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輕聲一笑,搖了搖頭,“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胤褆落得如今的罪名,想是這一生都沒什麼希望了。臣妾如今,隻是想皇上顧及些往日的情分,給保清留下一條命。也算當初,皇上在延禧宮勸慰臣妾的話,沒有食言。”
康熙爺偏頭看了看一地的奏章,寢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罷了,”康熙爺揚手,讓顧問行把惠妃扶了起來,“為人父母,心疼子女的心都是一樣的。”
惠妃抿了抿唇,鬢邊的步搖輕輕晃動,俯身行了一禮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十一月初八,四爺府
傅鼐從蘇和泰處得到消息,匆忙往東小院稟告四阿哥,“主子,皇上今早下令將蒙古喇嘛明佳噶卜楚、馬星噶卜楚、巴漢格隆與直郡王府護衛嗇楞雅突等鎖拏,交刑部侍郎滿都、禦前侍衛拉錫查審!”
“他們還真沉不住氣啊,”四阿哥轉著手裡的魔方,,“老八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八爺府很是安靜,”傅鼐低了低頭道,“隻是,聽蘇和泰說,八爺府周遭總有一些遊方道士來來去去,有幾個還膽大包天地打著張明德的幌子跟看守潛邸的護衛胡說八道。”
“道士?”四阿哥皺了皺眉,“他們都說了什麼?”
“額,說張明德死不瞑目,太子咒魘一事,是張明德死前的詛咒,還說此一事非八阿哥不可解,反正都是一些怪力亂神的話,已被看守的護衛驅逐好幾次了,”傅鼐垂首道。
四阿哥微蹙眉心,思忖了片刻。
傅鼐抿了抿唇,沉下聲音道,“依奴才猜測,這恐怕是直郡王派人做下的。隻是,以如今形勢而言,再怎麼折騰,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四阿哥點了點頭,緩了口氣道,“這幾日看緊府裡的人,彆在這個當口出什麼事故,用不了多久,就該有個了結了。”
“奴才明白,”傅鼐一拱手,俯身退下。
直郡王鎮厭太子事發沒兩日,刑部就遞交了巴漢格隆等人的供狀,言及直郡王確欲詛咒皇太子,前後幾次召集喇嘛,行巫蠱之術。
刑部派人至直郡王府及京郊莊戶,掘出鎮厭物件十餘處,至此,人證、物證齊全。直郡王謀害太子的罪名,幾近坐實。
然,就在和碩顯親王衍潢,刑部尚書等人欲上奏彈劾時,康熙爺突然下旨,帶著宮中幾位小阿哥至南苑行獵。
八爺府
皇命未下,幾位皇子還在禁足期內,舒爾哈齊的人仍在府內四處巡守。
何焯陪著八阿哥坐在書房裡下棋,遣走了伺候的奴才,何焯壓低聲音道,“卑職聽聞,皇上接了刑部的供狀,卻並未有任何明示,反倒突然下旨,往南苑行獵。此番,不知其中有何變故?”
八阿哥搖了搖頭,落下一枚白子,“應該一切順利,否則佟兄他們肯定會遞消息進來。皇阿瑪如此行事,想是下不了狠心。畢竟,大哥伴駕多年,其中的情分也就二哥能與之比上一比。”
“如此說來,”何焯緩了口氣,“皇上聲東擊西,是為了安撫支持太子的老臣。拖上一陣時間,那些打算借此置直郡王於死地的朝臣,也難免要退而求其次了。”
八阿哥抿了抿唇,眼眸深邃,“不過,即便這次皇阿瑪留下大哥一條命,也不會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大哥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對江山社稷都是一大危害。”
“可,”何焯皺了皺眉,“直郡王一息尚存,怕是不會與阿哥善罷甘休的。這幾日,總圍著咱們府邸轉的那些江湖術士,還有明相病逝的消息,恐怕跟直郡王都脫不了乾係。”
八阿哥輕聲一笑,吐了口氣道,“他不過是強弩之末,我又何必太過在意?二哥此番深受其苦,待緩過精神,用不著咱們動手,自有人送他一程。”
“說起太子,”何焯略一躊躇,“病了這些時日,雖日漸憔悴,卻並未傷及根本。當初,幾位大人不是跟主子說,要一箭雙雕的嗎?”
八阿哥蹙了蹙眉,思索片刻搖搖頭道,“二哥身邊一直護衛重重,想要下藥並不容易,想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畢竟,那藥量都是計算好的,多一分少一分都難以達到預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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