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紅,杏兒黃,五月初五是端陽;五彩線,荷包香,係在身上保安康;粽子香,包五糧,剝個粽子裹上糖……”翠玉一邊包粽子,一邊哼小調,許念也樂的看幾個丫頭玩笑。
流年似水,轉眼又是一年端午節。
“娘娘,您包的真好!隻有小半個手掌大小,真是小巧精致。您隻看奴婢包了一次,便學會了。”翠玉一臉崇拜的看著許念,她這張娃娃臉,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人時,還真是個萌物。
“嘴巴真甜,一會兒粽子煮好了,獎勵你多吃兩個。”許念被她逗笑了,屋裡的幾個小宮女也跟著笑,一時間,屋內笑意融融,好不熱鬨。
“在說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弘曆掀簾而入,一身淺青色常服,手裡拿著折扇,很是瀟灑悠閒。
“臣妾給皇上請安!”還不待許念行禮,弘曆便叫免了。
“這宮裡的人真是越來越怠慢了,皇上來了都不通報一聲。”
“是朕不讓他們通報的,朕就是想看看你在做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弘曆輕車熟路的坐到軟榻上,一副憊懶放鬆的模樣。
“臣妾在和翠玉學著包粽子呢,幾個丫頭也誇臣妾手藝好,皇上一會兒嘗嘗?”許念順著弘曆拉著她手到力道,順勢坐在他身旁。
“好啊,皇後秀色可餐,包的粽子定也與眾不同。”弘曆湊近許念,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這家夥這一年來,可是越來越放肆了,沒事就來撩一下自己,還惡趣味的喜歡聽牆角,堂堂一國之君,行事卻像個狗仔隊頭子。
許念羞惱的輕拍了他胳膊一下,惹得他朗聲大笑。
“閉上眼,我送你個禮物。”許念抬手覆上弘曆的雙眼,纖長的睫毛眨動間,輕輕的搔過許念的手心,似是也搔到了她的心頭。
弘曆聽話的閉上眼,背靠軟枕,一手撐頭支在小案幾上,神情十分閒適,隻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慢慢飄近,便能確定,這是他的皇後。
“伸手!”許念坐在他身旁,看著弘曆伸出來的右手,“換一隻!”
他又聽話的伸出左手,感覺到手腕上被係了個東西,許念柔弱無骨的手指在他手腕上蹭來蹭去,蹭的他心底的渴望慢慢被放大。
睜開眼看著許念,時光似乎格外厚愛她,一張清水出芙蓉似的臉上,巧笑嫣然,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都有著獨特的魅力。低頭看看手腕上的東西,原來是一條五毒繩,這東西,隻有很小的時候,奶嬤嬤曾給他帶過,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五毒繩是用白靑黑紅黃五色編成,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寓意極佳。看著手腕上顏色亮麗,不該出現在成年男子手腕上的彩繩,弘曆也未說什麼,他知道這是許念的一份心意,笑著捏捏許念的臉頰,“謝謝容音。”
“戴到“六月六”臣妾就把它剪下來,丟進護城河裡讓水衝走,寓意著百病百災都被帶走,好運便會接連而來。”許念依在他胸口,這麼好的氣氛,兩人還未來的及互訴兩句衷腸,永璉就跟一陣風似得刮了進來,臉上、手上、衣服上,墨汁抹得到處都是,手裡高舉著一張墨跡斑斑的宣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兩人,一臉求表揚的說道:“皇阿瑪,皇額娘,你們看兒臣的字寫的好不好?”
就在永璉朝弘曆撲過去求抱抱的時候,弘曆一個閃身躲開了,對,他躲開了,還一臉嫌棄的看著永璉,“你看看你,臟的就跟從墨池子裡撈出來似得,若不是你開口叫朕皇阿瑪,還以為是那裡跑來的小乞丐呢!”
聽著弘曆的話,許念真是被這家夥的毒舌打敗了,連自己五歲的兒子也不放過,想起他的毒舌,就想起那日,許念想想就來氣。
許念平時的衣服都是淺色係的,很是端莊清麗,溫婉優雅。還記得那日,許念心血來潮的換一身正黃色刺繡旗裝,還特意加重了眼妝和唇妝,眼眸深邃,唇色嫣紅,看上去十分冷豔高貴。這家夥看了卻說:“皇後,你這眼眶烏黑,是撞到哪兒了嗎?嘴唇這麼紅,是吃小孩了嗎?皇後,你真不適合這樣的裝扮。”
絕命三連擊,氣的許念差點兒吐血,腦子一熱,當即就把弘曆拉去了臥室。
“小孩倒是沒吃過,先吃你嘗嘗!”壓著他就將他‘就地正法’了,事後,這家夥側躺在床上,大手給許念按著腰,一臉饜足的舔了舔嘴唇,“其實你這裝扮還不錯,看久了就習慣了,下次可以繼續。”
許念的腰和大腿酸痛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頭扭去另一邊,忍不住用四川話腹誹:我繼續你奶奶個腿兒哦!勞資真是信了你地邪!下一次?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下一次!
許念將永璉抱下去洗澡,特意泡的艾葉水,半個時辰後,才將洗的白嫩嫩、香噴噴的永璉放到弘曆懷裡,“看著他,頭發沒乾呢,彆讓他出去玩。”
弘曆抱著永璉,父子兩人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永璉寫的字,軟榻旁放著一盆茉莉盆栽,茉莉花幽幽開放,陽光暖暖的,兩人左手腕上帶著同款的五毒繩,看字時的動作神同步,不聽聲音,畫麵真是說不出的和諧美好,一聽父子倆的對話,美好瞬間破滅。
“你這寫的是字啊?朕還以為是畫的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