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許念在各方打聽田雨的消息,可是始終一無所獲,許念又不能將的他的畫像貼的到處都是,萬一此刻他的身份多有不便,許念怕自己的行為,會給他帶來不利。
許念在找的田雨,他被牙商賣入了皇宮,淨身做了太監,從此改名雨化田。
進宮五年後,他終於混出了點名堂,於是遣人回清溪村打探父母以及木夏的消息,卻從探子那裡得知,在他離開後的第二年,清溪村就遭到了土匪洗劫,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殺了,無一活口,事後,匪徒更是一把火燒了那裡,現在的清溪村,已是一片殘垣斷壁,荒草叢生。(後文就一直叫雨化田。)
自從雨化田知道了清溪村發生的一切,他的性格就變了,在這個世上,他最親近的人都不在了,他也不能有後,人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他開始渴望權利,他想,如果自己能夠早日手握大權,家人和木夏就不會遭此劫難,這十餘年間,雨化田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也練就了一顆鐵石心腸。
雨化田長相俊逸,雖是太監,卻絲毫不顯女氣,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貴公子般的雅致,還有幾分自己獨有的風采,憲宗皇帝的寵妃萬貴妃看中了雨化田,將他調到自己手下,為她鏟除宮中接近皇上的女人,以及身懷皇嗣的宮女妃嬪,這些人無一幸免,全部殞命,幾乎所有的臟事,萬貴妃都交給雨化田來處理。
萬貴妃很滿意雨化田的識趣,她將雨化田當成自己身邊的一隻寵物狗,和她養的寵物獅子狗‘心肝寶貝開心果’一般,半年間,她一手將雨化田提拔成了現在的西廠督主,做主一廠主事,雨化田行事雖肆無忌憚,但張揚卻不失謹慎。
許念一直在找的雨化田,他此刻正在東廠踢館,一身錦袍,身披大氅,劍眉星目,他斜睨著東廠主事,語氣冷然,“你問我西廠算什麼東西?我現在就告訴你。”
雨化田腳下微微使力,地磚就被他踩碎了,隨意踢出的一顆小石子,威力堪比手木倉射出的子彈,石子穿過東廠主事的紗帽,打碎了他身後石頭雕刻的影壁一角,威力不可謂不大,“東廠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廠來破,還有,你聽好!”
雨化田一甩大氅,起身朝外走去,“東廠不敢殺的人我殺,東廠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話,東廠管的了的我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夠不夠清楚?”雨化田側頭斜睨著東廠眾人,之後傲然的離開了,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手下。
這日,許念從一位宮人口中聽到了一個名字,雨化田,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刹那,許念的心就微微的顫了下,直覺告訴她,雨化田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田雨。
夜晚,月朗星稀,許念並未換夜行衣,以她如今的武功,完全可以在這方世界橫著走,她去了皇宮,從屋頂上看屋內的雨化田,隻一眼,她便確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田雨。
“誰?既然來了,何不一見?”雨化田身穿白色的織錦華服,頭發披散著,手裡握著一個布料下乘,但是做工精細的荷包,側頭看著門口。
許念從屋頂飄下,衣袂紛飛,行走間,腳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雨化田聽到鈴鐺聲,驚詫的站起身來,三兩步走到許念麵前,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念,嘴唇哆嗦,又後退了一步,“夏,夏夏,不,這不可能。”
雨化田突然轉身背對著許念,他膽怯於許念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許念輕輕的叫了聲,“田雨哥哥!”
雨化田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在夢裡,他時常能聽到木夏甜甜的喊他田雨哥哥,能聽到那串鈴鐺清脆的叮鈴聲響。
許念走到雨化田麵前,她輕輕的提起裙擺,漏出白皙纖細的腳踝,在那裡綁著一串腳鏈,鏈子上掛著三顆小小的銅鈴鐺,一晃就發出悅耳的叮鈴聲,“難道你連這串鈴鐺也忘了嗎?”
忘了,這麼重要的禮物,他怎麼可能會忘。
就是那次大雪,雨化田陪木夏去山中查看木父設下的陷阱,果然在一處陷阱裡,撿到了一直野雞,野雞已經被凍僵了,兩人裝好野雞,雨化田背著竹筐,兩人正要回家,卻撞上了一隻出來覓食的野豬,野豬一見兩人,就豎著獠牙朝二人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