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大概率是由於鉀濃度的急劇增加導致的心臟停跳,存在術式殘穢痕跡,咒力和暗巷送過來的那幾名死者相同,可以判斷是同一特級所為。”家入硝子說,“不過死亡方式區彆還挺大的,那隻咒靈的術式清楚嗎?”
“不知道。”五條悟聳了聳肩。
“難得,五條還有你那眼睛看不出來的?”家入硝子詫異。
“實際上......我和悟至今都沒見到過那隻特級。”夏油傑很無奈地說,“那隻特級的目標性很強,隱蔽性也很強,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追蹤的痕跡。”
“仙台出現的特級明顯具有不凡的智力水平。”家入硝子又說,“明明可以輕易解決,但它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通過在目標體內埋下術式,等救援到了才讓人在眾目睽睽下死去......”
“顯然是為了挑釁或者彆的什麼原因。”
“為了報複人渣吧。”五條悟說,“要我說,死不足惜。”
“?”家入硝子打了個問號。
“咳咳,是這樣的。”夏油傑遞過去手上的一份報告,“看這個,硝子。”
家入硝子接過,是一份案件報告。
[......該特級疑似與前日死亡的16歲高中少女吉田咲存在關聯......仙台青葉區北根一丁目吉田宅內死者,據調查曾多次侵/犯吉田咲......]
“確實是個人渣。”家入硝子看完,也說了一句。
吉田咲,吉田嚴守,相似名字和曾經相同的住址已經能說明其中的問題了。
夏油傑在一旁,看到家入硝子說話的樣子,莫名想到了昨夜吉田宅裡的金田一三三。
她看到男人倒在她麵前,也是像這樣沒有任何情緒地退了一步,像躲避蟑螂或者臭蟲,直白的表現就差點把“死得好”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想到這裡,夏油傑笑了笑,旋即又斂起笑意。
他也覺得那個侵/犯自己女兒的是個垃圾,不值得他們去援救。
但他卻不能表露出來,因為這違背了他自己的原則。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強者有救助弱者的義務,罪惡不是由你我定義。
“叩叩——”
就在屋內三人無言時,停屍房的門被敲響。
輔助監督走進來,詢問屍檢結果。
“這次對外的善後處理你們準備怎麼做的?”在輔助監督得到結果,鞠躬準備告退時,五條悟突然開口問。
“......照常。”輔助監督遲疑,“關於暗巷內的五人是吸毒過量,吉田嚴守是一氧化碳窒息死亡。”
“改了。”五條悟說,“不論是前麵還是後麵。”
“改......改成什麼?”輔助監督一臉茫然。
“這裡。”夏油傑默契地晃了晃手上的報告,“隱去吉田咲的姓名,其他的事情如實報道好了。”
“好的,我會向上層轉達五條先生,夏油先生的意見。”輔助監督鬆了口氣,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以及,有新增的關於仙台案件的信息補充。”
“在仙台特級留下殘穢的地方,“窗”觀測到了咒術師活動的痕跡,範圍是在AER觀望台至定禪寺大道一段,看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但我們去做了黑市懸賞調查,近期並沒有任何仙台相關的懸賞,對於其尋找的東西也無法確認。”
“知道了。”五條悟散漫地應了一聲。
停屍房的門再次閉闔,輔助監督離開後,夏油傑才皺眉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是自由咒術師,難道是有組織的咒術師?”
“說不準。”五條悟也思索道,“傑,你不覺得最近出現特級的頻率太高了嗎,還沒入夏。”
夏季才是咒靈高發,咒術師忙成狗的日子。
“難不成這些特級的形成都有人在背後操控......”
夏油傑呢喃,轟隆的春雷也一下子在高專上空炸開,大雨傾盆。
......
窗外雨勢漸大,金田一三三看著沿著玻璃窗凝成股往下流的水柱,收回眼,看向手中的一份報紙。
雖然版麵不大,但仙台案件對外公布的結果倒是讓人意外且滿意。
[......仙台青葉區北根一丁目發生一起意外身亡事件,據調查,該死者曾數次侵/犯未成年少女,違反青少年保護育成條例當中的“淫/行條例”,根據當地政策,已對其妻子施行相關規定罰款......]
[......仙台北區酒吧附近,五人注射過量毒/品身亡......均有犯罪前科......侵/犯、搶劫、暴力......]
【這波屬實大快人心了!】
【三三記得把這份報紙給妹子看嗷!這也算是沉冤昭雪了啊】
【是DK讓特意讓輔助監督改的對外報道,這件事我必須讓全世界都知道!!】
【人渣就是應該被這樣釘死在恥辱柱上,啊呸】
【我口水多,讓我多吐幾口】
【我尿黃,讓我嗞!】
【不過高專那邊已經在懷疑特級的事了,你們說他們能不能順藤摸瓜摸出腦花啊?】
【應該很難,最多摸出禦箱教,這麼想來三三真的牛逼,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DK打死也想不到,幕後黑手竟在自己身邊】
......
金田一三三看著彈幕,將手上的報紙整齊疊好。
她想,但凡看到報紙新聞的人,應該都會忍不住說一句“活該”或者“報應”。
沒理由人渣死了,還要浪費彆人的同情。
放好報紙,她這才又思索是彈幕上的其他信息。
高專那邊似乎發現久保竣公留下的蛛絲馬跡了,不過顯然沒有和她聯係起來。既然這樣,那之後的事,便和她沒多大關係。她身上的異常已經交代出去,也不擔憂咒術界會來查她。
目前她最重要的事,是去埼玉找伏黑甚爾的兒子,伏黑惠。
托著腮,金田一三三轉著指尖的筆。
她身上的殘穢應該在今天上完課後就應該差不多了,等殘穢消去,她就會去埼玉找人。
今天已經是周三,如果她不在這兩天內搞定伏黑甚爾,周五她就要和安娜去組織軍/火庫,說不準要耽擱多久。要是一不小心超過了支票的有效期,那她和伏黑甚爾就真的沒得談了。
歎了口氣,金田一三三開始發呆。
講台上老師講課的節奏讓她非常舒服,大腦難得放下緊繃。
她可以趁機休息下了。
......
時間悄然而逝,隨著午間鈴聲響起,金田一三三毅然而然翹了下午的活動,先一步出了教室。
從東京到埼玉,曆時1小時50分鐘,她抵達目的地,小手指町1-15-5,新井園。
雨過天晴,這是個典型老舊小區。
樹蔭濃密,地勢不錯,交通出行都算便利。
金田一三三換了身便裝,身上還套著一件熒光綠的小馬甲,胸前掛著她隨手買的工作牌,裡麵卡片上寫著“家庭幸福調查員”幾個字樣。
她站在小區門口的樹蔭下,守株待兔。
雖然還不知道伏黑惠長什麼樣子,但隻要出現,彈幕就會提醒她。
現在時間是下午1點55分,介於她不清楚伏黑惠現在到底是上保育園還是幼稚園,為了保險她是按照幼稚園下午2點的放學時間來這裡等人的。
嘉月說伏黑惠還有個異父異母的姐姐,是富婆前夫的,兩人二婚,伏黑甚爾是入贅改姓。
按照這個家庭結構,她覺得這兩人怕是都不會接送孩子上下學,最可能的是找保姆之類的負責接送,如果是這樣,她能搭上話的幾率也不小。
她不需要對方回答問題,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彈幕。
就這樣又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小小的腳步聲從樹蔭外的陽光處傳來。
金田一三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