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斌已經明白,這話必然不是對他說的,“小主,你病了。”
刻意忽略心中的失落,程斌慢慢拿開了詩玥的手,“等汗排出來,就會舒服一些了。”
“為什麼……”床上的人似乎又糊塗了起來,“為什麼要我離開……”
程斌搖了搖頭,銀針在手中輕輕撚動。
“蘇培盛……”
異常專注的人猛地抬起頭!
床上的人微睜著雙眼,迷蒙地看著床頂,“為什麼不要我,蘇培盛……”
十一月初三,
深秋已至,京城越發寒冷。
邊疆軍報原本雪片般飛進京城,但最近卻三四天都沒有消息了。
四阿哥依然每天內閣、乾清宮的兩處跑,康熙爺的眼睛越發不好了,常常讓四阿哥誦讀奏章給他聽。
八阿哥依然閉門謝客,對外隻說身體不好,舊病複發,需要調養。八福晉將整座八貝勒府嚴防死守的跟皇宮一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日精門外
蘇偉跟張保尋了處避風的地方待著,沒待多久,就見魏珠帶著一大幫小太監,架勢極大地走了過來。
“喲,魏公公,”蘇偉先一步行了禮,魏珠也迎了兩步。
“蘇公公可是辛苦了,今兒的天可不緩和啊。”
“咳,伺候主子的哪有那麼嬌貴?”蘇偉笑了笑,“魏公公這是去哪兒啊,怎麼帶了這麼多人?”
“去趟內務府,乾清宮得準備冬供了,”魏珠倒也沒瞞著。
“這麼早?”蘇偉有些詫異。
魏珠上前了兩步,靠近蘇偉壓了壓嗓音道,“萬歲爺近來體寒怕冷,早些備好炭火地龍,這都是太醫吩咐的。”
蘇偉恍然,衝魏珠拱了拱手,讓到路旁。
誰知,魏珠還沒邁步,不遠處的甬道上就飛奔過來兩個小太監。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臨進日精門時差點被門檻絆倒,卻連停都沒停,直往乾清宮而去,竟是半點規矩都不顧了。
“這是怎麼了?”張保很是奇怪。
蘇偉與魏珠對視一眼,心下了然,“怕是西藏的軍報到了!”
乾清宮
冰冷的大殿內,縱然已經聚集了很多親貴閣臣,卻仍然顯得那麼空曠。
康熙爺高坐在龍椅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撫著膝蓋。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有低聲交談的,有蹙眉搖頭的。
而四阿哥站在眾人之前,手裡正是那封八百裡加急的邊疆軍報。
援藏大軍原本兵分兩路入藏,侍衛色楞與侍讀學士査禮渾率領二千五百人,朝拜圖嶺方向,奔木魯烏蘇出發。總督額倫特和內大臣策旺諾爾布率領四千五百人,朝庫庫賽嶺方向,奔木魯烏蘇出發。四川提督康泰也奉命,與總督額倫特相約而行,率領所屬一千人經打箭爐,奔察木多。
據前幾封軍報稱,侍衛色楞率領的清軍,越拜圖嶺,孤軍深入哈喇烏蘇時,台吉卓裡克圖之子博音馬鬆、台吉丹津綽音達克、沙克紮宰桑等人突然來降,色愣收容了他們。博音馬鬆等人將色楞之軍帶至哈喇烏蘇安營,並稱準噶爾軍隊向當地居民勒索口糧,謀擊清軍,趁他們尚未準備之機,進兵剿滅為宜。
於是,侍衛色楞將全軍分為三隊前進,路遇準噶爾一支小分隊。色楞分路夾擊,將其擊敗,並一路追逐至那曲一帶。
而總督額倫特的軍隊,在越過庫庫賽嶺,抵達齊諾郭爾安紮營時遭到準噶爾軍隊的襲擊。此時,色楞派沙克紮宰桑等人來,希望額倫特速赴哈喇烏蘇會師。於是, 額倫特自齊諾郭爾拔營,渡哈喇烏蘇,在那曲一帶與侍衛色楞會師。
誰知,這一次會師,竟然是策淩敦多布的精心策劃。
博音馬鬆、沙克紮宰桑等人都是詐降,他們一步一步將色楞和額侖特的兩路大軍引進了那曲一代的準噶爾包圍圈裡,在京城收到這最後一封軍報時,策淩敦多布的大軍已經將這六千餘人團團圍住。
總督額倫特遠征時,沿途未設兵站,留守木魯烏蘇的副都統宗查布的少數軍隊無力往援,內大臣策旺諾爾布所領一千多人,早已被都噶爾和托布齊宰桑的軍隊所擋住,也不敢向前解圍。
待京城收到這封軍報時,這六千餘人恐怕已所剩無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現代番外和被鎖章節可直接去我微博找鏈接看,不用回複關鍵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