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彰善,你個烏龜兒子的,老子饒不了你!”
幾個司官衝著阿齊鼐和李彰善大喊大叫。
趙進福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他雖然官職不高,但在通州呆了多年,送走了幾位上官,誰知竟然會折在這兒!
“阿齊鼐,你想獨善其身,做夢!”
趙進福惡狠狠地道,又跟著回頭看向身後的蔡越,“蔡越,把你的賬本都呈上去,阿齊鼐吞了多少,讓雍親王看看!”
蔡越臉色一變,竟是低下頭不說話了。
“蔡越,你!”
此時,蔡越的心裡也是天人交戰。拿出賬本,縱然可以拉阿齊鼐下水,可也坐實了他做假賬的事。
可要是不拿出來,他手裡握著的就不止阿齊鼐一個人的把柄,還有倉場總署上幾任總督的賬目。這是一把雙刃劍,能殺他,但或許也能救他。
阿齊鼐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俯身拱手向雍親王道:“王爺,微臣深知犯下大罪。您要如何處置,微臣都自甘領受。但微臣有一事,要向王爺陳明。”
“你說,”四阿哥臉色平淡,似乎這一晚上的刀光劍影,都隻是一出他早就預料過的鬨劇。
“通州三倉的弊病在微臣剛到任時,就上折稟明過萬歲爺了。中倉、西倉一度常年虧空,微臣到任時,底賬上有大量不清賬目。微臣就此連上幾道奏折,可都被萬歲爺駁回了。各部虧空不追舊責,萬歲爺寬以待人,微臣隻能接過這偌大的窟窿,想儘辦法拆東牆補西牆。”
“可是,這糧食不是能憑空變出來的,倉場的沉屙舊症也不是微臣一人就能改變的。微臣知道,新米換舊米,聳人聽聞。但王爺可知?一斤新米可折算三斤陳米。若非如此,黃河大水,各地鬨災,漕糧被各處截留,國倉早就空了,哪還能養活這滿京的八旗子弟?”
“胡說八道!”弘昇聽得心下驚詫,忍不住出聲喝止。
阿齊鼐垂下了頭,不再言語,台階上的雍親王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
“王爺?”
隆科多上前了一步,“微臣先把這些刺客壓下去了。”
“去吧,把人看好了。”
四阿哥低頭看向阿齊鼐和李彰善,“你們兩個既然是來救人的,那也算有功,今夜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切待到明日再說。”
“是,是,臣等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阿齊鼐和李彰善起了身,那邊被士兵壓下去的趙進福等人還兀自喝罵不休。
“伯父,就這麼放他們走啦?”弘昇滿臉的不甘心。
“能抓住這些已經不錯了,你年紀小,做事不要太貪心。”
四阿哥拍了拍弘昇的肩膀,帶著蘇公公走回了自己住的堂屋。
弘昇還站在原地,遠遠看著自己這位四伯的背影,心頭的感覺有些複雜。
他一邊異常敬佩這位伯父的深謀遠慮,隆科多埋伏在府衙周圍的事,他還是大半夜的被從床上叫起來時才知道的。
另一邊又有些恐懼,這一天從京城到通州,他這位四伯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翌日,清晨
外麵的鳥叫聲剛響起來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李彰善就腳步匆匆地走進了阿齊鼐的住處。
阿齊鼐自是一夜沒睡,李彰善拿著手裡的信,臉色白的可怕,“京裡來消息了,京倉都被控製住了,也是步軍統領的人馬。”
“這下可不好辦了,萬歲爺這次,難道真要拿京通糧倉開刀了?”
“咱們怎麼辦啊,大人?”
李彰善擦了擦臉上的汗,“都說雍親王之前為準備春祭,在延慶殿清修了兩個多月。誰知這剛出來沒兩天,竟然就接了個這麼大的差事。”
阿齊鼐拿出信封裡的另一張信紙。
“雍親王這人一貫是針紮不穿,水潑不進的,京裡的人也很難摸到他的喜好……”
阿齊鼐看著手上的信,臉上的神情微微變了些,“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什麼辦法?”李彰善問道。
“你還記得一直跟在雍親王身後的,那個身穿靛青色長袍的人嗎?”
“記得,”李彰善仔細回憶了一下,“看起來不像是侍衛,但身份很高的樣子,跟隨雍親王的侍衛都對那個人很尊敬。”
“如果我沒猜錯,”阿齊鼐原地走了兩步,“那個人應該就是雍親王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蘇培盛!”
“太監?”李彰善有些吃驚,“那個人看起來不像太監啊。”
“信上說,雍親王這次來通州,是帶著那位蘇公公一起來的。”
阿齊鼐篤定地道,“傳聞這位蘇公公很得雍親王看重,若是能從他這兒開個口子,也許,咱們就能在雍親王手下討條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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