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西配院
李氏拉著伊爾哈,一路腳步匆匆地進了內室。
“額娘,乾什麼這麼急啊?”伊爾哈把自己的手腕從李氏手裡抽出來,“我那兒茶房裡還燉著雞湯呢,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都多大了,就知道惦記著吃!”李氏恨鐵不成鋼地點了伊爾哈兩下,“我問你,昨兒個李嬤嬤那兒是不是來了新人?”
伊爾哈揉著手腕,皺皺眉道,“你說秋欣啊,她是蘇公公的妹妹呢。”
李氏驚愕地瞪大眼睛,“你知道她是蘇培盛的妹妹,怎麼也不來告訴額娘一聲?”
“這有什麼好說的,”伊爾哈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和長姐這幾日正忙著臘八過後的賞梅宴呢,哪有什麼時間關心這種事兒?”
“你,你想氣死我啊,”李氏把手裡的帕子團了又團,“那可是蘇培盛的妹妹,進府就跟了李嬤嬤,這以後肯定是要往你或者大格格身邊放的,你怎麼能不關心呢?”
伊爾哈不耐煩地吐了口氣,轉身坐到軟榻上,“我身邊的人又不是不夠用,再說,我聽李嬤嬤的意思,大概是想讓蘇秋欣跟著大姐姐的。額娘彆看那個秋欣是蘇公公的妹妹,實際上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我要她在身邊又有什麼用啊?”
“什麼用?”李氏氣急敗壞地坐到伊爾哈身邊,“就憑她是蘇培盛的妹妹,什麼用都沒這個管用!”
看著自己的女兒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李氏嘴角一抿,眼神暗了下來,“這事兒得提早安排,總不能什麼好事兒都讓大格格占了。我告訴你,你這些日子對那個秋欣殷勤點兒,多照顧點兒,彆把她當一般的奴才看,聽到了沒?”
伊爾哈鼓了鼓腮幫子,尋思了半天還是不情願地道,“就是一個侍女而已,我不想再跟長姐爭什麼。上次蘭馥的事兒,我就覺得很對不起長姐了。再說,蘇公公的妹妹進府,好像還是阿瑪安排的呢。阿瑪有意讓她伺候長姐,我跟著參合什麼啊?”
“你——”李氏一股氣憋在胸口,差點沒緩過來,“你說你小時候的機靈勁兒都長哪兒去了?我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什麼時候都能讓,就這次堅決不能讓!再說,大格格身邊什麼時候缺人使喚了?她院裡的寶笙,那可是伺候過溫憲公主的。你阿瑪帶回來問也不問就給了茉雅奇。這回你就要個蘇小妹,怎麼著也該一碗水端平了?”
伊爾哈還想再反駁,被李氏冷眼一瞪,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東小院
從宮裡出來,已經到了下午。蘇偉在永和宮隻墊了兩口點心,肚子裡空空的。
“我餓——”蘇大公公癱在榻子上,連靴子都懶得脫。
四阿哥自己換了衣服,走到榻邊給蘇偉脫下靴子,“爺讓小英子去廚房叫膳了,爺在宮裡吃的也不多,一會兒陪你一起吃點兒。”
蘇偉懶洋洋地爬起來,給四阿哥讓了塊兒地方,“八阿哥今天也真夠掉價兒的,上杆子來找罵。要不是十八阿哥突然跑出來,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能怎麼收場?”四阿哥輕蔑一笑,“他的苦肉計對皇阿瑪不管用,不代表對朝臣也不管用。至純至孝的名聲傳出去,多少會有些推崇德治的文人儒士心向往之。今日要是跟我起了衝突,他大可一病不起,既全了他沽名釣譽的心思,也間接損害了爺在民間的聲望。隻是幾句話的功夫,他是不下白不下。”
“真虛偽……”蘇偉鼓著腮幫子嘟囔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四阿哥,放輕嗓音開口道,“其實,他們也是想借機挑撥你和十四阿哥的關係。承乾宮和永和宮的恩怨都過去多少年了,就算德妃娘娘有的時候偏向十四爺一些,但到底生恩在前,你也彆總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回頭倒讓人捏了短處。”
四阿哥睜開眼睛,嘴角一彎,伸手捏了捏蘇偉的腮幫子,“放心,有你這樣一遍百遍的嘮叨著,爺就是有再大的心結,如今也都泡軟了……”
“主子,”兩人正說著話,張保低頭走進屋內,衝四阿哥俯身一禮道,“刑部傳來消息,托合齊在牢中暴斃了。”
“什麼原因?”四阿哥坐起身子,劍眉蹙起。
張保微微抬頭,嗓音低沉,“說是發了急病,牢頭發現時身子都僵了。”
“托合齊不是早就判了淩遲嗎?”蘇偉也跟著坐了起來,“萬歲爺遲遲沒有行刑,倒讓他自己鑽了空子。”
“未必是自儘,”四阿哥一手拄著額頭,“托合齊擔任九門提督多年,不是膽小怕事之徒,一日沒有行刑就還有翻身的機會。隻怕是弘皙的得寵,讓有些人坐不住了,生怕一股東風吹過,春風吹又生啊。”(穿成蘇培盛了..5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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