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蘇偉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瘋了,外麵會看到的!”
四阿哥嘴角一彎,一隻手已經伸進了撩起的袍擺下,“放心吧,外麵罩了暗布,一點光都不透,爺也讓傅鼐他們守在四周了,沒人敢接近的。”
蘇偉還瞪著眼睛,胸前的扣子已經被扯開,鼻尖相觸,四阿哥的眼睛熠熠生光,“你說得對,這些日子咱們得警醒點兒,關著門,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
“唔——”蘇大公公來不及發表意見,嘴就被堵上了。
綿長而甜蜜的吻,相互糾纏的肢體,被扔在地上的雪白裡衣,夾雜著越來越抑製不住的呻/吟。
這一夜,蘇偉比往常要被動,卻也比往常要投入,像是夢魘一樣纏繞在他心頭的愧疚和沉重,也隨著一陣陣竄上脊椎的快感被暫時忘卻。
蘇偉睡了一個好覺,再度睜開眼時,四阿哥已經前往皇帳與萬歲爺商議邊關軍事。
張起麟提著熱水壺走進來,見蘇偉明顯精神了很多,也放下了心,“大格格那兒派人來問好幾次了,王爺忙著政事,要不咱們陪著格格在營帳附近走走吧?”
“這附近有個咱們王府的獵園,昨兒個我跟王爺說了,”蘇偉投濕了布巾擦了擦臉,“你讓傅鼐先派隊人去,等大格格那收拾好了,咱們再一起過去。”
“好嘞,”張起麟放下水壺,正要往出走,又想起什麼折了回來,“對了,我剛才聽說,傳旨的太監已經往熱河去了。用不上兩天,八阿哥就該接到聖諭了。”
“路都是人自己走的,”蘇偉輕吐了口氣,擦乾了手上的水珠,布巾落到銅盆裡,濺起了一片水花,“是好是壞也得自己兜著!”
蘇偉帶了一隊侍衛護著茉雅奇,到了東莊附近的獵園。
茉雅奇也換了騎裝,儘興地玩了一天,臨到天黑時,還獵到了一頭野鹿。
“這野鹿動作靈活,最不好打,”蘇偉幫著興奮的茉雅奇把野鹿裝上車,“等回到大營,奴才就讓人料理了,王爺今晚有口福了,能吃到大格格親手打的獵物。”
“那我能給皇瑪法也送一點兒嗎?”茉雅奇小臉紅撲撲的,“還有幾個叔叔,這鹿這麼大,應該夠分吧?”
“夠了,夠了,您就放心吧,”蘇偉笑著應道。
茉雅奇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壓低了些嗓音對蘇偉道,“那這鹿皮給我留下來吧,我聽說用鹿皮給手筒子做襯裡最好了。”
“您要皮子從府裡的內庫拿唄,”蘇偉拍了拍綁在車上的鹿身,“這鹿一看年歲就大,皮子不一定軟和,不適合姑娘們用。”
“我……”茉雅奇踟躕了一下,衝蘇偉笑笑,“沒事兒,您就給我留下來吧,我自己打到的,意義不一樣嘛。”
“那也好,”蘇偉也沒太深究,“我讓人給您剝下來,好好熏一熏再給您送去。”
“好,謝謝蘇公公,”茉雅奇揚起嘴角,兩隻眼睛微微發亮。
入夜,整座隨駕大營都安靜了下來。
呂瑞引著一個人趁黑走到十四阿哥的暖帳前,左右看了看,掀開了帳簾。
十四阿哥席地而坐,身前擺著低矮的茶桌,一旁暖爐上的水看起來剛剛燒開。
“十四爺知道我會來?”
阿爾鬆阿解下披在身上的黑色鬥篷,呂瑞伸手接過,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帳外。
“我什麼都不知道,”十四阿哥很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桌前的墊子讓阿爾鬆阿坐下,“隻是巴望著有個人來跟我喝喝茶,這兩天實在太悶了。”
阿爾鬆阿彎了彎嘴角,坐到茶桌前,“我記得十四爺不愛喝茶啊,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微臣一定帶幾壇好酒來。”
“大人客氣了,”十四阿哥提起水壺,先潤濕了茶具,“阿靈阿大人剛剛去世,我哪能讓戴孝之人隨意飲酒呢?咱們就喝喝這清茶吧,我這個人並不樂意死守什麼原則規矩,時移世易,人隨事遷,短短幾十年,何苦為難自己呢?”
“十四爺說的正是道理,”阿爾鬆阿淺淺一笑,“微臣一向就尊重十四爺為人,雖說九爺、十爺平日裡看起來跟八爺更近些,但到底沒有自己的主張,更沒那個本事。如今一朝雷霆落,家父又駕鶴西去,微臣戰戰兢兢,真是不知如何自處啊。”
“大人太過謙虛了,”十四阿哥轉了轉冒著熱氣的茶碗,“不說大人才華卓絕,單說令祖這一脈的實力雄厚,隻要您有心再擇佳木,那整個林子裡的樹,哪一棵會拒絕呢?”
“哦?”阿爾鬆阿揚起眉梢,一手按在了十四阿哥的手背上,“那,十四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一章,我有點兒卡文,下章我儘量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