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第三百三十五章 嫡長之爭(2 / 2)

“是,”淩兮行禮而下。

福晉在眾人的勸說下,總算起身準備回後院,卻不想在經過鈕祜祿氏身邊時,冷聲開口道,“鈕祜祿氏教壞阿哥,險些犯下大錯,罰你在這兒跪一個晚上,好好反省!”

“福晉——”弘盼立時白了一張小臉,不顧滿身的積雪,撲過去抱住福晉的大腿,“福晉,您要罰就罰我,不要罰我額娘——”

“弘盼!”鈕祜祿氏打斷弘盼的哭嚎,“你聽話,趕緊跟武額娘回去,額娘有錯就該受罰,不要再驚擾福晉。”

“我不,”弘盼甩開嬤嬤們的手,又撲回去抱住鈕祜祿氏,“我不離開額娘,我不離開額娘……”

“福晉,”詩玥也紅了眼眶,跪到福晉跟前,“這外頭寒氣重,天上又飄著雪,跪一個晚上肯定會傷到身子的。福晉不如罰容月去佛堂跪著,就是閉門思過幾個月也好啊。”

“武妹妹,”站在一旁的耿氏衝詩玥搖了搖頭,福晉的臉色已經白到不正常了,他們都是經曆過弘暉阿哥去世的場景的,福晉這次反應這麼大,也不是無緣無故。眼下求情,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額娘,額娘……”那頭弘盼還在抱著鈕祜祿氏哭喊,詩玥左顧右盼地實在不知怎麼辦才好。弘昀看見弘盼哭,也跟著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東花園裡一時愁雲慘霧。

“怎麼回事兒?”四阿哥總算從正院趕了過來,他今天宴請了很多親近的臣子,還是蘇偉編了一大通理由把他從屋子裡拽了出來。

“阿瑪,阿瑪,”弘盼連滾帶爬地跪到四阿哥跟前,搖著他的衣擺道,“救救我額娘,救外麵太冷了,弘盼不想讓額娘跪在外麵。”

四阿哥扶起了弘盼,把他抱到懷裡,緊皺著眉頭掃過福晉、詩玥幾人,沉下嗓音道,“都起來,今天有外人在,彆讓人看了笑話。”

“是,”詩玥和鈕祜祿氏行了禮,緩慢地站起身來。

福晉依然慘白著臉,隻是一隻手緊緊拉著弘昀。

四阿哥無聲地歎了口氣,轉頭吩咐年氏道,“趕緊讓太醫給福晉和兩個阿哥好好看看,一人開一副安神的藥。”

“是,”年氏俯身行禮。

四阿哥又走到福晉跟前,伸手摸了摸弘昀的頭,放輕嗓音道,“好好安慰安慰你額娘,以後可不許這麼淘氣了。你是阿瑪的嫡子,要沉沉穩穩的,才好給兄弟姐妹們做個好榜樣。”

“是,兒子知錯了,”弘昀抽抽搭搭地抹了抹眼淚。

四阿哥彎著嘴角點了點頭,抬起身子對福晉道,“你也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太過胡思亂想了。弘盼還小,鈕祜祿氏也不是有意的,不要嚇到孩子們。”

四阿哥的一番話無形中肯定了弘昀的嫡子地位,讓他位於幾個子嗣之上,福晉的神情總算緩和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紅暈,微微低下頭道,“是我一時驚恐,小題大作了。還請王爺放心,以後不會了。”

鬨了一晚上的風波總算平靜了下來,一眾女眷出了東花園,蘇偉長長地舒了口氣。要不是他看情形不對,及時拉來了四阿哥,這事兒最後還不知要怎麼了結呢。

四阿哥卻是眉頭緊蹙,提早結束了宴席,帶著蘇偉回了東小院。

“福晉也是太過敏感了,”蘇偉給四阿哥倒了解酒茶,盤腿坐到他身邊,“不過,也不能怪責福晉,畢竟——”

四阿哥低下頭,半天沒再說話,蘇偉伸手過去,被四阿哥反手握住,兩人靜默了很久。

“今天的事兒,讓我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四阿哥嗓音低沉,“二哥跟大哥的嫡長之爭,就是這樣埋下的。”

蘇偉無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臘八節過後,康熙爺下旨將托合齊挫骨揚灰,其子絞監候。朝中關於廢太子複立的傳言,霎時間煙消雲散。

年關前夕,十四阿哥不負眾望,剿除海寇七十餘人,並抓獲罪犯得麟,將其押解進京。

經刑部嚴加審查,得麟供認不諱,三法司以“得麟係屢犯重罪、奉旨處死之人,乃擅行悖旨假死逃匿情罪可惡”,下令將其淩遲處死。其父阿哈占,雖一早病逝,但仍因欺君之罪,被判處開棺戮屍。而得麟的兒子白通因為參與密謀,被判擬絞監候,其他所有失於覺查的地方官員均被按例參處。

在連番的血雨腥風之後,康熙四十八年終於展開了大幕。

正月初八

東小院裡傳來磕磕巴巴的背誦聲,“鬱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多少——”

弘盼背著小手站在屋子中央,小心翼翼地看了坐在書桌後的四阿哥一眼,又偷偷瞄向他身後。

蘇偉站在四阿哥身後,張大了嘴,啞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提示道,“行,人,淚!”

“哦,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江晚——”弘盼又掰著手指開始望天,四阿哥半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也不知聽是沒聽。

“江,晚,正,愁,餘,”蘇偉衝弘盼擠了擠眼睛,“山,山,哎,山什麼來著?”

身後公然傳來翻書聲,一直裝傻的某王爺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給我回去抄一百遍,你們兩個一起!”

傍晚

京城上空又飄起了雪花,一架馬車一路避開眾人,急急地停到了八爺府後門。

“他查到你身上了?”八阿哥皺起眉頭,看向神情緊張的劉鶴,“是因為——”

“是,”劉鶴緊緊抿著唇,低下頭道,“也不知納蘭大人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這些日子他的手下總是圍著奴才的府宅轉,想儘辦法從奴才身上得到消息。”

八阿哥轉身拄到茶幾上,臉色瞬間慘白,一手幾乎將桌上的茶碗捏碎,“胤禵?竟然是胤禵!”

劉鶴有些困惑地抬起頭,略一思索後乍然道,“貝勒爺是說,當初給貝勒爺下藥的是——十四阿哥?”

“如果不是他,納蘭揆敘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自從他去過胤禵府上,態度就變得很是奇怪,這些日子他的手下人又頻頻挪動,”八阿哥神情冰冷的好似淬了毒,“爺不是瞎子,納蘭家能背叛第一次,自然能背叛第二次。隻是我沒想到,胤禵竟然藏著這樣狠毒的心思。看來,他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取我而代之了。”

“這個,”劉鶴蹙眉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就算是十四阿哥將這件事透漏給了納蘭大人,那也不代表當初毒害貝勒爺的就是十四阿哥啊。畢竟,那件事的起因經過都太過偶然和巧妙,除非是與貝勒爺的後宅有過緊密聯係的人。否則,貝勒爺也不會一開始就懷疑到自家人身上啊?”

劉鶴說得小心,但八阿哥心裡明白,他確實一開始就沒有往外人身上考慮,首當其衝的就是嫉妒心最旺盛的八福晉。可是如今,回頭去想,或許真的是他被人徹徹底底的蒙蔽了。

“貝勒爺,”劉鶴又開口道,“這件事不管是誰做下的,現在都是非查不可了。當初,貝勒爺壓下此事,是不想透露消息,節外生枝。可是眼下,消息已然傳了出去。若真是外人指使的,那這個人手上,可就等於捏了貝勒爺的命脈啊。”(穿成蘇培盛了..5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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