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的中介生意還算過得去。”孔時雨又將手上沒點燃的煙咬進了嘴裡,試圖驅逐自己的不清醒。
“既然這樣,你一個人在這裡待著吧。”伏黑甚爾將手裡報廢的馬券隨便一揉,丟在一邊,起身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走了,大小姐,天都黑了。”
金田一三三也順勢起身,對孔時雨笑了笑:“先告辭了。”
孔時雨見兩人一副去辦事的模樣,也不好再跟上去,隻能坐在原位,點了點頭:“有需要隨時可以聯係我。”
“嘖,與其聯係你讓中間上賺差價,倒不如直接聯係我。”伏黑甚爾勾唇,“暖床和殺人在我這裡一個價,童叟無欺。”
“親自試過的的人總比沒試過的強。”
孔時雨:“”
“開個玩笑,走了。”
伏黑甚爾見演得差不多了,聳了聳肩,懶散地跟上人離開,隻留下西裝革履的中介獨自坐在看台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這兩人
難不成真的隻有那方麵的關係?
金田一三三並沒有隨伏黑甚爾去開房驗貨,而是在接到腦花的一通電話後,改了主意,帶著人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下,並且將自己的定位發送出去。
做完這些,她才摁滅手機抬眼。
身側,伏黑甚爾正衝她挑眉,無聲詢問她什麼意思。
金田一三三想了想,說道:“臨時保鏢,接嗎?”
“?”
伏黑甚爾給她打了個問號。
“本來我帶了支票過來,不過現在我覺得換個方式向你證明或許更直觀。”金田一三三說,“看過豪門財閥繼任家族企業的狗血劇嗎?”
“空降上位,必定不是一帆風順的。”
“所以大小姐你是準備空降上位到哪兒?”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嗤之以鼻。
“待會你就知道了。”金田一三三賣起關子,“接嗎?”
“接,怎麼不接。”伏黑甚爾眯眼,“一千萬一趟,完事就結錢。”
“成交。”金田一三三點頭。
盤星教的錢不是她的,怎麼用都心疼不到她頭上。
二十分鐘後。
黑色私家車載著兩人,迎著夜色平穩行駛,一路朝郊區之外的盤星教寺而去。
“到底還要讓我們等多久?”
盤星教之內,數名副教、部長、執行董事正不耐地等在一方室內,麵色不虞。
“那位大人究竟是受了什麼蠱惑,才會發下那種文件”
“盤星教祖怎麼能讓一個黃毛丫頭來擔任難不成是被女色迷了眼?”
“這話你可彆亂說,那名女子無所謂,但是那位大人,慎言!”
“各位”坐在一旁,一直陰沉著臉的副教開口,“這個教祖之位恕我實在無法認同,女子之身,汙穢難堪,難當大任。”
“況且,那日是由我負責審核資格,那丫頭不過是靠著依附禪院嫡子,得來了一個候選資格,這都還沒進入後續審核,大人就突然發出這個繼任通知,簡直匪夷所思”
“這麼說,果然是靠色相上位的?”一人附和,“我教乃是敬拜天元大人純淨血脈的教團,要是讓一個不潔女子來管理教團,豈不是笑話!”
“是啊!”、“有道理”
“我倒是要看看那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
“這事總之不能成!”
村田低著頭侯在一旁,不僅沒有被這些人的說辭影響,反而在震驚的同時甚至有些想笑。
叫他們瞧不起女人!瞧不起他妹妹!
如今盤星教的新任教祖便是位年輕、卻又氣勢非凡的小姐,即便這些人再如何中傷,這也幾乎已經是既定的事情,根本沒法拉低村田心裡對方一丁點形象。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位小姐的,村田默默想。
她的背脊薄得像是刀刃,紅眸淬著冷靜的薄冰,落在人身上,明明沒有重量卻會讓人忍不住屏息。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靠臉上位的。
再者,就算是靠臉,那又如何?
美貌可是世間難得的寶藏,在場的任何一人,有這個本錢嗎?
村田腹誹著,順便不動聲色地瞄了眼雕花障子外,牆壁上掛著的裝飾鐘表。
不過,不得不說
新任的教祖大人真的好剛。
距離集會通知時間,到現在似乎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待會她到場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
村田下意識有些莫名擔憂。
雖然轉任文件已經下來,隻差簽字確認的儀式,但文件現在是在屋中眾人手上
一定會被刁難的。
村田低頭,遮住自己眼底的不安和古怪的難受。
這些上層的大人們,嘴上說著看不起女人,可明明眼裡都是對女色的覬覦
何況。
現在的夜色,太深了。
村田正胡亂想著——
這時,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突然從障子外傳來,像是踩在他心臟上,讓他腦中頃刻出現一個訊號。
那位小姐到了!
下意識抬手將關合的障子猛地拉開,村田的動作先一步越過指令,以迎接此處新任執掌者的到來。
“唰———!”
隨著障子拉開的響動,原本議論紛紛的室內瞬間安靜,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看向障子外的身影,一探究竟。
隻見。
黑色的製服沾著夜色的涼意,少女站在障子外,手裡拎著一個同色係單肩包,隨意的像是剛剛下課般,表情淡漠。
她身後,高大的輪廓同時清晰。
健碩的男人懶洋洋地立在一旁,黑發綠眼,宛如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