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不著啊”許念聲音有些暗啞,睡的迷迷糊糊的,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
男人靜靜的站在臥室外的陽台上,像個石膏雕塑一般,全身隻在腰間鬆鬆垮垮的裹了條白色浴巾,手裡還拎著一瓶紅酒,裡麵的酒隻剩不到三分之一了,薄紗的窗簾被風吹得在慢慢揚起,又緩緩落下。
許念掀開薄毯下床,撿起地上男人的白色襯衣,隨意的穿在身上,隻在胸口係了一顆扣子,白皙細膩的肌膚,筆直修長的兩條大長腿,一覽無餘。撥了撥長及腰部的頭發,發絲微卷,帶著幾分隨意,赤著腳走去陽台,從身後環住他結實而勁瘦的腰身,將臉貼在他背上蹭了蹭,他的皮膚微涼,讓她的睡意也消減了幾分。
男人握住她環在他腰間的手,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染上了幾許低沉的魅惑,“吵醒你了抱歉。”
紅酒瓶被他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圓桌上,回身將許念抱在懷裡,低頭埋入她的頸間,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將她抱得更緊了。
“又做噩夢了”許念一邊輕聲問道,一邊輕撫著他的背。
這裡是七十六樓,即使是淩晨三點,從這裡俯瞰紐約,入眼也是一片燈光璀璨,華麗非常。
“沒有,隻是突然睡醒了,彆擔心。”說著低頭在許念額頭上印上一吻,他的唇微涼,吻得卻很是虔誠。
男人叫關祖,許念是三年前認識他的。
關祖是被他爸態度強硬的送到紐約留學的,他爸現在是香港北區總警司,就相當於我們的市公安局局長。他根本也沒問過關祖的意見,就隨意的替他做了決定。
那天,許念從學校出來的晚了,天色微黑,路上也沒什麼人,就看到不遠處走在街邊失魂落魄的他,許念的精神力異於常人,她發現關祖的靈魂波動十分異常,而這種情況她以前也見過,所以覺得他應該是重生的。
因為好奇,剛好兩人走到方向又一致,許念便跟了他一段兒,就在許念等綠燈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大貨車疾馳而過,而關祖壓根就沒看紅綠燈,徑直就要過馬路,這要是被大貨車撞到了,肯定十死無生。
千鈞一發之際,許念一把拉住了他,由於慣性作用,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貨車呼嘯而過,帶起一地灰塵,許念替他墊了一下,胳膊磕到了路牙上,當時就骨折了,膝蓋也蹭破了一大塊皮,血淋淋的很是嚇人。
看到許念膝蓋上的鮮血,關祖一下清醒了,急忙扶起她,打電話叫救護車,送她去醫院,掛號,取單,安排病房,他從頭跑到尾。兩人就這樣認識了,許念胳膊骨折那段時間,一直是關祖在細心照顧她,等她痊愈後,兩人已經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隻是在那之後,關祖經常會在夢中被驚醒,捂著心臟的位置發呆。
兩人靜靜的相擁,用身體的溫度,溫暖著彼此。
許念來這方世界已經八年了,原身叫林夏,本是廣東省東山市塔寨村原村主任的孫女,家人出事的那一年,她十五歲,正在讀高一。
變故發生的非常突然,那晚,她起夜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爺爺和父親的聊天內容。
“你明天帶你媳婦和兩個孩子去香港你表姨家,我已經和她說好了,票我也買好了,你們過去待幾天,我叫你們回來,你們再回來。”爺爺的眉頭緊皺,平時說話和藹的老頭,此時語氣異常堅定。
“爸,有必要躲出去嗎不就是林耀東回塔寨了嗎他衣錦還鄉,鄉親們都歡迎,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林爸為人大大咧咧的,似乎並不以為意。
“你知道什麼我讓你走,你們就走,彆問那麼多。”爺爺重重的杵了兩下手上的拐杖,氣憤的說道,片刻後,又和緩著語氣說道“不過你也彆太擔心,也不一定有事,也許他”
爺爺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林夏並未聽清,可看爺爺凝重的表情,她也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一看到爺爺生氣了,林爸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第二天傍晚,林夏一家四口開車去港口,快到的時候,突然從路旁衝出了一輛小貨車,速度非常快,直接重重的撞到汽車左側,也未停下,汽車左半邊直接被擠到了一起,最後,車子撞破護欄,直接側翻到了海裡。
林夏和林母坐在右邊,情況能稍微好點兒,可林夏清楚的看到林父和弟弟林君誠當場就沒了,而她和她母親,也沒能逃脫死亡的噩運。
也許因為林夏還是個學生,是個在幸福家庭中長大的女孩,她的心理沒有那麼極端,她求許念幫她查出凶手,並將他繩之以法。她並沒求許念殺了凶手,隻想將他交給法律製裁。