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必須得選“去”!
禦柱塔再生死存亡,和她有個毛關係哦?
隻是這幾位老人家耐心十足,念起來人那叫一個此起彼伏,語氣還特彆語重心長,動輒還要換位思考或者使用一番排比,搞得她壓力好大的。
園子心說行就行唄——回去讓助理小姐寫個批評通知,發去的場家的郵箱(要麼給赤司也發一份)。
了不起她來按發送鍵好了!
就很消極的決定看完比賽不去禦柱塔搞彙報了,直接回家吃飯。
幾位老教授眼見熊孩子說不聽,場上又找不到計劃中的**素材,好給這位上一上權外者的辨彆課程,憂心忡忡的先走了。
園子可光棍的拿出電話,準備叫司機。
結果突然插入一通來電。
聲稱自己是這屆夏季杯組委會xxxx會長的秘書。
當頭一句:“請問是鈴木小姐嗎?”
園子:“嗯哼?”
秘書:“您現在在會場當中嗎?”
園子:“嗯哼?”
秘書笑眯眯:“我就知道您一定在的。”
園子總覺得這人的語氣怪怪的,心頭有種蠢蠢欲動說一句“我不在”的衝動。
秘書小姐可能是個新人,聽聲音年紀也大不到哪去,告訴她:“雖然貴方的讚助主要集中在後續的集訓項目,但前期的冠名費用也可以獲得一定的曝光度,尤其是現在,您刻意得到一個給獲勝選手們頒獎的機會哦!”
全程語氣類似【意不意外,開不開心.jpg】!
園子心說廣告找廣告部,宣傳找公關部,要頒獎,你好歹提前一周給發個具體流程啊?
這麼兒戲,哄孩子還是打發人呢?
居然還能找到門路弄到她的電話號碼……
不對。
園子突然想起:當時研究完幸村以後,老頭老太太們說要借著合宿的名義搞調查,園子那會兒還頂著二把手的榮譽稱號,比現在稍微有責任心那麼一點點。
她不止批複了這個要求,還想到了大伯當年整的那幾個培訓基地(網球部分占地麵積最大,他自己努力不成,曾經有段時間裡,真情實感的想捧出第二個越前南次郎)。
那些地方隨著大伯的興趣轉移,已經放著落灰好幾年了,這會兒正好可以拿來用一下!
因為也沒指望靠這個賺錢,她的意思是租金不用多給,非時院出麵把草皮換一換,衛生整一整,就挺好的。
不然在深山老林裡荒的跟個鬼宅似的。
諸位老先生投桃報李,說那乾脆事情還是國家做,但名聲可以讓給鈴木來收。
就說全程都是鈴木讚助的算了。
園子想了想也行,因為儀器藥品監察員什麼的才是大頭,她不太好意思占公家的便宜,又順手就簽了一筆讚助費。
不多,但是夠買個冠名的牌子。
這筆錢她沒告家裡,直接拿零用錢抵了,所以聯係電話填的她自己!
想到這裡,園子表情微妙的看了看還在通話中的手機。
——所以電話對麵那個語氣奇怪的貨,還真就是本賽季組委會派來聯係她的?
但非時院打出去的應該是鈴木財團這個大招牌吧……
這種小家子氣的態度怎麼回事?
電話裡,那位秘書小姐還在喋喋不休道:“獎杯是協會的話事人負責頒發的,但每個隊員還要戴一個獎牌,您可以去給冠軍隊帶獎牌呢!”
鈴木小姐抬頭一看,第四節比賽還剩1分59秒。
你們這個組委會通知讚助商都這麼“臨時”的嗎!?
那邊廂,秘書小姐說:“鈴木小姐你記得快些準備,本場比賽有電視轉播的,結束和頒獎之間還有五分鐘的廣告時間,不要遲到了。”
然後她把電話給掛了。
園子舉著手機,整個人都懵掉了。
這都哪來的草台班子……
頒獎嘉賓這種事,不帶提前通知嗎?
她要是穿老頭汗衫洞洞拖鞋來看比賽,那邊準備怎麼見人?
所幸鈴木園子隻要是從禦柱塔出來,穿的肯定都特彆隆重而且古色古香(人家準備的工作服都這樣),她習慣了以後,拿過來什麼她就換什麼。
現在低頭一看,這衣服真不接地氣!
首先走路就不方便。
鈴木小姐抄著老長的袖子按照指示燈往後台走,就對方臨時發給她的日程安排來看,她等下要和那位負責人一起從通道裡走出來,被安排好的媒體拍兩張照片之後,再去給冠亞軍戴獎牌。
就很形式主義。
不過園子算了下冠名費,覺得這點形式主義勉強也算是賺了,雖然心頭有股火氣,還是強行把它忽視掉了。
她本來也不是特彆愛發脾氣的人。
因為不是專業級彆的比賽,反而不太注重安保問題,來當拉拉隊的,都是參賽學校本校的學生,趕上比賽結束了,玩的好的就直接去後台看學長們了,以至於結束沒多久,後台的人就比看台的多了。
鈴木小姐在門口堵了三分鐘,秘書第二通電話都打來了,她還是沒能擠過去。
對方開場就是略帶焦急的詢問。
“您現在到哪裡了,還有三分鐘就要開始了……”
園子本想說政府機構(還不是真政府,半民辦)不做人,讚助商的時間表,估計是跟著負責人走的——你們家那傻逼會長知不知道鈴木財團什麼咖位?
不提前通知安排好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口氣催人!
不過想想,越到上層,才越能感受到大財團的壓迫力,底下的小魚小蝦米們,反而覺得這一波就是有人出錢求名而已,何況現在錢都出完了。
鈴木財團再名聲斐然,也不是隨便拿出來一個人,就能被誠惶誠恐對待著的。
畢竟鈴木大廈的清潔工叔叔他也代表不了鈴木。
但鈴木園子可以。
本來也就是為了幫忙順便讚個助,她這人一向又不在意什麼排麵,但此時此刻,她敏感從這位秘書小姐焦急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責備。
鈴木大小姐站在人頭攢動的後台愣了愣,當場就把電話掛了。
——這仿佛已經算是很嚴重的態度問題了吧?
雖然一直說要招贅,但在沒有未婚夫的時候,園子依舊要上課:因為沒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她就是鈴木家的繼承人。
現在衛宮切嗣還沒有公布,她頂著繼承人的名號,要是讓個XX協會XX會長的私人秘書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臨開始五分鐘指揮走位……
那鈴木家也就不用要臉了。
這不是無知者無罪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大財閥擁有的金錢數額已經變成了單純的數字,權勢布局什麼的,也是金錢的附加產物,活到最後,計較的就是一張臉了。
要是讓道明寺司來,園子估摸著他應該會就近砸個消防警報器,等場館內擋路的都跑完了,再大搖大擺的走正門進去,把這個搞錯了供需關係亂擺架子的秘書小姐抽一頓。
哪怕她是個女的。
園子心說直接翻臉走人其實也很慫唉,不管事後回頭能不能把場子找回來(這個所謂負責人十成十得上門道歉求原諒),但這會兒,他們確實是踩在鈴木的臉上。
猶豫再三之下,她就尋思著,要不要也去找個警報器,意思意思砸一下。
鈴木小姐穿著一身長袍,循著標記拐彎走了兩步,趕上牆角一個粉紅色頭發的妹子,正靠在火警鈴旁邊打電話!
她的表情還挺著急,善解人意的園子小姐於是決定等等她一等。
粉毛妹子對著電話說:“還有三分鐘就要頒獎了,阿大你到哪裡了?”
說時遲那時快,旁邊被牆擋住的地方突然伸出一隻手來!
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眯眯眼可自然的拿過電話,語氣溫和的說:“青峰,切記學校給的優待和減免,是為了能提高招生知名度,比賽你覺得無趣不參加就算了,多少我們都是亞軍,但之後需要露臉的場合,作為奇跡世代王牌的青峰你,最好趕緊來配合工作,我們來年的招生手冊還等著雜誌截圖呐。”
說完啪的把電話給掛了。
——笑的挺溫柔,動作超果斷!
那粉頭發的姑娘就很著急,急的在原地轉起了圈圈,碎碎念說:“阿大上次考試成績就是擦線過的,上課睡覺還正好被教導逮住,這次要是被抓住把柄,暑假八成要被揪去補課了!”
今吉翔一笑容不改,反而敏銳的一轉頭,看到了側身站在拐角處的鈴木園子。
“哦呀,”他說話帶著股顯而易見的關西腔:“這位小姐是迷路了嗎?”
園子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但很快就被笑的有些意誌模糊。
等再回神時,這位眼鏡君已經把她重新帶回了場館左入口。
園子一看這個大門,憋屈的記憶瞬間回籠,眯眯眼帥逼的聲音再好聽,也不能蠱惑她往前走一步!
因為不自覺又回憶了一遍剛才那幾通電話,園子的憤怒值飛快的跑回了巔峰,氣勢洶洶的就走了。
那邊廂,今吉看會場吵吵鬨鬨的,影影綽綽還傳來了洛山可有氣勢的循環打call,隨便拉了拉某位旁觀者的袖子,問:“頒獎還沒開始嗎?”
這動作其實有些突兀,不過他語氣神色都十分自然,氣場還蜜汁和諧,那路人小哥愣了愣,還是回答說:“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說是獎牌數目錯了還是什麼的,工作人員要回去另取,所以要額外耽誤一段時間。”
桃井瞬間鬆了口氣。
“太好了,”她掰著指頭一算:“這一來一去最少十五分鐘,阿大肯定趕得及的!”
回頭就打電話催人去了。
倒是今吉似有所覺的環視了一圈,發現之前跟在他們身後找路的那位小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了。
場館做出口斜後腳草坪外側,“不見蹤影”的園子小姐叫太陽曬的有些生無可戀,雖然生理上沒有任何異常,但心理上她還是習慣了做人,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中暑了。
——心理影響生理,甚至覺得口乾舌燥。
園子環視一圈,在前方拐角的路牌下,看到了一個自動售貨機。
機器前麵站了個人。
黑皮黑衣服,黑包黑鞋,似乎是沒睡醒,背還有點駝,一邊投幣,還一邊接著電話,也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些啥,他整個人似乎都很暴躁,一個勁的回答“知道了”“囉嗦”一類的話。
但手上動作還是懶洋洋的。
結果往機器裡投了三次硬幣,那玩意兒閃了半天,還是故障著不出貨。
就很火大。
園子慢悠悠的踱步過去,眼見他罵罵咧咧的走了,提示燈似乎還是故障的,她盯著機器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輕輕磕了它一腳。
叮當當——
隨著一陣脆響,機器上那一排燈挨個亮了一遍,卡在機器中部的硬幣似乎也順利落進了盒子裡,然後因為沒有按選擇鍵,自動掉了第一排第一個飲料出來。
一罐甜牛奶。
園子盯著機器看了會兒,心說她的幸運值果然還是max的,不過她現在心頭有火,喝碳酸類的比較帶勁,心想先把那罐子拿出來,結果這機器果然是老舊了,她伸手夠了半天,才將將摸到罐子。
腰還沒直起來呢,頭頂突然罩住了一片陰影。
園子眨了眨眼睛,試探著一抬頭。
剛才那個黑臉又回來了。
好——高!!!
鈴木園子脖子都仰疼了,才反應過來她可以先站直嘍,她手裡還捏著那罐甜牛奶,雖然很想說就她的身價絕對不會貪路人小哥一杯飲料,但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有點暗搓搓占人家便宜的意思。
麵前這人長得也挺帥,不過眼帶嘲諷,還高的跟堵牆似的,就很有壓迫感。
園子心說他不是要打我吧?
但為了罐甜牛奶挨打好跌份的,要是讓姓道明寺的知道了,她就真的不用見人了。
不過因為這人真的蠻帥的,園子就很善良(這人要是脾氣上來了硬搶順手打到她,很可能會倒很長一段時間的黴,人家也是無辜的,何必呢?)
她抬手往前遞了遞罐子,肢體語言一個大寫的:給你。
青峰大輝居高臨下的看她。
他一貫不會什麼察言觀色的技能,雖然大部分是因為懶,但客觀體現出來,就是情商偏低,稍顯笨蛋(綠間語),但挺意外的是,他居然能看懂眼前這個貨的意思。
要是綠間看到,大概會說恭喜你,終於撞到一個比你更笨(更懶?)的神奇物種了吧?
眼前的神奇物種又抬了抬手。
青峰嗬一聲,沒好氣的嫌棄:“誰要這甜兮兮的東西!”
他用舌尖抵著上顎彈了彈舌,居高臨下看眼前這個女孩子:其實隻能看見個頭頂,顯得她臉特彆小,下巴頦就那麼一點點,穿的還特彆精致,在青峰大輝的認知裡,是高端人偶娃娃才會有的那種打扮。
總體來說,不是他主要吃的那一款,但也不算太討厭。
青峰君自詡不和女孩子計較,順手在人家頭頂壓了一下(他壓桃井和櫻井壓習慣了),語氣居然意外變好了點。
他說:“送你喝了。”
說的還挺瀟灑。
鈴木大小姐當時就炸了。
——當家的大人們天天不在國內,是都忘了鈴木家大門朝哪兒開嗎?
——前頭有個把她當蹭熱度打發的,現在路上碰見的陌生人,居然都開始打(…)她了!
園子攢的那股邪火瞬間直充腦門,氣的血管仿佛都劈裡啪啦亂跳了起來,可想拿錢砸人。
可惜今天跟著禦柱塔的車,她被助理小姐照顧習慣了,加上衣服不太方麵,很久沒有在懷裡揣支票本了。
拔劍四顧心茫然!
鈴木園子都沒想到,她居然還有想砸錢卻沒帶錢的一天!
不知為何突然就想炸一下的鈴木大小姐,氣憤的薅下手鏈子就要砸人。
白金鏈子鑲的粉鑽,她自備的,換成日元得好幾千萬呢!
砸了!
自覺很氣勢洶洶。
結果“biu”的一聲碰在人家肩膀上,肩膀不動如山(衣褶甚至都沒變化),粉鑽它自己輕飄飄的就落下來了。
青峰大輝條件反射一抬手,鏈子正好落在掌心。
黑皮少年皺著眉頭看了半晌。
“就為了罐牛奶?”
自覺成功拿金錢講了道理的大小姐傲然仰頭:不然呢?
青峰大輝嘖了一聲,提溜著鏈子晃了晃,說:“我處女座的,要麼藍寶石,要麼紫水晶,你這個粉色的……挺難弄的吧?”
“五月在相熟的精品店預約了半個月,粉色的星座手鏈一直是沒貨,她都氣跳腳八百回了,但我又不是小女生,你給我這個也沒用啊。”
園子當時就叫他念愣住了。
腦子裡【哇撒這麼直男的外表居然懂星座】【好想問問他我的星座寶石是啥】【五月又是誰】【你拿精品店幾千日元的小玩意兒跟我這個比認真的嗎】等等念頭紛至杳來。
最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直男,尤其是看似懂行的直男麵前裝逼,真的好難哦。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時間線是誠凜第一次全國大賽失敗後,當屆夏季杯冠軍洛山,亞軍桐皇,季軍陽泉。
但決賽時奇跡成員都沒上場。
赤司家的血統延續我第一篇文的設定。
秘書小姐是個坑老板的智障,真的什麼都不太懂,觀念類似於【土豪也有幾個窮親戚】,因為讚助費不多,覺得可能是個旁支姓鈴木,打著旗號來玩的,不當回事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另,青峰的所有不夠直男的知識儲備皆來自於綠間君。
第一百章留念啦啦啦啦
最後慣例求留言,諸君淩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