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埼玉縣某家露天咖啡廳。
“妹妹?”電話裡的本家管事語氣疑惑,“您是指分家係裡的嫡庶女嗎?”
“分家係的人丁也並不多,算下來除開較偏遠的乙骨家隻有唯一男丁外,另外的清岡、桑原、東坊城一脈,均有幾名女子大抵能算得上少爺您的呃”
管家的聲音吞吐起來,那些旁支血脈,他實在無法出口一句他家大少爺的妹妹。
這種稱呼,起碼也得是五條直係血脈、大少爺同宗同族的至親才能擔得起。
隻可惜,五條本家的血脈單薄,比起禪院,也僅僅隻獨一位悟少爺而已。
難不成,少爺是因為獨生,覺得寂寞了嗎?
管家在電話另一頭皺眉,尋思著要不要去旁支給過繼一個“妹妹”過來。
“不,我是說和我一樣,繼承了五條家無下限術式的“妹妹”。”五條悟挑眉說。
“無下限術式雖然是五條家的家傳術式,也的確並非五條家獨有。”管家沉聲回答,“但有一點,您是如今五條本家唯一的血脈,這是毫無疑問的。”
“況且,沒有六眼也是用不出無限下術式的,在您未誕生前,五條本家也曾出過無限下術式者,但大多都碌碌一生。”
“哦?那就有趣了。”五條悟交疊著長腿,蒼藍的貓眼微狹,“我那“妹妹”顯然可以使用無下限,以及無下限術式的衍生術式,甚至那雙眼睛也有幾分六眼的模樣。”
“就是半人半詛咒的樣子,多少有些辣眼睛了。”
“無下限術式六眼”管家聞言,沉默了許久,才有呢喃在話筒中傳來。
模糊,像是隔了一層窗戶紙,“這怎麼可能千年以來,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兩雙六眼的”
五條悟聽著管家的反應,知道也問不出個什麼,當即放下腿就站了起來,準備折返那間精神病院。
當時在場的兩隻咒靈顯然他都不陌生,除了那灘黑色石油。現在這個點,想必輔助監督也差不多在收拾殘局了。
雖然說對方折返的幾率幾乎為零,但為了保險,他需要再回去一趟。
而且——
五條悟腦子裡閃過一雙暗紅的眼。
那隻屬於對方的特級到底是來阻止事態還是來參與其中,他暫時無法下定論
少女的行事簡直就和她的人一樣,似乎是一眼通透,又似乎迷霧重重。
和那名神出鬼沒的少年一樣,簡直棘手。
隻不過麵對那種臭小子他還能直接出手,但麵對她
五條悟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邁開步子就往前走,邊走邊說道“想不出來就算了,我還有任務,掛”
“悟少爺。”他的話剛說了大半,對麵管家的聲音突然變得幾分古怪。
隻聽他說“我想起了五條家一件絕不能外露的家秘,隻不過有些細節似乎對不上”
“什麼?”五條悟停頓在十字路口,抬眼看看了下快要跳轉的綠燈,隨口問道,“有話就說。”
“幾百年前,五條家夭折過一名六眼。”管家壓低了聲音說,“雖然對外稱之為病逝,但實際上那位神子是被人殘害的。”
“破開了五條家的結界,用一把刀刃特殊的咒具,奪走了神子的性命以及”
“六眼。”
五條悟聞稍愣,這時———
綠燈跳轉。
深紅出現。
“喂,醒了就說話。”
黑色私家車內,禪院直哉勉強穩住自己漸漸加快的心跳,對視上那雙深紅的瞳孔,語氣倨傲道,“你平時看起來不是挺能耐的嗎,結果還不是要我來救?”
“還有,你到底在搞什麼?如果不是我攔住五條悟,你早就自討苦吃了。”
“那兩隻特級是什麼回事?其中一隻是你在禪院放出來的那隻,那另外一隻是怎麼回事?”
“那間精神病院有你想要殺的人還是東西?”禪院直哉也不傻,能讓這女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那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人或者有用的東西。
不過除了精神病,精神病院還能有什麼?
禪院直哉一想到有什麼讓她這麼上心,便整個人都覺得不爽,視線自然也變得格外放肆。但一旁的“金田一三三”對比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隻是古怪地看了他兩眼,就移開了視線。
“你啞巴了?”禪院直哉見狀,眉頭擰得更深,靠近過去,“還是你受傷了?”
下一秒——
他靠近的動作被對方手上陡然出現的槍支暫停。冰冷的槍口抵上他的額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禪院直哉瞬間陰下了臉,就著被威脅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打量少女。
過了好一會兒,他收回身,離開了槍口的威脅,也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金田一三三”見狀,眼底掠過一絲滿意,將手中的槍支熟練的轉了一圈收回,然後再敷衍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學著少女眯眼的神態,做出一個噤聲的表情。
在術式解除後,他還得藏人家裡,也不能把關係鬨得太僵吧。
於是——
一路無言。
直到私家車停在禪院的一處彆院,禪院直哉遣退所有人,才再次抬眼,被主動喚起的久違殺意讓他壓抑著自己隱隱的喘息,盯著人說道“我不舒服了。”
“伸手,幫我。”
“金田一三三”“”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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