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擱園子看來,這倆人都不是她朋友。
鈴木園子第一次見毛利蘭那會兒還沒到四歲,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園子已經記不住了,反正肯定是小蘭主動來找的她。
毛利蘭大概是比較早熟的類型,而且非常聽話,老師們教導說要 “相互照顧”“同學有愛”,她就仔仔細細的記住了,園子上裁紙課做她旁邊,於是她自然而然就是開始關注那會兒還在哲學期的園子。
哲學期嘛,換個說法就是中二病了,她姐都長期懷疑她智障,何況其他小孩子呢?
幼稚園的孩子沒有多少耐心,要玩肯定也是和熱情大方的其他小朋友們玩,所以一個班十五個小孩,隻有毛利蘭會跟鈴木園子說話。
這可能是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反正毛利蘭很有姐姐自覺的開始照顧她。
園子蹲在花園邊上思考花為什麼會開,小蘭就拿著一把小扇子跑過來,先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扣到園子腦袋上擋住太陽,再找個就近的地方蹲下,一邊看著園子發呆,一邊哼著歌給她扇風。
一開始吧,園子全心全意的哲學著【主要思維隻能走單線,也沒能力再想彆的了】,比起關注另一隻團子乾了些啥,花開花落生死輪回什麼的,倒是比較招她喜歡。
那段時間她主要研究生命的枯榮再生,主要觀察對象是花壇的一株鬱金香。
因為它很執著的就是不開花,園子在感歎它真是不識好歹之外,煞有介事的寫了半本子的觀察報告。
有那麼一天,突然下了場雷陣雨,園子坐在回家的車上回憶著自己的鬱金香,想到它還未開放就會被風雨摧殘,隻覺得生死由命成敗在天,萬事萬物都逃不開命運的安排(…),十分惋惜的拿出那個本子,想在觀察報告上補一筆“觀察對象已卒”。
結果翻了半天沒找著本子。
中二的其中一個特性就是自我中心,何況她從來就沒學過“忍耐”或是“委屈”,於是園子拍了拍車上的隔板,要求司機掉頭回幼兒園拿本子去。
因為臨時下了陣雨的緣故,路上已經有了堵車的跡象,園子再次走進幼兒園的時候,校車還在附近加油,烏央烏央的小朋友們打著傘聚在一起,雨水根本掩蓋不住高而尖利的童音。
毛利蘭那會兒就打著把小紅傘呆在花壇邊上。
鈴木園子還沒記住小蘭的名字,隻知道這是個每天午休會幫她領點心的人,這次見麵點了點頭才算看到正臉。
她也沒準備說什麼,回頭專注的開始尋找她“已卒的觀察對象”。
小蘭看她這幅樣子也不生氣,笑咪咪的讓開了點地方,感歎說:“園子果然很喜歡這株花呢。”
園子剛想說喜歡什麼鬼,她的觀察過程可嚴肅了呢,生命輪回萬物枯榮——那是喜歡兩個字能概括的嗎?
下一秒她就瞥到被小蘭打傘擋在了身後的花盆。
比起花壇裡被打掉了大半花朵的月季,這株不識好歹的鬱金香,待遇明顯要好多了。
小蘭大概是天生具有某種神奇的直覺,看到她愣神,抓緊機會想叫她多說話:“園子從好久之前就一直在期待它開花對吧?好不容易長出了花苞,要是今天被大雨打沒了,就太可惜了。”
毛利蘭百無聊賴的轉著傘把:“校車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好,雷陣雨很快就會停,我隻要保護它過了這一段時間,園子明天就不會難過了,這不是很好嗎?”
說到這裡,她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了園子的視線:“其實因為跟園子一起照顧它久了,我也開始期待它開花是什麼顏色的呢!”
我說……
鈴木園子麵色嚴峻的退後兩步,大驚之下捂住了胸口:這是哪來的一個天使嗎!?
須王環這個人,在鈴木園子的記憶裡存在十分淡薄。
事實上,她在之後很久一段時間裡,都還沒學會把“鈴木奧多”當“須王環”來看,以至於就算後來交換了聯係方式,須王環在她通訊錄記錄的姓名也是奧多。
順帶一提,備注是【未婚夫.4th】。
鈴木朋子因為這次事件,險些和須王靜江鬨到絕交的地步,但大財團的女主人畢竟不是花樣年華的女高中生,說不往來就真的不往來了。
為了讓這件事儘快過去,須王環在時間離開學還早的時候,就被提前送去了學校。
——雖然大方向上看時靜江夫人輸了,但她還是成功的把私生子摟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順帶拿下了櫻蘭理事長的位子。
而另一邊,園子在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之後,見到了嚴格來說是第五位,但實際上應該隻是第四位的未婚夫人選。
鳳鏡夜,非私生非收養,長得同樣十分高能,並且看起來就是個很會掙錢的“家族精英”。
順帶一提,他擱家裡排行第三,和神宮寺蓮一樣,是個【就算大哥出走】了,還有個二哥能頂在前麵的超級安全人選。
園子對此依舊持保留意見。
鳳鏡夜和須王環完全不同,但鈴木園子看見他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