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恐怖分子衛宮切嗣(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9602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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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時後可見  啊,我真是個好女兒呢……

然而預料中的健康顧問並沒有出現。

鈴木史郎看著她充滿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 幾次張嘴想說話, 到底還是沒能放下手裡的杯子。

鈴木朋子眼見氣氛簡直就要掉到穀底,自己女兒眼睛都要眨出花了, 突然福至心靈, 問:“園子,你帶著手機呢對吧?”

園子被她問的一愣,速度掏手機出來展示。

媽媽清了清嗓子:“既然這樣, 你先在網絡上查一查這種病的特點吧,稍微有點了解之後,我們再和你詳細說。”

難不成還真是絕症?

鈴木園子雖然有點茫然, 但還是聽話的照做了。

鈴木家說句家大業大都是謙虛的,園子從小到大這十四年來, 可以花錢的權利毫無上限, 但接觸到的家族事務卻少的可憐,所以她也養成了十分良好的習慣,遇到不明就裡的事情,他爸媽怎麼吩咐, 她就怎麼做。

於是她劃亮屏幕, 打開瀏覽器, 輸入了這個既像是高血壓、又像是頸椎病的醫學術語。

搜索結果的第一條, 並不是想象中的百科, 而是一個掛了推廣後綴的醫院廣告——園子先是被那個半點其它意味都沒有的男性生|殖|器官解剖圖驚了一下, 接著就看到了醫院簡介中的一行小字。

【男性不|孕|不|育】

她表情微妙的劃拉到了百科的網頁,一再刷新了三次,終於放下了手機,用類似於【這不是開玩笑的吧.jpg】的表情回應了父母的注視。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已經靜止。

鈴木史郎歎了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十分沉痛的點了點頭。

園子跟著就是一愣,接著假裝淡定的撓了撓耳朵,恍然大悟一般的“哦”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該恍然大悟些什麼,但總覺得剛才的氣氛已經凝固到她不“哦”這一聲,就要原地僵死的地步了。

所幸鈴木史郎早就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比起繼續和女兒討論這種尷尬的要死的話題,還是合乎現實的討論討論後續需要處理的狀況比較重要。

雖然位高權重,但鈴木史郎其實是個慈眉善目的白胖子,此時,他雖然還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話語裡卻不自覺的鄭重了起來。

“園子,”她爹歎了口氣,問:“你知道我得了這個病,意味著什麼嗎?”

鈴木園子此時的思維卡在了不孕不育的廣告頁上,一時竟尷尬的不知道要用什麼語氣把那副解剖圖旁邊的文字說明複述出來……

鈴木朋子是她親媽,一看這個表情,馬上知道她腦子歪到哪兒去了,十分心累的扣了扣桌麵,大聲提示說:“你本來應該有個弟弟的!”

對哦……

園子這回是真的恍然大悟了。

鈴木家並不是一般的土大款,他們家還算有點曆史,在繼承人方麵很有些封建糟粕的意思,默認了繼承人都得是男性才行,長子最好!

所以做鈴木家的女兒特彆輕鬆。

據說那些“精英教育”“責任枷鎖”之類的東西,都給她那個還沒出生的弟弟留著呢。

等等。

想到這裡,她又看向茶幾上的報告單:這份東西是不是意味著……她根本沒機會有弟弟了?

說起來鈴木家人其實很少,上一代就她爸和她大伯兩個,但因為大伯是個賊時髦的不婚者,獨身到現在都七十歲了,早就喪失了造人能力,所以這一代姓鈴木的,就隻剩園子和她姐這兩個姑娘了。

鈴木綾子比園子大了七歲還多,那會兒鬨過一次經濟危機,鈴木家樹大招風,雖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拍死在沙灘上,但越是龐然大物最怕潰於蟻穴,於是在園子出生前一年,鈴木家和富澤家以聯姻的形式結了一道同盟,作為雙方的保險見證,時年六歲的姐姐被許給了富澤家十歲的三子。

這事今年年初才舉行的訂婚宴,大張旗鼓的昭告了天下,根本沒有改口的可能,等鈴木綾子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得改姓富澤了。

也就是說……

“就剩我一個了?”

鈴木史郎依舊表情鄭重,朋子用比一開始還要沉痛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家一臉震驚的二姑娘,痛心疾首的點了點頭。

於是,在人生的第十四個年頭,鈴木園子因為一份不孕不育的報告單,趕鴨子上架般的變成了鈴木財團——一個連東京地標都是她家私產的超級財團——的下任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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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消息來得突然,但鈴木園子的繼承人生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手忙腳亂。

事實上也挺手忙腳亂的,隻不過方向有點不對。

一開始吧,鈴木家的三位長輩還試圖掙紮一下。

比如他們找了一溜的老師來給鈴木園子搞課程培訓,試圖把所謂的精英家族教育灌進她腦子裡,但執行的時候才會發現工程實在太大。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太有錢的錯。

鈴木家具體發跡史已經不可考,但在鈴木園子出生前後,他們家像是突然得到了財神的眷顧一樣,投什麼賺什麼,買什麼發什麼,資產翻著倍的往上漲。

鈴木綾子小時候吧,還需要學些符合所謂“上流社會”需求的技能好裝樣子,因為早早有了未婚夫,還要兼顧所謂的“新娘課程”。

但到了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鈴木家就已經有錢到完全不需要去迎合、或者說在意任何的“上流標準”,鈴木家的女兒也不需要學習任何“新娘技能”或是表現的“賢良淑德”,以此來裝點自己的身份了。

鈴木這個姓氏,本身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嚴格意義上來說,園子的所有課外活動都靠興趣決定,想學就學,興趣沒了隨時可以停,根本不需要任何成就。

更有甚者,鈴木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上過標準的禮儀課程。

事實上,她在大多數時間都處在謎一樣的特權籠罩下,禮儀於她來說隻是家庭教養的一部分,是類似於要尊重他人、要心存憐憫之類的普世價值觀。

再詳細點的,也就類似於彆人說話時不要打斷、吃飯時不要糊自己一臉這種其實十分寬泛的條例。

——餐巾會的各種花式能認出來就行,自己動手時隻要會折最簡單的正方型就好,不會折就平鋪著;社交禮儀知道個大概就可以,彎彎繞繞不需要思考,稍微出格點也沒人會說她。

至於交誼舞這種有難度的東西,但凡學會點基本步法就可以了,連實踐都沒有硬性要求,有人邀請也無所謂,不想跳直接拒絕就可以了。

所幸她對於食物、茶葉、酒和花草還都有那麼點謎一般的鑒賞能力辨彆,敏銳起來時,甚至能在在舞蹈表演和馬術比賽上精準的辨彆出最出色的選手是誰。

但這種能力基本全靠平時積累,知道的多,也無非是因為平時吃得多看得多,具體表現出來就剩下一句:這個好(吃/看/優秀),那個不好(吃/看/優秀)。

至於為什麼這個是好的……

不好意思,她活到現在,其實連幾個酒莊的名字都記不清楚。

——精英教育是個啥?

——我不是隻要自己怎麼高興怎麼活就好了嗎?

——她這十四年都長定型了,連當個大家族精英成員都費勁的很,何況繼承人!?

某年某月某日,傍晚。

鈴木園子坐在某家知名飲食店的小包廂裡,神色苦惱的撐著額角發呆。

兩尺之外的桌子對麵,她人美聲甜、心靈手巧的未婚夫先生,正神色從容的剔著魚刺。

白皙的魚肉肉質緊實,去了細細的毛刺也沒見分散,鳳鏡夜拿湯匙給肉上澆滿湯汁,自然的輕抬手肘,將手中的碟子和園子麵前的空盤換了個個兒。

於是苦惱中的鈴木園子小姐眉頭皺的更深了。

“怎麼了?”

清亮的男聲帶著些許笑意,鳳鏡夜在挽袖子的間隙,用手上那雙竹筷子的背麵戳了戳她氣到鼓起來的臉頰:“等一會兒就要涼了,不是你說想吃的嗎?”

鈴木園子小姐苦大仇深的盯著麵前的盤子看了一會兒,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就吃吧……”

她的心思雖然不好猜,但大體情緒幾乎一望便知,鳳鏡夜對她那一瞬間的神態有些疑慮,但在三分鐘之後,看到那雙熟悉的、因為吃到想吃東西所以肆無忌憚閃亮起來的眼睛時,又不輕不重的把那點不安放下了。

至於鈴木園子在苦惱什麼……

把起因具體到一句話:她想分手。

把結果也具體到一句話:她說不出口。

鈴木園子心裡那個小人幾乎是痛心疾首的在用腦袋磕地板——你們知道鳳鏡夜長得有多好看嗎?你們知道他難過的神態又多動人嗎?

你們知道對他說出一句重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嗎?!

不,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想起父母昨晚事不關己的神態,園子憤憤不平的直想拍桌子:你們光想著你們的鈴木家了!你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

然而具體內容她都已經上報過家裡了,上頭三個做主的人也已經把指示下達了。

該分的手,再糾結也是要分的。

等餐後的甜點同晚茶一起上來,鈴木園子捧著溫熱的茶杯長長的舒了口氣,十分慎重的蜷起了手指。

談分手這種事,不止需要足夠的澱粉轉化能量,還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積蓄勇氣。

等喝光三杯奶茶去了兩趟廁所,園子終於在鳳家三男十分標準溫柔眼神注視下,斟酌著開口了。

“如果這真的隻是一次麵試,我也隻是個麵試官,我肯定會讓你通過的。”

鳳鏡夜攪著咖啡的銀茶匙,幾不可見的在杯底嗑出了一聲清響。

“園子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鈴木園子破罐子破摔的回了他一對死魚眼。

“意思就是我不想娶你。”

男孩依舊有禮的笑著,眼鏡之下的瞳孔卻不自在的收縮了起來。

他的長相一貫招人喜歡,但園子每次看到他都有股異樣心動的感覺,尤其是額前偶爾有幾縷碎發輕輕搭在鼻梁上時,那種半垂著眼睫的神態,時常讓園子有種大手一揮給他蓋棟樓的衝動。

哪怕這個美少年,他動不動就讓人產生點後頸發涼般的驚悚感,園子依舊沒怎麼當回事。

鳳鏡夜依舊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招來服務生幫園子換了一盅熱的甜湯,以無關緊要一般的包容神色安坐在原位,看著園子的神態像是隨時準備安撫她發的脾氣。

鈴木園子看了他一眼,他在笑,看了他第二眼,他依舊在笑。

於是她猶猶豫豫的低頭喝湯,小聲提示他:“能彆笑了嗎,你真的好可怕啊……”

再次聽到“可怕”這個中心詞彙時,鳳鏡夜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什麼。

智商暫且不提,就情商而言,他和被寵愛著長大的鈴木小姐必然不是一個量級的。

隻是一段時間還好,相親畢竟是個“麵試”的過程,隻要把“上司”小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相處起來反而不會尷尬。

但結婚是長久的事情。

鈴木家招女婿,找的必然是個安全、值得信任的代理人,之前鈴木家同西門相處的時候,似乎就是因為感情原因才拖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所謂入贅,不過是條件更加苛刻的聯姻,入贅者必須能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相處、商量著合作完半輩子,但又不能過於強調自我,關係好到能通過感情操縱對方的決定。

換句話說,他可以有能力,可以強,但絕對不能【危險】。

如果鈴木園子和他過上一半年的就能把腦子養沒了,何況之後一輩子呢?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存在園子會不會因為過於喜歡鳳鏡夜、而被他糊弄著雙手奉上家業的問題。

——這是鳳鏡夜隻要想,忍個二三十年就能乾脆讓鈴木家改姓鳳的問題!

鈴木家的長輩們,大概是不願意看到這一點的吧……

“是我嚇到你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抓住重點的少年立刻就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跟傻白甜打直球。

他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神情稍微冷淡了一些,語氣卻帶著自然的急切,比平常稍微快了一點點:“相親是個相互了解的過程,相互了解後相互體諒,因為體諒而相互遷就,這意味著兩方都需要為對方做出一些小小的改變。”

在鈴木園子茫然的注視下,他突然笑了笑:“我不想強求你改變什麼,畢竟在還不熟悉時候插手彆人的生活習慣,很容易惹人討厭的。”

“我不想被你討厭,”聲音微微的頓了頓:“所以選擇用影響生活細節來引導你做出些選擇,雖然過程很溫和,結果也並不激烈……”

說到這裡,戴著眼鏡的美少年傾身過來,溫和將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但事後讓你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後怕了呢。”

鈴木園子神色不明的抿了抿嘴唇。

鳳鏡夜舒了口氣:雖然未婚妻小姐確實如他所料的遲鈍,但遲鈍的時間明顯不夠持久啊。

遲鈍的未婚妻小姐掩飾般的將甜品盅舉到嘴邊,茫然的吸溜了兩口,不由的開始思考——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啥?

鈴木園子苦惱著入了神,手上的力道就慢慢輕了,湯碗越拿越低,那副茫然的神情自然就落進了未婚夫先生的眼睛裡。

啊拉,鳳鏡夜悄無聲息的動了動眼睫:似乎猜錯了方向呢……

鈴木園子反應了半天,似乎終於理解了他剛才那些話在說什麼,恍然大悟的放下都快歪倒的湯碗,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些都無所謂啦,我可以理解的。”

“嗯?”

園子看著他疑惑的神情,爽朗的跟他解釋:“我根本沒為什麼事情下過苦功夫,自然對很多事都不了解,所以啊,我一貫的行為準則,是【不對不了解的事情妄自插手】。”

“自己做不到多好,那首先就得聽得進意見啊,所以從小到大,我都可聽話了!”

鳳鏡夜避開那雙莫名其妙還帶了點小驕傲的眼睛,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他險些就像伸手拍拍她腦袋以示鼓勵了。

不過聽話確實是個優點。

【他從不強求她什麼,鈴木園子是個很好看透的人,而且隻要有理有據,可以說是非常好說服了】

“其實你也不算過分啦,”未婚妻小姐咬了咬勺子:“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壞習慣,也從來都沒有強求過我什麼……”

【相處畢竟是個互相妥協的過程,如果他發現園子身上的某種特質很頑固時,他會選擇改變自己去包容那一點】

“而且仔細說起來,你也為我增加很多習慣吧?這不是相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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