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懋大酒店的包間裡,李默群夫妻,畢忠良夫妻,還有唐山海兩口子,加上陳深和李小男,八個人坐在一桌閒聊著。
這個聚會是李默群發起的,他說要向眾人介紹一位重要的客人,唐山海的心裡突然有了一抹不安,很快這份不安就被證實了。
李默群吩咐著包間裡的服務員,“來,把酒先倒上!”
李默群問眾人,“大家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在這裡宴客嗎?”
眾人都不解的看著李默群,“這是梅機關的機關長影左將軍,第一次召見我的地方,我記得當時影左將軍跟我說,這裡是孫中山提出,‘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的地方,也是蔣介石和宋美齡訂婚的地方,所以我們占據在這裡,就是向敵人最好的示威。”
眾人附和著李默群的話,唐山海開始心跳加速,他的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近。
幾人正在吃吃喝喝,李默群又接著說道,“隻是很可惜,影左將軍回日本複命了,否則的話,我會請他來,和大家一起共進晚餐。”
作為屬下,畢忠良緊跟著表衷心,“所以特工總部在這裡,歡迎每一位新到的貴賓。”
眾人舉杯同賀,氣氛一時熱鬨。
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李默群開口說道:“新朋友應該到了。”
眾人都看向門口的方向,唐山海喝了口酒,壓下心底的不安。
“進來!”
進門的男人,他麵無表情,頭發被雨淋濕了,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甚整齊,整個人異常的沉默,眉眼間充滿了冷峻、殺氣和桀驁不馴,他朝李默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默群跟眾人介紹著剛進來的人,“諸位,這是軍統上海區的副區長蘇三省,他投奔光明,來了我們特工總部。”
唐山海這會兒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為自己同誌的安全,感到深深的擔憂。他想起了那次和陶大春的談話,說是要找新據點,陶大春說,“據點已經找到了,在靜安寺附近,是蘇三省幫忙找的。”
李默群對蘇三省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從今往後,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說完鼓起掌來,眾人也跟著鼓掌。
唐山海突然想起了前幾天許念送給他的手表,“這塊手表送你,你每天都要帶著它,他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你遇到什麼意外,就按這個小按鈕,我就會接收到你的訊息,手表裡有一塊微型芯片,可以進行竊聽和定位,你的工作那麼危險,山海,我總是怕等不到你和我一起離開,我就會失去你。”
那天,唐山海親吻了許念,是如暴風雨一般的親吻,兩人都在重重的感受著對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消磨心底堆積的那些不安和彷徨。
唐山海把手放在桌子下麵,按了手表上的按鈕,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這塊手表,真的有許念說的那麼神奇了。
許念的手表突然震動起來,許念知道,唐山海遇到危險了,他在向自己求救。
手表裡傳來唐山海那邊的聲音。
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唐先生,在您還沒有到特工總部之前,我就久仰您的大名了。”
唐山海說,“不敢當,蘇三省這個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
許念一聽到唐山海說蘇三省,她就知道要遭,蘇三省是軍統上海區的副區長,如果他叛變了,那上海的軍統小組十成十要遭殃了。
外麵下著大雨,許念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運起輕功就朝靜安寺飛去,許念給陶大春傳了張紙條,“蘇三省叛變,速逃!熟地黃。”
陶大春接到紙條,看到熟地黃的署名,他立馬就信了,因為知道這一切的隻有唐山海,他立即展開行動,組織人員進行撤離。
“想必這一位就是陳深陳隊長吧?”蘇三省脫了濕外套搭在椅背上,又摘掉圍巾,“陳隊長您在軍統颶風隊,鋤奸名單上可是排第二的。”
陳深用手裡的格瓦斯酒瓶磕著桌子,“老畢,你聽一聽,跟著你我都倒了八輩子黴了,都成二號人物啦!”
李默群接口調侃道:“我看還不止二號,前陣子就屬你遇刺最多,你的命值錢,哼!”
畢忠良笑著說,“李主任說這話我同意。”
陳深扶額,“看來颶風隊的陰謀是要得逞啊,他們殺了我幾次,造成我樹大招風的假象,接下來,他們根本不需要再動手,主任和老畢,早晚也要把我給除掉。”
聽到陳深的調侃,眾人不由的笑了。
李默群說,“我遇到蘇先生,真的有如獲至寶的感覺。”
蘇三省客氣的道謝。
唐山海笑看著蘇三省開口問道:“蘇先生來,想必也帶了大禮吧?”
“當然!”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打開,拎著給眾人觀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個就是軍統上海區各各分站的隱秘地點,還有人員名錄,以及他們的代號,還請李主任笑納”,說完將紙放到餐桌的轉盤上,轉到李默群麵前。
李默群看完明細,他大力的為蘇三省鼓掌,眾人也跟著一起麵帶笑容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