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怎麼了?妾身聽說昨晚四哥府上的奴才來過了,是不是四哥出什麼事了?”
十三阿哥搖了搖頭,腦中卻突然靈機一動,“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要是四哥出事了的話……”
兆佳氏有些茫然,十三阿哥猛然起身,“我得去趟通州!”
“什麼?”
兆佳氏一愣,“那怎麼行啊?爺你身上還有傷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十三阿哥轉頭向外走去。
“鄧玉!”
“奴才在!”
“給我安排馬車,對了,還有一件事讓你去辦!”
“主子吩咐,”鄧玉走到十三阿哥跟前一俯身。
“把爺趕去通州的消息讓人散出去。就說爺走得很急,連去宮裡稟報一聲都沒來得及,知道了嗎?”
“是,”鄧玉利落地應了。他給主子辦事,一向不問為什麼。
通州寶仁堂
快到中午了,洗漱一新的四阿哥,再度進了病室。
蘇偉還在沉沉睡著,四阿哥找了個椅子,在離著木床一尺遠的地方坐下了。
他怕自己身上有什麼灰塵,會感染蘇偉的傷口。
蘇偉臉色紅紅的,但不是昨晚那種深沉的酡紅了,微微帶點粉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睫毛一動一動的。
四阿哥靜靜地看著他,好像兩人之間有了什麼無形的聯係,他能感覺到蘇偉身上漸趨平和的氣息和緩緩安穩下來的脈搏。
在這種靜謐安寧的氣氛裡,四阿哥看著那個終於又回到他身邊的人,雙眼也慢慢沉重了起來。
等張起麟端了午膳走進來時,床上、床邊的兩個人睡得都很沉。
傍晚,京城
已經被九門提督的人看了五六天的海運八倉和本裕倉,今天突然有了些騷動。
本來,通州三倉的事情一出,京倉這邊就分了兩派。
因地處天子腳下,京倉倒還不敢像通州一樣,直接用新米換舊米。
海運八倉主要供給八旗子弟和各旗包衣,所以糧官貪的最多的就是各旗的賄銀。哪部孝敬的銀子多,哪部領米時走的流程就少,領的也最新鮮。
隻不過,眼下依照通州例,領米的日後都帶監督之責,放米不能再隨意拖延,想要再取賄銀就是難上加難了。
因著通州的糧官除了那幾個腦子不好的,意圖行刺的被處置了外,其他糧官都暫時未被追責。
所以,京倉的糧官有一部分打算直接上折請罪,願意遞交罰銀,請求寬大處理。
但也有一部分,因著背靠大樹,與八旗宗親的關係盤根錯節,打算負隅頑抗。
因此一直注意著雍親王的動靜,打算在他來勘察京倉時,先給個下馬威。
不過,今天通州傳來的消息卻有些奇怪了。
說是雍親王遇刺,近身的大太監蘇培盛重傷,雍親王府的侍衛封鎖了一間醫館。
雍親王昨晚還派人進京,讓十三阿哥代為請大夫。
而十三阿哥昨天半夜就派人去了禮部找一個洋人大夫,之後又派了侍衛出城,今天更是親自趕去通州了。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是為了一個太監?”
糧官們聚在一起,本裕倉的倉廒監督之一卓洛,消息最靈通,人也很狡詐,“我估摸著,什麼太監受傷了?恐怕是雍親王自己受傷了吧。”
“可是,雍親王要是受了傷,為何要瞞著啊?”另一個倉廒監督不太理解。
“這可是行刺皇子的大罪,傳進京城,讓萬歲爺知道了,通州那幫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卓洛揚了揚眉毛,“雍親王可是剛從延慶殿裡出來,說是準備什麼春祭,可其實是因為犯錯被萬歲爺關起來了!”
“這個我也聽說了,”另一糧官達蘭泰跟著道。
他跟卓洛一樣,家裡都是宗親,一個倉廒監督的活兒就是用來圈著他們這些八旗紈絝的。不僅能四處吹噓吹噓,還能弄不少銀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可確也是個輕鬆好乾的肥差。
“雍親王在延慶殿差點兒被人燒死,萬歲爺都沒讓他出來。現在十四阿哥封了大將軍王,在外頭領兵,多威風?他這個做哥哥的能不著急?”
卓洛分析的頭頭是道,“受了傷還瞞著,隻怕是不想讓萬歲爺知道。這要是露出消息了,這勘察京倉的活兒恐怕又要派給彆人了。”
“那就好辦了!”
達蘭泰一拍巴掌道,“雍親王不想宣揚,咱們替他宣揚啊。事情鬨大了,雍親王就得回來養傷,咱們這一次說不定就逃過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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