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詩玥吧,”詩玥笑了笑,“就私下裡。”
“詩玥……”
程斌臉孔微紅,詩玥終是鬆了口氣,“那我們是朋友了,有話我就直接問了。這些天,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程斌一句話停在嘴邊,他實在不知道,說出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可是,詩玥坦誠又充滿信任的目光,讓他實在沒辦法拒絕,“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在,在你發燒,神智不太清楚的時候。”
詩玥身上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扣緊了桌沿兒,“你聽到了什麼?”
程斌垂下頭,沒有注意到詩玥瞬間迸發出的冰冷,隻是歎口氣道,“我聽到了蘇培盛的名字,聽到你念著他……”
“不過你放心,”程斌猛地抬起頭,“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一句不會說的!”
空氣在無聲中緩和下來,詩玥的身體微微放鬆,“謝謝你,程斌。不過,你也不用多想。我和蘇公公的事,王爺他知道。”
“啊?”程斌詫然。
詩玥笑了笑,“你忘了,我以前隻是個侍女,做侍女時我就心儀蘇公公了。後來,一次偶然,我救了王爺。王爺念我的功勞,才給了我位份,蔭封了我的家人。我以前的一切,他自然也都清楚。”
“可是,”程斌有些想不通。
“蘇公公為人清正,待我也隻有朋友之誼。至於王爺,隻是為了還我的恩情……”
詩玥說的很淡然,她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對程斌也就沒有必要全然隱瞞。
程斌這麵卻是明白了,他沒有再懷疑其他的。
隻是想起那次給詩玥把脈時,蘇培盛突然到來,那溫潤的手腕下竟莫名地有了力量。
想起詩玥曾對他說過的話,她的恐懼,她的擔心,她無法排遣的愁緒。
程斌的心裡,有一絲酸澀,但更多的是憐惜。
十一月十五,鹹安宮
深夜,明月高掛,月輝灑落下來,映得窗欞上影影綽綽,十分幽靜雅致。
胤礽坐在窗前,描著一副丹青。
圓月、故人、一盤棋、兩隻竹墊,和著清風、柳林和一塊兒胖胖的石墩。
李佳氏與端著茶碗的侍女一起走到門口,侍女正要開口,卻被李佳氏製止了。
屋內很靜謐,胤礽畫的很專心,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暖和煦,像是沉浸在不知過了多久的美好回憶裡,讓人不舍得去打擾他。
紅燭又燃了半寸,胤礽終於提起了筆,小心地吹了吹,又細細地端詳了起來。
李佳氏接過侍女手中的茶碗,輕聲走進房門,“爺是畫了幅好畫吧,這麼開心?”
胤礽抬起頭,目光有一瞬間的怔忪,但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是啊,難得畫的這麼順。”
李佳氏把茶碗放到胤礽手邊,也探頭去看那副畫,卻又有些奇怪,“這畫裡怎麼就一個人啊?一盤棋,兩隻竹墊,有兩個人才圓滿啊。”
“
是有兩個人的,”胤礽淺笑,目光再次落到畫上,“隻不過,一人在畫裡,一人在畫外……”
翌日
李佳氏來替胤礽收拾書房,看見了還鋪在書桌上的那副畫,隻不過,畫上比昨晚多了一行詩。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李佳氏對著那副畫站了半晌,才輕輕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一人在畫裡,一人在畫外……”
“可是又有誰知道,畫外的人也在彆人的畫裡呢……”
窗外旭日初升,不知哪裡飛來的鳥,落在鹹安宮的屋簷上,吱吱喳喳地叫了起來。
李佳氏苦笑著搖了搖頭,找來了一隻長匣,將畫卷好放了進去,收在了書架上。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太子畫裡有誰,第一個說對並解釋正確的,獎勵1000晉江幣紅包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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