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字一句說道,三阿哥則一字不漏的記錄在聖旨上,“八阿哥係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朕前患病,諸大臣保奏八阿哥,繼承儲位,朕甚無奈,唯有將不可冊立的太子放出,數載之內,極其鬱悶。八阿哥仍望遂其初念,與亂臣賊子結成黨羽,密行險奸,朕恐日後,必有形同狗彘之阿哥,仰賴其恩,為之興兵構難,逼朕遜位,而立八阿哥繼位。若果如此,朕惟有含笑而歿已耳,朕深為憤怒,特論理爾等眾阿哥,俱當念朕慈恩,遵朕之旨,始合子臣之理。”
康熙根本沒有給八阿哥任何解釋的機會,看來康熙這些年對八阿哥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了,無論此次的‘病鷹’之事,是事實還是被人誣陷,康熙俱不在意,一道聖旨就封死了八阿哥的一切退路,他的帝王路斷了,徹底斷了。
康熙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十四還在外征戰,老八已是秋後的螞蚱,翻不起什麼風浪,許念看著胤祥,“你給十四傳訊,讓他即刻回京,見皇上最後一麵。”
胤祥握著許念的手,“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怕四哥和十四弟好不容易緩和的兄弟之情,會因為皇阿瑪病危這件事再起波瀾。”
萬一康熙病逝了,而十四卻不再京中,八阿哥的黨羽還未連根拔起,到時候鬨起來,隻會影響大清的國運。
十四接到消息後,即刻動身回京,終於趕到見康熙最後一麵,可是這個時候的康熙,已經神智昏沉,並未宣布將皇位傳位於哪位阿哥,就與世長辭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駕崩,殿前侍候的大臣隆科多當場宣讀了康熙的口諭,著令四阿哥胤禛繼承大統。隆科多是九門提督,很得康熙的信重,所以他的話,並沒有人有異議。
八阿哥一派卻在此時發難,質問四阿哥,說其假傳聖旨,此時許念和胤祥趕到,許念雙手捧著一份明黃聖旨,“皇上遺詔在此!”
眾人齊齊跪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恐百年之後,有狗彘之輩,妄圖染指皇位,特留下傳位詔書,藏於乾清宮正大匾額後,著李光地,隆科多及宗室族長共同宣讀,詔書分為滿、蒙、汗文,一式三份,欽此!”
八阿哥並不相信許念的遺詔,他質問道:“你們夫妻十年未出府門,怎會有皇阿瑪的遺詔?”
許念想到八阿哥將十三逼上絕路,就對他沒有一絲好感,“這份詔書是皇上十年前親筆寫下,他從一開始就看出胤祥是被構陷的,某人沒有一絲為國的公心,所謀所劃皆為私利,從一開始就已經出局了,這些年還自詡得意,上躥下跳,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你!”九阿哥還要說什麼,卻被八阿哥製止了,他還是一派溫文爾雅的淡然模樣,他並相信皇上會留下遺詔,而且心中已有儲君人選,許念卻一眼也不想看他。
康熙確實留下的傳位詔書,而且是親筆所書,確實是將皇位傳給了四阿哥愛新覺羅.胤禛,四爺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將胤祥放了出來,還要給胤祥授官,胤祥拒絕了,“四哥,這些年一直被困在府中,我想帶念念和孩子們出去走走,歸期不定,還望四哥成全?”
四爺看著依然俊朗的十三弟,十年不見,他平和了許多,年輕時那灑脫桀驁的性子被打磨的溫和而平淡,“十三弟,是四哥對不住你,害你受苦了。”
胤祥笑著拍拍四爺的胳膊,“四哥,你永遠是我四哥,為你做任何事我都甘願。”
許念在和胤祥離開前,她去找了若曦,雖然她現在能正常走路,可是並不能多行,胤祥是時刻都跟著她,為她推輪椅,為她打理好一切,“念念,我說過,以後我就是你的雙腿,帶你走遍大好河山。”
許念和若曦走到涼亭中,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入座的時候若曦扶了許念一把,許念搭了若曦的脈,不由的笑了。
若曦不解的看著許念,不知她為何突然發笑。
“恭喜你,要做母親了,你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日後還要多注意身體,放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