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兩麵宿儺赤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埼玉,夜風將來自千年之前詛咒之王聲音拉得悠長。或許千年前風也和這一瞬間一個模樣。
“彆搞錯了,你這小子,本大爺可比你大上千年呢。”
“……”
埼玉沉默了片刻,滿頭黑線地回過頭來,指著兩麵宿儺問伏黑惠:“這貨怎麼回事?中二病?”
見埼玉毫無危機感地問話,完全沒有意識到站在麵前已經不是普通少年虎杖悠仁,而是已經複活詛咒之王兩麵宿儺,沉浸在震驚之中伏黑惠猛地回過了神來。
“埼玉,小心!”他大聲吼道,“站在你對麵那個……已經不是人了!虎杖他為了戰勝二級咒靈,吞下了宿儺手指,現在已經被宿儺占據了身體!”
“誒……真啊?”
埼玉露出了為難表情,努力盯著兩麵宿儺,試圖看出區彆來。然而這時候,兩麵宿儺突然一弓腰,轉瞬之間便朝著埼玉以S形軌跡疾奔而來。
“糟了!埼玉,他要過來了!”
伏黑惠駭然叫道。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兩麵宿儺就已經再次瞬息出現在了埼玉麵前。
千年前詛咒之王臉上咒紋盤虯猙獰,猩紅四眼中泛著嗜血光,迎麵而來給人帶來可怕衝擊力。他手指握緊成拳,朝著埼玉光頭一拳擊落。
“小心!”伏黑惠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朝著埼玉大聲吼道。
兩麵宿儺那一拳雷霆萬鈞,倘若擊中話,後果不堪設想。伏黑惠仿佛已經看到埼玉那顆雞蛋般腦袋被兩麵宿儺一拳擊飛、鮮血四濺情景了。偏偏埼玉卻依舊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躲,剛才救人速度不知到了哪裡去。
眼看兩麵宿儺拳頭就要擊中那顆光頭,伏黑惠瞳仁劇烈顫抖起來。但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埼玉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乾嘛啊,找架掐嗎?”同時,埼玉不滿地嘟噥。
啪!
埼玉一耳光甩在了兩麵宿儺臉上。
剛才還攻勢洶洶兩麵宿儺仿佛一個受力陀螺般瞬間原地旋轉起來,粉色頭發都甩出了殘影。隨後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具真正屍體。
兩麵宿儺摔倒時,氣流掀起了天台上灰塵。灰塵隨風一路蔓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若有若無塵線,最終觸到了伏黑惠鞋尖。
“啊……”
這仿佛搞笑漫畫一樣情景讓伏黑惠目瞪口呆地張開了嘴,但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兩麵宿儺竟然被一耳光扇暈了?
那個千年來詛咒之王兩麵宿儺?
還是被眼前這個光頭?
兩麵宿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埼玉站在旁邊,不爽地回過頭來,指著倒在地上兩麵宿儺問道:“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認識他,他還突然衝過來襲擊我。是哪裡來小混混嗎?”
“……所以都說他現在已經是兩麵宿儺了。按照相關規定,之後必須處死他。”伏黑惠定了定神,回答道。
“誒……”埼玉遲疑地抓了抓頭,看向剛才兩麵宿儺暴走時被擊碎地麵,“但是他隻是把地板砸壞了而已,賠錢不就好了嗎?裸奔也不是嚴重到必須處死大罪吧。如果把裸奔過人都一一抓起來處死話,那就不得了了。”
“不,根本不是什麼砸壞地板或者裸不裸奔問題。問題在於……”
伏黑惠還在試圖對埼玉解釋。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倒在地上兩麵宿儺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糟了,這家夥果然沒事!仔細想想也是,埼玉那家夥怎麼可能解決得了宿儺這樣怪物……
這是浮現在伏黑惠腦海中第一個念頭。身體本能令他雙手一合,召喚出式神來:“玉犬!”
一黑一白兩頭玉犬在他身後陰影中成型,渾身緊繃地護衛在旁。但在伏黑惠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時候——
“嘶……好痛!”兩麵宿儺雙腿一盤,坐在原地,捂著發腫臉嘶嘶吸氣。
“誒?”伏黑惠微微一怔。
不知何時,兩麵宿儺顴骨上兩隻眼睛已經合攏,隻剩下兩條若有若無細縫。他身上咒紋也在逐漸變淡。粉發少年坐在原地捂著半張臉,抬頭看見伏黑惠,臉上頓時充滿了愧疚。
“……抱歉,伏黑,剛才那個家夥突然出現在我體內。他攻擊你時候我沒能來得及阻攔。”他誠摯地對著伏黑惠低頭認錯,“對不起。”
伏黑惠愣愣地看著眼前那個粉發少年。一個匪夷所思想法逐漸出現在他腦海裡。
莫非眼前這個,已經不再是兩麵宿儺,而是……虎杖悠仁?
伏黑惠是記得,就在一分鐘之前,這個少年還是虎杖悠仁事實。但自從兩麵宿儺侵占了這具身體之後,他就默認虎杖悠仁已經被兩麵宿儺意識吞噬而死。
但假如虎杖悠仁真活下來話,那不就意味著他是……
能夠承受特級咒物“容器”?
就在伏黑惠不知如何是好時候,他突然察覺自己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喲,惠。”
這熟悉聲音,讓伏黑惠緊繃著身體鬆懈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見五條悟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
“辛苦你了。接下來事情,就由身為教師我解決吧。”
伏黑惠一怔,隨後猛然意識到了五條悟潛台詞:“你看了多久?”
“從兩麵宿儺被扇巴掌時候開始吧。”銀發人民教師毫無愧疚之心地說道,“嘛,這也是了解一下自己學生好機會。”
“……”
此時虎杖悠仁目光同樣被突然出現五條悟所吸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解地問道:“你……又是誰?”
“這個嘛。”
五條悟笑了笑,走到了虎杖悠仁麵前。
“就要看你下次蘇醒時人格來決定了。”
話音剛落,五條悟出手如電,食指往虎杖悠仁眉心一點。粉發少年雙眼一直,轉瞬間便昏睡了過去,被五條悟順手往肩上一扛。
“走了!”五條悟悠閒地說,被他扛在肩上虎杖悠仁搖搖晃晃,“總之這樣也算是把宿儺手指回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