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堆著四阿哥與十三阿哥的行李,蘇偉坐在廊下看著張起麟、張保上躥下跳地忙活很是樂嗬。
“蘇公公,”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蘇偉一轉頭,“是詩玥啊。”
詩玥笑笑,“我出門時,就見您坐這兒發呆,回來時,您還坐在這兒。”
蘇偉撓撓腦袋,“今兒個我不當班,偷偷懶。”
詩玥樂了,低頭從小籃子裡掏出幾顆栗子塞給蘇偉,“我剛托茶房烤好的,您嘗嘗。”說完也不等蘇偉說話,轉身蹦跳著走了。
蘇偉看看那青春靚麗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丫頭是個吃貨啊。
住進暢春園,四阿哥還在承露軒,皇上特地讓人收拾了一旁的小院給兩位跟來的小阿哥住,省著三個人一起擠得慌。
不得不說,剛來的十四阿哥還是很聽話的,天天跟著十三阿哥一起讀書寫字,聽四阿哥講課。不過沒幾天,十四阿哥就玩開了,一整天不見人影,四阿哥自己要跟著師父上課,一時半會兒也管不了他。
四月十五,蘇偉跟王朝傾換班進到臥室裡,準備伺候四阿哥換衣服,卻見四阿哥已經穿上了一件較為普通的深藍色雲紋長袍,身上帶著的蟒紋飾物都摘了下來。
蘇偉好奇地上前道,“主子您這是要出去啊?”
“恩,”四阿哥低頭挽起袖口,“你跟著爺一起出去。”
“哦,”蘇偉點頭,連忙回屋換了便服,跟著四阿哥到了暢春園偏門處,卻猛然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主子,就咱們倆啊?”
四阿哥回頭看看他,一臉理所當然“對啊,就咱們倆。”
四月十五正是廟會,蘇偉和四阿哥散步到了城隍廟街口,猛然被擁擠的人群夾了進去。
蘇偉努力地跟著四阿哥的腳步,心裡痛罵著不知道計劃生育是國策的某位封建王朝統治者。
一夥賣藝的由對街而來,人群瞬時湧了過去。蘇偉被人猛地一擠,左腳踩右腳,重心偏移,眼看要與大地親吻時,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蘇偉,硬生生地讓歪著身子的蘇偉撞飛兩三個人,落在一個堅實的懷抱裡。
四阿哥低下頭,看著懷裡麵有驚色,臉孔潮紅的人,微微張開的雙唇正急速地吐著氣,一雙眼睛水汪汪地泛著光。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知道那張總是不老實的嘴,品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蘇偉微仰著頭,與四阿哥四目相對,四阿哥不合時宜的沉默,讓蘇偉困惑地眨眨眼睛,卻不得已地感受到了腰上猛然勒緊的手臂,蘇偉艱難地吐口氣道,“主子,下次咱們還是帶著侍衛。”
四阿哥瞪了蘇偉一眼,狠狠地轉過身子,半摟著攻擊力為零的蘇公公突破洶湧地人群,拐進了一條小巷裡。
“唉,”主仆二人同時歎了口氣,齊齊蹲在人家門廊下。
四阿哥抹了抹頭上的汗珠,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蘇偉,“你個笨蛋,走路都能被人擠倒了,要不是爺抓住你,這會兒你就滿身鞋印了!”
蘇偉陪著笑,拿手給四阿哥扇扇風,“意外,純屬意外。”
四阿哥又瞪了他一眼,“等人散些咱們再走,一會兒去絕味樓吃燒鵝。”
蘇偉一聽,立刻樂得像招財貓一樣,頻頻點頭。
四阿哥看看他,扁扁眼,沉默半晌後,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盒子,狀似隨意地扔給蘇偉,“呐,送你的。”
蘇偉愣了愣,慢慢打開小木盒,一枚木質印章躺在裡麵,印章被刻成一個張牙舞爪地帶著大蓋帽的小太監形象,章麵上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盛”字。
蘇偉摸了摸印章上殘留的刀痕,雖然已經掛了漿,但依然能看出,這印章是被人一刀一刀刻出來的,“主子……這個……”
四阿哥蹲在原地撇著頭,“我剛學,刻成這樣不錯了,總比你送我那些東西強。”
蘇偉微微一笑,握著印章,“恩,主子手藝比我好。”
四阿哥“切”了一聲,“頭一個十年先送你一個木的,你聽話的話,下一個十年再送一個銅的……”
“十年?”蘇偉一歪頭,剛想張口問,就見四阿哥冷著麵孔緩慢地轉過身盯著他,自覺聰明的蘇偉連忙咬緊嘴唇向後退了退。
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十五
承乾宮
皇貴妃在正廳受著眾妃的禮拜。
後院書房中,一位年幼的阿哥由著一個討人厭的大太監給自己套上衣服,一個麵生的小太監蹲在身下幫忙理著衣擺。
“你是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奴才蘇培盛,給主子請安。”
作者有話要說:小蘇子與四阿哥在一起十年咯,撒花~~~~~請牢記:玫瑰網,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27760020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