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都五個了呢。
鈴木園子麵無表情的站在後台的角落,整個人仿佛瞬間失去了靈魂。
神宮寺蓮被她無神的雙眼一瞪,後頸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隻能愣在原地,看著她跟突然掉了色似的,腳步飄忽的走出了後台。
那背影,沉重的好像連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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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演唱會似乎很成功,但行屍走肉一般的鈴木園子小姐,全程都沒有得到任何娛樂和放鬆。
等從演唱會的會場回來,她已經煩惱到需要約小蘭出去喝酒才能消愁的地步了。
神宮寺蓮他爹猝死那時候,園子就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命裡克了點啥,在意識到自己已經跳了五個坑之後,更是貨真價實的心疼起了自己的運道。
這本來就夠人糟心的了,哪知道擱東京壓個馬路的功夫,又那麼好巧不巧的路過了市政大廳。
然後她就想起了自己為了國家和平獻出去的未婚夫,那個宗象禮司先生。
少女心燃燒的契機她猝不及防,最終的結果又莫名其妙。
——說好的寧願當個出外勤的片警,也不去管戶籍科看資料室的呢?!
——市政大廳裡東京戶籍科新室長的照片上,畫的明明就是你的臉啊!
騙子!
那一次,鈴木園子不怎麼複雜的感情回路多少還是受了點損,不過因為確實不怎麼複雜的緣故,燒毀的地方實在有限。
所以在時隔將近一年、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有關宗象禮司被莫名其妙被交給國家這件事,除了震驚和生氣,她貌似還應該難受一下。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抱住毛利蘭,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鈴木園子從小就沒學過壓抑情緒委屈自己,何況現在喝酒喝大了,哭也哭的坦坦蕩蕩。
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園子嗚哇哇嚎者流眼淚的樣子,反而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看著她的哭感覺,和看到三五歲的小女孩在玩具店前哭著耍賴撒嬌時,簡直一模一樣。
“說什麼為了國家和平……嗝,國家和平就是個管戶籍的嗎……”
園子坐在大堂左側的吧台前,手上拎著個陶瓷酒瓶,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嘟囔:“他要是個奧特曼也就算了……維護宇宙和平,戶籍科是什麼鬼……我就算、就算把他交給國家了……”
“我也一點悲壯感都沒有啊……”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更傷心了,眼眶也是紅的,鼻尖也是紅色,哭著哭著還要打嗝。
等嗆住了,還要哼哼兩聲,伸手抽張麵紙都捂不到眼睛上,於是園子更加生氣了,一邊哭一邊還要發脾氣,除了抱怨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的國家和平,還要抱怨辣眼睛的麵巾紙。
急的小蘭一會兒給她擦眼淚,一會兒要去奪酒瓶,最後還要把她按在桌子上,才能好好的摸著腦袋讓她聽話。
那種微妙的幼生感極強的激起了店內其他客人的耐心,直到小蘭硬生生把她扛起來塞進包間為止,滿店的客人除了忍不住笑了的,居然沒有一個發出疑義。
其中一個看著就很和善的大媽,還好笑的拍了拍園子的腦袋,然後送了她倆幾瓶酸奶。
那會兒園子嗚咽著趴在小蘭背上,拿了人家的酸奶瞬間就卡殼了,紅著眼睛愣愣的說了句謝謝,跟按了暫停一樣愣了一會兒,又像是突然啟動一樣瞬間恢複原狀,然後抱著她的酸奶瓶子繼續哭。
毛利蘭把她放在包間的座椅上捂好,拿著手機出去找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她先要通知鈴木家來接人,順便還要跟毛利小五郎說一聲,她今晚可能要留宿園子家照顧她。
小蘭一走,包廂裡就剩下了園子一個,她痛快的哭高興了,又安安分分的把酸奶喝完,等了半天還不見小蘭回來,懵著一雙眼睛就出了包廂的門。
她現在想上廁所。
一般情況下,跟醉鬼討論方向感是不道德的,鈴木園子現在還能站的好好的走直線,就是已經禮儀課程出類拔萃的表現了。
園子主要是沿著眼前的紅地毯走,遇到岔道就跟著拐彎,因為腳步虛浮,速度也不是很好把控,再拐到不知第幾個彎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撞塌了一堵牆。
一道外形崎嶇、還霧蒙蒙的矮牆。
那股反作用力嗑到腦門上的時候,園子的眼前瞬間就出現了一片的小星星,但在她倒下之前,豎在她麵前的這堵牆卻像是泡沫一樣,率先消弭的無影無蹤。
等園子蹲在地上緩過神來,眼前就剩一雙穿著黑色西裝褲的大長腿了。
好長的腿。
無奈園子的腦子現在被酒精灌滿了,所以在失了智的情況下,她的第一反應與腿無關。
她想的是:這家店的柱子真細啊……
於是她一邊嘟囔著“這麼細的柱子不會壓斷嗎”,一邊慢悠悠的伸手準備去拽人家的褲子。
先是試探著在膝蓋的地方戳了戳,沒等到任何反應,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開始感概:柱子雖然造的細,包的還是挺嚴實的,拿這麼光滑的高檔麵料包柱子,真不愧是高級飲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