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飛抱著許念,將她摟在自己懷裡,兩人剛睡下,就接到霞姨打來的電話,“念念,你六叔這次怕是不好了,你趕緊來醫院看看吧?”
“霞姨,你彆著急,不會有事兒的,醫生都是習慣性把病情往重了說,你和小波彆先看著,我把過來”,許念趕緊起身收拾,譚小飛也跟著一起。
“我開車送你,這大半夜的,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穿上外套,外麵挺冷的”,譚小飛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拿起鑰匙和許念的包,站在門口等她。
許念在穿靴子,越急越不好穿,譚小飛蹲下身,讓許念扶著他的肩膀,幫許念穿鞋,“彆著急,冠心病是中老年人常見病,真的嚴重做個心臟搭橋手術就好。”
譚小飛站起來,抱了抱許念,摸摸她的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乖!”
“小飛,謝謝你!”許念撲到了譚小飛的懷裡,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他的肩膀肩膀寬闊,胸膛結實,讓許念很有安全感。
“傻瓜!”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六爺已經脫離危險了,許念給他安排了私人病房,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做手術,六爺的幾個朋友也來看他,洋火兒,悶三兒,燈罩兒和他媳婦。
之前因為一些事,六爺和洋火兒有點鬨彆扭,這會兒看到洋火站在病房門口沒進來,一見他醒了轉身就離開了,六爺躺在病床上,還不忘挖苦一句,“是洋火兒啊,誰脫褲子把他給漏出來了!”
悶三站在六爺床尾勸著,“行了,您都這樣了,隻當跟這兒歇兩天吧,我先撤。”
許念和霞姨去找醫生了解情況,小波在病房裡陪著六爺,許念讓譚小飛回去了,他爸的屬下龔叔這幾天一直在找他,應該是有急事。
醫生跟許念她們解釋了六爺的情況,她說六爺現在是三根血管都有病變,其中最嚴重的一根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必須馬上做冠脈搭橋手術,做不做,全看家屬決定。
霞姨一口就讚成了做手術,如果不做手術,六爺不定那天走著走著就突然心梗了,太危險了。
兩人回到病房,把醫生的話告訴了六爺,六爺嚴重反對,堅決不做手術,他還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我告訴你們啊,這西醫啊,就是把人當零件,哪兒壞了拆哪兒,好人都得被他們治死了,千萬彆聽他們的。”
霞姨堅決要讓他動手術,“這事兒吧,由不得你,小波一簽字,麻藥一打,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到時候,該怎麼剌怎麼剌。”
六爺有些怕動手術,她問許念,“除了這個做手術,就沒彆的招兒了?”
“有,保守藥療,維持著,治不了根”,許念跟六爺解釋著。
六爺一拍大腿,“這好,我喜歡這個,保守,藥療,這個靠譜,咱就是,平常注意著,吃著藥,咱維持著,是不是?”六爺轉頭看著話匣子,滿臉的祈求,他拉著話匣子的手,還有幾分撒嬌,“話匣子,你過來?哥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兒吧?”
話匣子一把抽出手,都被他氣樂了,“你丫平時不是挺生(猛)的嗎?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害怕開刀啊?不行,必須手術,藥療不保險。”
小波跟著附和,“張學軍,你平時不是挺生的嗎?我也讚同霞姨的決定。”
許念也適時的勸了句,“六叔,您這病,不做手術可太危險了,您就沒有想過,您要是不在了,霞姨該怎麼辦?”
最後,六爺一對三,完敗!乖乖的等著安排做手術了。
許念晚上回家的時候,屋子裡也沒開燈,譚小飛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坐在沙發上,胳膊肘搭在膝蓋上,低著頭,雙手插在頭發裡,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茶幾上放著幾頁紙。
許念走過去,挨著他坐下,輕撫著他的脊背,讓他放鬆,“小飛,發生什麼事了?能告訴我嗎?”
譚小飛轉身一把抱住許念,緊緊的抱著她,好似害怕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般,許念也不再問了,隻是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過了一會,他雙眼通紅的看著許念,應該是之前就哭過了,滿臉的悲傷,他把桌上的紙遞給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