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藝和包光遠, 兩個都是沒有叢林生存經驗,戰鬥力特彆弱的人,他們之所以能夠存活這麼久, 一是因為這幾天,兩人撞大運,沒有遇到怪物;二則是因為情山泉這個天然環境,物資富饒, 足夠養活他們。
孟欣藝和包光遠的藏匿點, 就在前方不遠處, 位於情山泉的邊上, 除了有水之外, 還有大片的果林。
一開始他們也沒認出這是什麼果子, 不太敢吃,後來存糧越來越少,無奈之下, 包光遠率先嘗試了一口。
確認無礙後, 這些果子就成為了他們的主糧食, 搭配所剩不多的壓縮餅乾,兩人一起艱難地支撐著。
每天喝泉水吃果子, 雖然不至於餓死,但卻令人饞得慌,好幾天沒吃上正常的食物,不論是孟欣藝還是包光遠, 都逐漸忍受不了了。
見這幾天怪物也沒出現,二人逐漸壯了些膽子, 趁著白天跑去附近溜達,尋找一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要是能湊巧獵到一些野味,就更好了。
最終結果並沒有任何意外,憑他們兩的能力,除了消耗體力,再也沒有彆的收獲。
由於情山泉山勢陡峭,天然的地理環境,令山上的人能夠輕鬆將下方的情形納入眼裡,因此早在紀明夏和虞寧剛進入情山泉不久,孟欣藝和包光遠就注意到了他們兩人。
最初,大老遠的距離,孟欣藝和包光遠還有些輕微近視,看到有兩個人上山,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的隊友,還挺開心的。
但當紀明夏和虞寧的距離越來越近後,看清他們大致身形後,孟欣藝和包光遠意識到,這是兩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他們兩又驚喜,又有點兒害怕。
和宋嶽林的顧慮一樣,孟欣藝和包光遠認為,他們不會是虞寧和紀明夏的對手,既然體力拚不過,又不希望情山泉這個老巢被人占據,兩人最終想了個辦法,故意嚇唬虞寧和紀明夏。
沒想到最終換來了這麼個結果。
孟欣藝摔得渾身酸痛,紀明夏更是被擦傷,如此一來,倒顯得完好無損的包光遠,十分地可惡。
每當虞寧的視線掃過他的時候,包光遠都覺得渾身毛毛的,不敢再多看虞寧一眼。
紀明夏和虞寧為他們帶來了全新的消息,除此之外,他們背著的裝備與物資,顯然也比孟欣藝和包光遠,要充足許多。
對比一下,孟欣藝和包光遠窮得叮當響,彆說食物了,身上的衣服都磨損不少,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當一方與另一方差距過大的時候,反而沒什麼顧慮了。
對於孟欣藝和包光遠來說,抱緊紀明夏和虞寧的粗大腿,顯然要更實惠一些。
而他們此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隻有兩人這幾天歇腳的位置。
“那個地方特彆好,有一棵超級超級大的樹,樹葉特彆茂密,下雨了也不怕被淋到,我和欣藝晚上都是在那睡覺的,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包光遠說著,看了紀明夏一眼,“順道看看傷口,早點恢複。”
紀明夏和虞寧原本的目的,也是尋找這兩人,此刻包光遠這樣提議,二人便沒有拒絕,跟隨著他們一同朝上走去。
這裡距離孟欣藝和包光遠的休息處,其實直線距離並不遠,情山泉地勢陡峭,隻需要攀爬過兩個坡,就能到達目的地。
但偏偏紀明夏剛剛受了傷,腰上沒辦法使力,隻能繞遠路走過去。
包光遠為了彌補愧疚,把紀明夏的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緊跟在紀明夏身旁,他要是哪裡不舒坦,包光遠還能搭把手。
虞寧至始至終都站在紀明夏的身側,路途崎嶇時,就扶著他走。
兩人都盯著紀明夏,倒是將一旁的孟欣藝給冷落了不少。
孟欣藝摔得渾身疼,本就不大高興,此刻見紀明夏一個男的,不過是摔了一跤,就蹌踉得路都快走不動了,還要另外兩個男的一起照顧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十分一言難儘。
包光遠要幫他背包,紀明夏就答應了下來;虞寧要扶著他走,紀明夏就這麼抓著虞寧的手走了。
長得也是人模人樣的,竟然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完全沒有考慮同行中,還有一名受傷的女士需要照顧,直接霸占了兩個男人。
孟欣藝雖然從樹枝上摔下來,但並沒有傷口,渾身皮肉完好,手腳也都使得上力,以她現在的體力,抄近路爬回去,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紀明夏爬不了,大家都隻能繞路,這路走多了,體力消耗大,肚子餓得不行,孟欣藝越走,心中的怨氣越深。
就當她即將爆發的時候,虞寧忽然停了下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孟欣藝已經累得開始喘氣了,聽到虞寧的聲音,孟欣藝愣了一下,宛如聽到了天籟。
她忍不住笑著朝虞寧走過去,剛想要感謝一下他,結果就看到虞寧直接扶著紀明夏,坐到一旁的石頭下休息了。
紀明夏腰上的傷影響行動,坐下來的時候還得慢動作來,虞寧就扶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抱著紀明夏算了。
孟欣藝臉上的笑容還沒收起來,就看到了這副場景,頓時被膈應得不行。
更讓她煩躁的是,包光遠竟然完全服從虞寧和紀明夏。
虞寧一發話,包光遠就立即跟上,他身上還背著紀明夏的包,見虞寧扶著紀明夏坐下後,包光遠很自覺地把背包脫下來,放在了紀明夏的腳邊。
這裡頭放的都是紀明夏的個人物品,放在他隨手可以拿得到的地方,紀明夏想要取東西的時候也方便。
紀明夏注意到這個細節,對包光遠道:“辛苦你了,謝謝啊。”
“g,這有什麼好謝的,是我害你受傷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包光遠聞言,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愧疚導致的,竟然還微微發紅。
孟欣藝無語地看著,三個男人都坐下了,隻有她還站著,她想看看,這三個男的中,誰會先注意到,她一個受傷的女人,還站在一旁。
虞寧和紀明夏坐下後,都低頭拿自己的東西,紀明夏身上出了些汗,正在小心翼翼地擦後背的汗,避免汗水滑落下來,刺到腰部的傷口,壓根沒注意到孟欣藝站在一旁等著他們。
倒是包光遠被紀明夏道謝後,不好意思了一會兒,十幾秒後,終於注意到了孟欣藝。
見孟欣藝正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包光遠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道:“欣藝,你怎麼還站著,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