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你知道的關於五條、加茂和樂岩寺的信息。”
金田一三三說,“無論是禦三家之間才知道的私密信息,或者是邊緣到八卦,豔談之類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加茂?”禪院直哉許久才反應過來,語氣裡帶上明顯的不屑,“不過是自詡正統而已,和咒術界上層關係不清不楚,家傳術式沒幾個,倒賣咒具倒是有一手。”
“倒賣咒具........”金田一三三抓住關鍵詞,反問,“他們的咒具哪裡來的?”
“據說加茂本家裡有幾個手藝不錯咒具師。”禪院直哉說,“不過到現在也沒人見過,說不定都是噱頭,根本就是巴結上層的來的,不過是為了留住個禦三家的名頭而已。”
“明明是個汙點家族,還出了加茂憲倫那種詛咒師,早該被除名了。”
“............”
即便還沒有完全從深層夢境脫離,禪院直哉依舊忘不了自己的鬥雞本能。
金田一三三實在難以理解他對禦三家名頭的執著,就算加茂除名了,不是還有五條壓著禪院麼,到底有什麼差彆。
“加茂現任家主沒有繼承人嗎?”她又問。
“幾個連術式都沒繼承的庶子能有什麼用。”禪院直哉說,“倒不如學學我那沒用的叔叔,再多納幾個有天賦的女人,借著肚子勉強生出個有術式的庶子扶正,說不定還能勉強保全加茂的麵子......”
話還沒說完,突然而來的窒息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大抵是夢境的原因,這股力道比她在現實裡動手要狠得多。
禪院直哉悶哼出聲,恥辱與疼痛讓他從乖順的狀態脫離,殺意席卷上他的心臟,但眼淚卻在不自覺地往下落。
“禪院直哉。”
金田一三三嗓音生涼,“我應該和你說過吧,看清楚自己的立場。你現在跟在我身邊,就早點把你那套從禪院養成的爛根剔除乾淨,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宰了你。”
“明白嗎?”
“我又說錯了什麼......?!”
禪院直哉猛地抬頭,溢出嘶啞。
如果不是在夢境裡被禁錮著,少年說不定立馬就會撲上來咬穿她的脖子。
“錯就錯在你說的話我很不愛聽。”金田一三三說,“都二十一世紀了,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知道尊重女性,怎麼你還學不會?”
“最後一次。”不等禪院直哉說話,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剛才你看到了吧,特級咒靈。”
“她的術式與轉變有關。”
金田一三三口氣平靜地說了一句。
但也就是這一句話,宛如平靜深海下狂湧的暗潮,其中的冰冷危險讓禪院直哉頃刻聽懂了她的意思。
刹那間,比被種下術式還要恐懼的情緒沿著皮膚下的血液,流經全身,最後彙入心臟。
砰砰砰,砰砰——
他感覺心臟漸凍。
轉變......
這女人難不成想將他變成......
呼吸一窒,禪院直哉慢慢垂下了頭。
沒有言語上的妥協,但金田一三三知道,他已心懷恐懼。
“現在,繼續說吧。”見狀,她沒什麼情緒地開口說。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禪院直哉神色不明問。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金田一三三說,所有你知道的關於五條、加茂和樂岩寺的信息。”
“繼續。”她又催促一次。
“......樂岩寺和加茂交好,從很多年前開始,就有聯姻的習慣。”禪院直哉咬牙說道,“樂言寺老頭是保守派的領頭羊,與咒術界高層的聯係比之禦三家還要密切。”
“京都咒術高專校長一職是上麵指定了由樂岩寺一族代行。”
“樂言寺家到現在還沒有繼承人,隻有一個廢......”禪院直哉頓住,不適應地低聲說,“體質奇怪的家夥,是樂岩寺老頭的孫女。”
“體質奇怪?”金田一三三忽然警覺,“怎麼說?”
“禪院有自己處理私事的組織。”禪院直哉說,“有一陣子監視過加茂的動靜,探查的人發現加茂本家的術師,在處理事件時傷亡幾率幾乎要比禪院低近乎一半的概率。”
“後來,禪院的人在加茂監視了足足三個月,才發現一點端倪。”
禪院直哉頓了下,“那個老頭的孫女,似乎能分擔傷害。”
金田一三三愣住。
【我就知道!這部番就不會讓我一直快樂!!】
【靠,嘉月妹子好慘,憲人小哥也慘,兩個都是家族的工具人啊......】
【工具人和工具人聯姻的未來是什麼呢?應該是繼續生下新的工具人吧?】
【不要貸款刀我啊喂!!】
【三三知道了該怎麼想啊,老婆如果傷心的話,來我懷裡哭吧】
【我突然發現,三三和她身邊人都挺慘的,這就是刀子吸引法則嗎?】
【心痛了,讓咒術界毀滅吧,突然就覺得腦花媽咪做的事顯得也沒那麼喪心病狂了......新世界說不定真的會比較好】
【咱就是說真不至於,腦花那問題就更大了,他可是想讓千年平安大亂鬥世界重現的樂子人】
【掀翻腐朽咒術界,擁立新王上位才是真的!】
......
分擔傷害......
金田一三三在這時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她在活動室內曾在嘉月身上看到的奇怪殘穢。
一道一道,遍布渾身。
心臟慢慢地往下沉,在意識到某種可能後,金田一三三垂眸不語。
夢境變得死寂,空氣和時間也隨之凝滯。
但這份“靜止”並沒有持續太久,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與嘉月間的關係,於是又開口平靜地說:“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