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獅原本一臉淡定地用爪子輕輕拍著比努努,聞言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去瞧封琛。
比努努則對著封琛低吼,齜出兩排雪亮的小尖牙,還舉起爪子,彈出鋒利的爪尖。
“你換吧,換了我也可以跟下去。”顏布布坐在床上斜眼瞟著封琛冷笑:“無非就是不想要我親你,反正你今晚睡哪兒我就要睡哪兒,你能逃到哪兒去?”
封琛正想開口,其他房間卻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大晚上的就彆分床了,吵幾句就算了。”
“是啊,哨兵多讓著點自己向導,不要那麼軸。”
“我向導以前也是什麼也不懂,他——嘶,你彆掐我。”
“算了算了,也沒誰介意剛才的事情,你也不用和他生氣。”
“有什麼話說透就行了,不要分床什麼的,最傷感情。”
……
封琛默默地盯著顏布布,顏布布則對他做了個口型:“分床什麼的最傷感情。”
“你不臊嗎?剛才大呼小叫的,你現在不覺得羞恥嗎?”封琛伸手扯著顏布布的臉蛋晃,“修建中心城的時候,外緣網就該按著你的臉皮強度來修建,喪屍肯定沒辦法。”
顏布布含混地道:“那我現在給他們道歉……”
“彆,你可彆再提這事了,你現在一聲不吭就是對他們最好的道歉。”
封琛還是沒有和薩薩卡換地方,依舊睡在了床上。顏布布得意洋洋地抱著他胳膊,正要說什麼,他便閉著眼淡淡地道:“如果你再不老實的話,我這次不換床了,而是直接將你扔到門外去。”
“誰不老實了?我可老實得很。”顏布布嘟囔著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在封琛肩頭上蹭了蹭,擦到一個堅硬冰涼的物品,不睜眼也知道是他送給封琛的生日禮物,那個用钜金屬片做成的項鏈墜子。
他伸手捏住那個墜子,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小聲問:“哥哥,你記得再過不到兩個月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封琛問。
從小到大,每年封琛過生日時,顏布布都會送他禮物,而在自己生日快來臨時,也不會忘記提醒封琛。
雖然封琛年年送給他的都是一套卷子,得到禮物也隻是個從期望到失望的過程,也不會影響他年年堅持提醒。
“是個好日子,你剛過了的好日子。”顏布布給出了明顯的提示。
“我剛過的好日子……”封琛轉頭看向他,聲音低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是碰見了父親的老朋友陳政首?”
“不是。”
“那是因為撤離中心城時的表現會榮獲學院表彰?”
“也不是。”顏布布扯了下他脖子的項鏈。
封琛將項鏈墜子從他手心裡取出,塞回到自己衣領:“那我想不起來了。”
顏布布便對著他做口型:“生日……生日……”
封琛一直垂眸看著顏布布,在他已經發出聲音在念生日兩個字時,終於沒法再裝下去了,便道:“行了……我記得的,馬上就是你的生日。”
顏布布立即笑得眯起了眼,封琛又道:“其實不用你提醒,我找就準備好了你的生日禮物。”
“是嗎?”顏布布驚喜地坐起身,又被封琛拉住躺了下來。
“我的生日禮物你已經準備好了?是什麼禮物?”顏布布迭聲追問。
現在他們不是在海雲城研究所,也不是在哨向學院,他就不信封琛還能給他出套卷子。
“當然是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封琛對著他微笑:“一套軍事理論和向導基礎知識的卷子。”
“不可能!你怎麼還能出卷子?我們都在營地裡,你,你怎麼還能出卷子?”顏布布大驚失色,也沒壓得住聲音。
“——這麼晚了就彆提卷子了好吧?聽到卷子兩個字,我本來都快睡著了,立即驚醒。”其他房間傳來彆人的聲音。
“話說回來,中心城垮塌的時候我正在做卷子,剛好還差最後一道題。那道題我前一天剛複習過,他媽的就不能等我答完了再塌?”
“真好啊,住在營地真好啊,再也不用做卷子了,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做卷子。”
“你們睡不睡覺的?今晚可特麼真夠鬱悶的。”
……
等外麵的聲音平息下來,顏布布豎起兩道眉毛,聲音放輕卻很凶地問封琛:“你撒謊的吧?現在營地裡怎麼可能有卷子?”
封琛雲淡風輕地道:“我去軍部借用了他們的打字機。”
借用了打字機……
顏布布眼神有著片刻的放空,眼珠子也凝滯了幾秒。接著就開始雙腳在床上胡亂踢蹬,張大嘴無聲地悲憤嘶嚎,又坐起身朝著空氣出拳。
封琛就那麼躺著,滿臉愜意地看著他撲騰,直到比努努忍無可忍地錘擊了兩下床板,見到沒有效果後,又鑽出床,怒氣騰騰地瞪著他,他才慢慢停止。
“行了,睡覺吧,明天沒事的話就在家裡複習,等著生日時做卷子。”封琛打了個嗬欠,伸手關掉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