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我的名字刻錯了……”
四阿哥閉上眼睛,額角滑下黑線,抿著嘴唇隱忍了片刻,最後轟然爆發。
榻子上的炕桌被推到地上,蘇公公被撲上來的四阿哥壓到身下,“啊,主子,彆咬,我屁股腫著呢……”
西配院
雨過天晴時已至午後,耿格格坐在內廳裡,帶著些許不安與頹唐。
昨晚那幾位公公的異樣,晨起貝勒爺的憤怒,福晉處幾位格格看她的眼神,都讓她如坐針氈。而從早晨到現在,除了福晉的賞賜,貝勒爺處還沒有任何表示。
李格格屋裡,李氏靠在榻子上,喜兒小心翼翼地端了碗菊花茶,“小主,喝杯茶。”
李氏接過,語態默然,“耿氏那兒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喜兒搖搖頭,“從早上回來,貝勒爺的人再沒來過西配院,賞賜什麼的也沒人送來。”
李氏點了點頭,“這才對勁,昨晚估計也是她撞了什麼大運了。”
詩玥屋裡,絮兒小跑著進了內室。
“怎麼樣了?”詩玥撐起身子。
“蘇公公好好的在東小院呢,”絮兒抹了抹鬢邊,“奴婢在東花園正碰上膳房的人,說是蘇公公午間喝了兩大碗白粥,吃了半隻燒鵝,完全不像有事兒的模樣。”
詩玥緩了口氣,慢慢靠回榻子上,“那就好,那就好……”
入夜
蘇偉早早地回了後院,四阿哥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領著張保往西配院走去。
一串串的燈籠在府裡流過,福晉院裡很快得了消息。
“去了誰那兒?”福晉微攏著眉心,“是耿氏還是武氏?”
“都不是,”詩瑤皺了皺眉,“是李格格……”
李氏屋內,四阿哥歪在榻子上,李格格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當中。
碧螺穿竹紋荷葉柄燭台上燃著的紅蠟劈啪出一絲火花,李氏愈加恭謹地垂下了頭。
四阿哥飲了口茶,看了看李氏,語態平緩,“在這院子裡悶了幾個月,看起來是沉穩了些。”
李氏抿了抿唇,微微頷首道,“妾身之前太過貪妄,全忘了自己的本分和四爺的恩德。虧得爺寬宏,看在伊爾哈的份上,給妾身改過的機會。妾身以後一定時時記著自己的身份,斷不會再魯莽行事,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
四阿哥彎了彎嘴角,“你能明白是最好的。算起來,這後院的人裡頭,還是你最了解爺。以後府裡的人口會越來越多,福晉怕是□□乏術,爺也想有個人在這西配院裡替爺周全。你有伊爾哈,跟著爺的時間也長,有資格,爺也中意。隻是出了前麵那檔子事兒,讓爺很是失望。如今,到底能不能更進一步,還得看你自己。”
李氏微微一愣,隨即慌張地福了一禮,“妾身愚笨,隻願儘自己所能,為爺分憂。”
四阿哥點了點頭,起身下榻,“爺去武氏院裡了,你早點歇著。”
“妾身恭送貝勒爺,”李氏俯身行禮。
四阿哥出了李氏院門,往武格格處走去,喜兒生怕李氏動氣,慌慌張張地進了內室,“小主……”
李氏轉身坐在榻子上,嘴角微揚,雙眼炯炯有神,喜兒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李氏看了她一眼,露出兩顆貝齒,“杵在那兒做什麼?趕緊收拾床鋪,我要歇息了。”
詩玥院中,張保率先驅散了伺候的奴才們,四阿哥進了院門,本想直接到西廂房歇下,卻見詩玥破天荒地開門迎了出來,“給貝勒爺請安。”
“起來,”四阿哥語態和緩。
詩玥起身,往四阿哥身後看了看,四阿哥了然地抿了抿唇角,“蘇培盛沒過來,在東小院歇著呢。”
詩玥往後退了一步,微微俯身,“請貝勒爺諒解蘇公公的一片苦心。”
四阿哥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舉步進了西廂房。
隔天,四阿哥從詩玥院裡出來,在耿格格的屋裡用了早膳,給耿格格的賞賜也在晌午前頒了下來。
一夜之間,西配院的三位格格得沐四爺恩德,四阿哥遠離後院女眷的日子好像也走到了儘頭。
東小院,日上三竿,蘇公公還趴在床上,銅質的印章躺在枕旁,在陽光下閃耀的“禕”字讓蘇偉慵懶的臉龐漾起了傻氣的笑容。
四阿哥告訴他,這個字源於《東京賦》,“漢帝之德,俟其禕而”;有美好、珍貴之意,而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字寓意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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