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俊生鬨著要吃徐記的糯米糕,所以等她們到家的時候,正好碰上陳深和唐山海夫妻,他們正在搬行李,貌似和自己住在一棟樓。
許念並沒有多想,和陳深打了招呼就帶俊生回家了。
唐山海再一次見到許念,內心萬分欣喜,他看了眼許念問道:“陳隊長,這裡一般住的不都是行動處的人嗎?”
“哦,剛才進去那個是同仁醫院的夏醫生,她是老畢老婆的朋友,而且也是蘭芝姐的私人醫生,兩人關係很好,”陳深在從車上往下搬箱子,“蘭芝姐覺得這兒比較安全,就讓老畢安排他們姐弟住在這裡了,他們就住在你隔壁,我送你們上去吧?”
唐山海和徐碧城自己拿起行李,拒絕道:“不必了,改天吧,今天挺晚了,改天請陳隊長到家裡做客。”
徐碧城一直神不守舍的,她見到陳深,就不由的想起了往事,和兩人之間的過往。離開那天,徐碧城從身後抱住陳深的腰,無限眷戀的說;“老師,我這次去執行任務,您能不能,等我回來?”
在離開前,她送了陳深一把口風琴。
可是世事難料,再見麵,已是物是人非。
陳深坐在車裡,看著樓上亮起的燈光,也想起了以前,更是想起了自己的嫂子‘宰相’,宰相雖然離開了,但是任務還要儘快完成,他從‘宰相’口中得知,那是一個絕密計劃。
計劃代號不詳,隻知道是汪偽和日本人建立了一個秘密基地,從這個基地培養出來的特工,將被派遣打入國共兩軍,他們會深度潛伏,企圖從內部破壞我們的組織,一旦陰謀得逞,危害極大,這是日軍企圖滅亡中國的絕密計劃,所以必須掌握計劃代號和內容,傳遞給組織。
陳深腦海裡快速的過濾著自己接觸過的資料,根本沒有,看來,這個計劃畢忠良捂得很嚴實,接下來,他要小心查探了。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俊生跑去開門看,唐山海和徐碧城正好從門前經過,唐山海一眼就看到了屋裡的女人,她一頭秀發隨意披散著,穿著條珠光米色的兩件套絲綢睡衣,正坐在客廳看書,她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扭頭看了眼他,便又低頭繼續看書,俊生看到唐山海看自己的姐姐,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她坐到許念身邊,打著手語說,“姐姐,那個男的喜歡你!他看你時滿眼放光。”
“小屁孩,你知道什麼呀就喜歡,不許胡說!那兩個人是夫妻,”許念揉了揉他的頭,“快去睡覺!”
其實許念也感覺出來了,唐山海看自己的眼神隱藏著愛慕,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許念並未放在心上,對於美麗的女人,男人的目光總是會多停留幾分。
而且許念並不想介入他們夫妻之中,這兩個人來自軍統,而且兩個人是在假扮夫妻,這麼多世界過去了,許念又那麼多世都是醫生,一眼就看出徐碧城還是處子之身,他們此時來汪偽行動處,肯定是身懷任務,對於麻煩,還是少接觸為好,可是,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表。
第二天一早,許念剛出門就遇到了唐山海夫妻,唐山海走到許念跟前,“你好,我們是新搬來的,住在你隔壁,我叫唐山海,這是我,我夫人,徐碧城。”
介紹到徐碧城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的一頓,徐碧城也走上前笑著和許念打招呼,“我是徐碧城,很高興認識你。”
“你們好,我是夏穎生,很高興認識你們”,許念禮貌的和兩人握手,她抬腕看了下表,“對不起,我要先走了,十五分鐘後我還有台手術,再見。”
微笑著和兩人道彆,唐山海的手指在手心裡摩挲著,他握掌成拳,似乎想留住那抹溫軟的觸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許念也漸漸的跟唐山海和徐碧城熟了起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唐山海在看自己時,壓抑在眼底的情愫,他在努力克製自己對許念的感情。
幾天後,劉蘭芝約許念去給猛將堂孤兒院的孩子檢查身體,劉蘭芝和畢忠良有個女兒叫妞妞,不過那個孩子已經過世了,之後劉蘭芝也一直沒有再懷孕,許念給她檢查了身體,是輸卵管堵塞外加宮寒的原因,許念一直在給她用中藥調理身體,已經快好了。
劉蘭芝是個心地純善的女人,在這個亂世中,她儘自己所能的保護著孤兒院裡這些孩子,時常籌集物資,資助孤兒院的生活,她一有時間,就會來孤兒院看這些孩子,看著孩子們純真的笑臉,她笑的比那群孩子還要開心。
“蘭芝姐,要不你們先去孤兒院,我這兒還有些藥品要整理,我一會自己開車過去就是”,許念帶了很多常用藥,準備帶去孤兒院。
“那我過去幫你,我帶著司機,他可以幫你搬東西,就這麼說定了”,說完不等許念開口,她就掛了電話。
俊生看著許念,用手語告訴她,“姐姐,我也想去,我想去找皮皮玩,我答應了皮皮,送他一個小皮球,而且,我還給他帶了幾本連環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