鳳鏡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沒敢說出口。

等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觀眾席這一周的燈便暗了下去,隻有賽場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園子之前從小蘭那裡看到過比賽的流程簡章,所以提前準備了熒光棒,這會兒東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見小蘭都快下場了,她打call的道具還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邊的鳳家三子像是才發現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動作,用恰到好處的關心口吻小聲問:“是東西不見了嗎?”

鈴木園子咬著手指頭開始回憶。

她今天中午出門的時候……拿的是哪個包來著?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半年來,她出門其實就沒帶過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門,中途也會扔在車上或是讓司機帶回去。

至於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鳳鏡夜什麼都準備好了呀!

於是她慢半拍的發現,她雖然在昨晚想著【去給小蘭加油】這件事的時候,準備了個裝應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門時,因為下意識覺得【和鏡夜一起我什麼都不用帶】,所以……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