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換了新的視角, 或者說,在戴上了某種濾鏡之後, 工藤新一的在校(雖然隻是幼兒園)生涯就變得越發莫名其妙了。
他看了很多的電影, 包括他母親演的那些, 試圖了解更多關於“喜歡”這個詞彙的信息。
最終發現:他正在經曆的, 仿佛就是一場教科書式的幼兒園愛情喜劇。
小孩子, 可愛的小孩子們,他們越喜歡誰,就越想欺負誰,總是克製不好脾氣——但在工藤新一看來,這不是無理取鬨嗎?
他在日常和鈴木園子拿教學用具互砸了一通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這……莫不是正在被追求?
就很糾結。
鈴木園子這個人好煩啊。
這種不太好形容的煩躁感, 隨著三個人上了同一所小學後、她持續的DISS行為,不止沒消失,還一直在增加。
其實工藤新一偶爾也會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隻要他不和小蘭說話, 哪怕和彆的女孩子租了搭檔一起參加活動, 鈴木園子也不會爆炸。
重點仿佛在於毛利蘭而非他。
但第二天,鈴木園子就給了他當年生日禮物,充斥著各種柯南道爾的手稿照片、資料、鑒定書,和一堆像是很有趣的遺物禮包。
但是物品都隻有照片, 而照手稿的那些照片還糊的看不清半個字, 鈴木園子站在相冊前洋洋得意,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給你看看”的樣子。
很好。
工藤新一努力忽視掉心底源源不絕的憋屈感,麵無表情想:她就是喜歡我。
然後他繼續覺得被她喜歡好煩哦。
因為這些看得見摸不著的手稿物件, 她甚至更煩了。
後來還有那麼一次,他們兩個人在空手道少兒組的觀眾席上碰到了,主要目的都是給參賽的毛利蘭加油。
鈴木園子一如既往的看見他就想懟人,但是眼見比賽就要開始,她原本想要吼人的動作因為小蘭即將,居然在再三張嘴之後,硬生生的給忍回去了,忍了之後她可能覺得有點慫,於是還要放狠話。
園子抿著嘴唇,說:“小蘭今天是要得冠軍的,我不跟你吵架,破壞比賽氛圍!”
“你快去找個地方坐下!”
語氣是久違的頤指氣使。
工藤新一在那一刹那再次感覺到了那股彆扭,覺得她這又像是傲嬌臉紅了,又仿佛重點是毛利蘭的比賽冠軍而非他。
於是他再次陷入了臉自己都不太明晰的疑惑。
沒倆星期,他發現電視台早前發布過預告的柯南道爾的紀錄片似乎是停了,新拍攝的福爾摩斯電影,國內也沒有引進,就連複刻版的出版,也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消息。
他借著工藤優作的關係稍微一打聽,好嘛,全是鈴木弄的。
還未滿十歲的少兒偵探久違的感到了一陣心累,在第二天的上學路上,問:“你最近……是不是計劃著要報複我?”
那邊廂,鈴木園子在大伯的教育下,自覺奇招頻出,強忍著心底的洋洋得意,滿眼都是期待看到他生氣的幸災樂禍。
然而沒有。
畢竟到底好幾年練出來了,哪怕工藤新一再糟心,他死撐著也不會讓鈴木園子看出來的!
於是他在區區三秒鐘之後,就從鈴木小姐臉上看到了肉眼可見失望,她雖然很努力想要掩飾一下,但工藤新一不止看出了失望,甚至還精準的從她眼底察覺到了一咪咪的委屈。
欺負他不成,居然還委屈!
工藤新一心想很好,她還是這個一心想要引起我注意的調調。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繼續覺得鈴木園子這人好煩哦。
再後來,鈴木園子終於有了第一個讓她想要付出點行動的心動對象,一個據說很會吹笛子的小男孩,小學四年級。
她天天盯著人家看不說,還拉著小蘭一起看,因為兩家約定過一起放學,於是工藤新一也得跟著看。
在這個過程中,鈴木園子是完全不會抽空看他的,整個人發花癡花的非常明目張膽,高興的時候還會在對方吹笛子的過程中跟著唱兩句。
她的音樂修養來自於大師級的熏陶,談不上特彆精通,但唱歌從不走調。
一個小女孩,隻要不因為驚懼發出特彆高亢尖利的聲音,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總是可愛動聽的,哪怕調子並不讓人耳熟能詳,依舊具有讓人會心一笑的魔力。
於是那個吹笛子的小男孩,偶爾也會對著他們的方向靦腆的笑一下。
鈴木園子頓時更來勁了,她兩腳一蹬直接跳在了欄杆上站著。
然後持續不斷的揮手。
工藤新一被撞的不得不後退一步離開人群,遠遠的隻能看到一隻招來招去的小手。
他心說這……難道是在等我吃醋嗎?
——尤其他居然還真的有點不爽!
於是在下個月的校內運動會上,他成功用一隻足球虐了那個男孩全班,甚至現場編了個謎題,成功嘲諷了他們應該繼續去音樂活動而非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