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萬一有破綻,他也隨時可以圓回去。
紀明夏在心中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卻沒意識到,紀奶奶聽到他這句話後,神情大慟。
紀奶奶聽到紀明夏叫她“奶奶”,幾乎是驚詫地看了紀明夏一眼,當看到紀明夏伸出手,真的打算下廚,紀奶奶的手顫了顫,她剛想把手裡的菜籃交給紀明夏,但下一瞬,紀奶奶的目光一凝,停在了紀明夏的左手那枚紅色戒指上。
因為是白天的緣故,廚房內沒有開燈。
光線不算昏暗,但也不是很燦爛的明亮。
沒有陽光曬在戒指上,但那戒指卻內有流光似的,燦燦地流轉著。
饒是紀奶奶老眼昏花,一眼也能看得出,這枚戒指怕是價值不菲。
而它此刻,正佩戴在紀明夏的左手無名指上。
這個位置佩戴戒指,含義不言而喻。
紀奶奶盯著戒指看了兩秒,原本有些鬆動的神情,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
“不用,你坐著玩手機就行。”紀奶奶說著,移開目光,拿著菜籃獨自走到灶台前,不再理會紀明夏。
紀明夏並沒有注意到紀奶奶的情緒變化,隻覺得她前後的反應有些奇怪。
見紀奶奶繞開自己,準備下廚,紀明夏畢竟不是原身,他“嗯”了一聲,慢慢走出廚房。
紀明夏走開後,紀奶奶就開始倒油準備炒菜了。
紀明夏在廚房外觀察了一會兒,確定紀奶奶自己獨自下廚沒問題,他便趁此機會,朝紀奶奶的房間走去。
七十多歲的老人,突然變成了九十多歲的模樣,到底是年齡出了問題,還是發生了彆的什麼,隻要找到紀奶奶的身份證,就可以確認了。
紀奶奶的房間,位於房屋的二樓。
從一樓緩緩朝二樓走去,明明二樓位置更高,光線更明亮,可是一路走來,那股子腐朽布滿塵土的感覺,始終沒有消散。
尤其是樓梯拐角處較為陰暗的地方,更是隱約有著股陰涼之氣。
紀明夏急著看奶奶的身份證,便沒在樓道間多停留,快步來到了紀奶奶的臥房。
他以前沒少去紀奶奶的臥室幫忙打掃,對於紀奶奶臥室的陳設十分熟悉,可是紀明夏也從來沒仔細留意過,奶奶會把身份證放在哪兒。
他給自己定了五分鐘的時間找尋,快速將紀奶奶的臥室翻找了一遍,尋找無果後,為了防止被紀奶奶懷疑,紀明夏趕緊下樓。
紀奶奶還在廚房炒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紀明夏的離開。
紀明夏沒找到紀奶奶的身份證,心中的疑問沒有解開,略略有些焦躁,但他畢竟經曆過這麼多靈異事件,比以前沉穩了不少。
欲速則不達,他才剛回來,還是謹慎行事比較好。
這樣想著,趁著無事,紀明夏見房屋內有些物品擺放較為淩亂,便根據記憶,將四周都簡單整理了一遍。
紀明夏做完這些的時候,紀奶奶也炒完菜從廚房出來了。
紀明夏看她這麼年邁的老人,端著菜微微顫顫地出來,趕忙走上前接過菜盤,由他負責擺盤盛飯。
紀奶奶看著紀明夏忙前忙後的模樣,再看了看被整理過的客廳和院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愈發冷淡。
待紀明夏坐下來後,紀奶奶看了眼紀明夏手上那醒目的血紅戒指,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剛上樓了?”
紀明夏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聽到紀奶奶這句話,手頓時一抖,差點沒握住筷子。
他趕緊抬起頭,看了紀奶奶一眼,便見紀奶奶沉著臉,頗為威嚴地看著他。
“我……”紀明夏剛想要解釋一下。
下一刻,便聽紀奶奶道:“戶口本被我收起來了,除非我死,否則不會交給你的。”
紀明夏聞言,頓時有些愣住。
他要看的是紀奶奶的身份證,並不是戶口本啊。
而且紀奶奶這話說得極重,顯然是彆有深意。
紀明夏意識到,紀奶奶這句話,不是對著他說的,而是對著原身說的,他沒有原身的記憶,不知道關於戶口本這個問題的前因後果,因此紀明夏便含含糊糊的,低著頭沒有應答。
紀奶奶見紀明夏這模樣,更加坐實了內心的猜測,冷哼道:“你成年了,我管不住你,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彆想和那個姓柯的在一起。”
紀奶奶說著,瞥了一眼紀明夏的手指:“就算在國外結婚了也不行。”
紀奶奶這一眼,格外地厭惡,紀明夏想忽略都難。
他看了看紀奶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忽然明白過來,紀奶奶這怕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