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的宅邸開始大規模整修,蘇偉借口監護,跑到了宅子裡住。整修宅邸的事兒主要由納穆圖、鬆甘負責,蘇偉樂得清閒,日日躺在棗樹下張著嘴,期盼著棗子自己落下來。
三月二十六日,四福晉臨產,德妃親自到正三所坐鎮。子時,一聲啼哭劃破午夜的寧靜,福晉一舉得子。
蘇偉得到消息已是第二日了,他默默地收拾好東西,跟張保回了正三所,福晉產子,他們做奴才的都得討一聲喜才合規矩。
四月,聖駕回鑾,噶爾丹的死訊也隨之而來。滿朝上下,一片歡騰。四阿哥上折請賜正三所長子的名字,皇上在四阿哥提的一堆吉祥字中圈了一個暉字。
而此時,三所中庭的氣氛全然一新,兩位格格都開始深居簡出,奴才們也越發老實。
詩玥被福晉招到了跟前伺候,偶爾出門一次,被各個奴才的行禮問安嚇得窘迫至極。好在,蘇公公對她一如既往,還給她留了兩包宮外府邸摘下的紅棗。
回福晉那兒時,詩玥的心情異常的好,蘇培盛給她的棗子被盛在籃子裡,一顆顆紅的好似瑪瑙。
“喲,這是去哪兒了,”廊下一個女子攔在詩玥身前。
“詩瑤姐,”詩玥抿抿嘴,最近福晉坐月子,把她招到跟前伺候,詩瑤看她的眼神是越來越冷了。
詩瑤往詩玥挎著的籃子裡看了看,沉著聲音道,“咱們是福晉的大宮女,可彆一時腦熱,做出什麼丟人的事兒來。回頭要是被主子抓到,就彆怪姐妹們不講情麵了。”
詩玥微微躬身,“是,妹妹一定注意。”
詩瑤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詩玥撇撇嘴,拿出一顆紅棗扔進嘴裡,脆甜的滋味,讓她的心情又瞬間好了起來。
東一所
大福晉年節時誕下一子,求子多年的大阿哥都沒來得及多抱一抱,就跟著皇上親征去了。
此次回來,大阿哥是日日抱著兒子,連睡覺都摟在懷裡。
大福晉萬分無奈,“爺,這小子沉著呢,您當心累著。”
“累不著,”大阿哥握握孩子的小手,“他爹在馬上連行一天一夜都沒累著。”
大福晉笑笑,看看兒子,又似想起什麼似的道,“爺,皇阿瑪回宮後,對於弗倫他們的參奏,似乎沒什麼反應啊。”
大阿哥歎了口氣,“太子現在受滿朝文武愛戴,隻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彈劾,皇阿瑪不在意也是正常的。為今之計,還是得看皇阿瑪對太子的態度。”
大福晉略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正三所
弘暉滿月,宮中賞賜了不少東西,四阿哥沒有大辦滿月酒,隻設了家宴,與福晉、宋氏、李氏吃了頓飯。
飯桌上,兩位格格已經咿呀學語,小阿哥在乳母的懷裡,偶爾也叫上兩聲。
蘇偉站在四阿哥身後,精神恍惚,什麼時候開始,當年那個五歲的小豆丁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而他,到底在期盼什麼……
入夜,蘇偉低著頭伺候四阿哥換衣服,四阿哥突然伸手捏捏他的臉,寵溺一笑。
蘇偉卻是動作一僵,不動聲色地繞開四阿哥的親昵,捧著衣服走到一邊。
“蘇偉!”四阿哥不滿地喊了一聲。
蘇偉轉過頭,“過來,”四阿哥坐到床邊,拍了拍床板。
蘇偉抿抿嘴,磨啊磨地走過去,還沒坐下就被四阿哥一把拉到懷裡。
“主子!”蘇偉怔了怔,他不喜歡坐人大腿!
“為什麼躲著我?”四阿哥箍緊他的腰。
“我沒有,”蘇偉嘴硬。
四阿哥眼睛一眯,蘇偉下意識想跑,卻被猛地按住了脖頸。
其實,有時候,耍流氓真比溝通來得快。
比如蘇偉,一夜緋色後,某些糾結的情緒就像無法改變的現實舉手投降了,然後蘇公公又一次阿q附身了。
七月,皇上北巡,四阿哥亦在隨扈名單中。
蘇偉很高興又有事情可以忙,還可以借著由頭逃出宮廷兩個月。
鑾駕起行前,四阿哥告訴蘇偉,有大臣上奏,請太子留守京城監理國事,皇上未允。
這次塞北巡行,在蘇偉看來再普通不過。隻不過蒙古各部在得知噶爾丹被滅後,對待皇上與各位皇子愈加恭敬而已。四阿哥這邊是有收不完的禮,太子與大阿哥更是沒日沒夜地設宴應酬,翁紐特部來朝見時特意送給太子一柄金弓,說皇上慧眼識珠,太子日後必為明君。
然,讓蘇偉沒有想到的是,北巡大軍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一個巨大的變故突然發生。
皇上突諭內務府,太子昵比匪人,素行遂變,下令處死曾於太子處,行徑“甚屬悖亂”的哈哈珠子德住、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頭。
作者有話要說:德柱的事兒還得一章,周二出宮建府~~~請牢記:玫瑰網,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27760020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